尤其是一张小脸蛋儿粉嘟嘟的,他偷偷的掐了一下,白嫩嫩的脸蛋红了一块。
他当时惊住了,她的小脸蛋也太软嫩了,他都没用多大的力气呢。
有生以来,他干的坏事数不胜数,却是第一次有些无措,还有一些心虚。
尤其是她圆溜溜的眼睛里含着两泡泪水,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哥哥,痛痛。”
他觉得自己心都化了,决定不计前嫌,好好疼爱她,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嫡妹。
谁知,他正要哄的时候,小丫头脑袋一扭,扎进沈少淮怀里撒娇。
沈少淮嫌弃她的眼泪,拎着她丢给嬷嬷,然后板着小脸走了。
他当时心里觉得痛快了,正要取笑小丫头,可看到她趴在嬷嬷的肩膀上,眼巴巴地看着沈少淮离开,瘪了瘪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看了有些心烦,沈少淮那假正经有什么好的?
人家都不稀罕她,她偏要上赶着讨嫌。
他贱兮兮地伸出食指戳了一下她的小脸,小丫头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从那以后看到他就跑。
沈少恒回忆起这些往事,觉得自己有些蠢。
小丫头骂他是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
一个三岁的孩子说出这些话,何尝不是身边的人教的?
只怪他年纪小,看不明白这些事儿。
沈少恒随口问道:“老顾啊,你来关州是来巡查铺子的吗?”
“我来捐粮食。”顾宗辞以捐粮为借口,遮掩住他的真实目的。他询问道:“你来关州买粮食,也是为了捐粮吗?”
“你后面几辆马车都是装着粮食吗?”
“先运几车粮食,剩下的几车粮食,晚一点再运到关州城内。”
沈少恒心中一动,继续问道:“你何时回京城?”
顾宗辞回道:“今日回城捐粮,再休整一夜,明日启程回京。”
沈少恒眼睛一亮,之前还愁怎么运银子去京城呢。
若是有顾宗辞打掩护,便能瞒过关卡的士兵。
毕竟每个城池都设有关卡,而过关卡需要出示路引,路引有个人详细的信息。
他一个侯府世子,手里有大笔钱财,未免太过引人注目了。
何况关州又有钦差来查贪官,他就算是存到钱庄,也容易暴露出来。
“我本来是找你和老秦买粮食捐给灾民,可对方抬价太高了,我便不和人抢功劳,将这做好人好事的机会留给对方。”沈少恒坐到顾宗辞的身边:“买粮食的银子,我又要重新带回京城去,不如你顺便捎着我一块回京?”
顾宗辞没有多想,一口应下来,在沈少恒的指引下,来到小镇口的一户农家。这一家人只有一个年迈的老妪与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娃。
老妪眼睛看不见,家里家外的活计,全都是小女娃做了。
沈少恒将银子藏在这儿,从京城带来的四个随从,全都留在这儿看守银子。
他给了老妪一包碎银子,还有两麻袋粮食做为报酬。
顾宗辞看到沈少恒搬出六口箱子,意识到不对劲。
沈少恒即便是要捐粮食,也没必要带六箱银子,而且还藏得这般隐蔽,倒像是怕被人发现。
虽然关州闹灾荒,钱财不能外露,否则容易被人打劫,捂严实一点也在情在理。
可联想到沈少恒在马车上的态度,像是刻意要蹭他的马车回京,言行间有些过于热情了,似乎怕他不答应。
沈少恒身为侯府的世子,完全可以自己回京。
除非是有别的隐情,不得不向其他求助,以此做掩护?
顾宗辞想到这里,盯着箱子的眸色深幽了几分。
两个人一块上了马车,沈少恒解决了压在心里的大事儿,心情变的明亮。
他拍一拍袖子,叹了一口气:“若是没人来与我抢粮食,我也不至于再辛辛苦苦的将银子运回京城,倒是拖累你了。”
沈少恒来关州的时候,便对沈青檀放言,他是来摘桃子的。
到时候他把这一批银子摆在沈青檀的面前显摆显摆,让她看看他的大哥有多能耐。
他美滋滋的想着要分一半给沈青檀,好让她知道,她打小死缠烂打的亲哥,对她只有利用和算计。
而她很讨厌的大哥,尚存一息没有被泯灭掉的良知,懂点好歹的。
“你是刻意从京城运了银子过来买粮食赈灾的?”顾宗辞是知道内情的,当初秦老板与他商量,两个人合力将粮食转运到关州,再请人抬价卖给那些贪官填补粮仓。
贪官们知道被坑了,也只能捏着鼻子认账。
而沈少恒就是来抬价的那个。
至于沈少恒完成沈青檀交代的任务后,究竟是不是真的还额外带了银子来赈灾,那就有待商榷了。
毕竟沈夫人娘家的祖籍在关州,关州又出了贪官,沈少恒手里冒出这么大一笔钱财,不得不让起疑。
“关州的流民逃荒到皇城脚下,我那二叔负责安置救济那批流民。我寻思着得先治根,只要关州的灾民有粮食吃,那他们不会再涌向京城。”
沈少恒做出一副很无奈的模样,食指扣了扣鼻翼:“我头一回做好人好事,便受到阻碍了,你说闹心不闹心?”
“倒也不至于。”顾宗辞说:“我手里另有一批粮食,可以卖给你圆了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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