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檀挑眉,秋蝉这是向她示好,想要寻求她的庇护?
她提点二人一句:“国公府里的人并不全是没脑子的,若非必要,最好别与秋蝉来往。”
听雪与流月心中凛然,齐声应下。
等了半个时辰,赵颐方才回来。
流月与听雪下了马车。
马车里只剩下夫妻俩,沈青檀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不由得想起上午时,两个人在轿子里的亲昵接触,那股不自在又涌上心尖,下意识往靠窗的位置挪动一下。
赵颐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小动作,缓缓垂下眼帘。
他自小便被病痛折磨,活一日算一日。病得严重的时候,甚至不知道今日闭眼,明日还能否睁开眼睛。
如今每多活一日,便赚了一日。
因此他不愿意娶妻,怕耽误了一个女子的一生。
直到祖父劝他娶沈明珠,并且表示是侯府拿恩情逼迫,执意要将才认回来的嫡次女嫁给他。
沈明珠流落在乡野十几年,如今一朝认祖归宗,承恩侯转头便将失而复得的女儿嫁给他这个命不久矣的人,可见心里并不在意这个女儿。
祖父又说:“颐儿啊,自古以来恩情难还,承恩侯府只是想将女儿嫁给你,若是他们不能如愿,提出有损国公府利益的事情,便是个隐患呐。”
赵颐知道承恩侯是个利欲熏心的人,为了大局着想,便松口应下亲事,并且向赵国公提出一个条件。
待他病逝后,便给沈明珠自由身,不必留在国公府给他守寡。
若是她品行纯良,日后国公府可以做她的靠山。
只是没想到承恩侯府执意要将女儿嫁给他,是为了算计沈青檀。
对赵颐而言,无论娶谁都一样,妻子换成了沈青檀,想法也不曾改变,从一开始便是准备做表面夫妻。
他在成亲之前,便已经写了一封放妻书,放在祖父那儿。
赵颐的视线落在两个人之间相隔的距离,缓缓合上眼假寐。
马车骤然停下来,一股推力,推着两个人向前栽去。
赵颐下意识伸手去扶沈青檀,刚刚一动,便见身侧的人,迅速朝他扑过来,双手摁在他的肩头,将他牢牢固定在位置上。
沈青檀护住人后,仔细观察赵颐的脸色,见他神色如常,便知没有伤着。
“幸好你没有摔着。”沈青檀松一口气,询问道:“你的身体有不适的地方吗?”
他病秧秧的,就怕摔出个好歹。
赵颐后背抵在车壁上,眸光凝视沈青檀,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担忧,似有些紧张的打量他可有受伤。
他的眼睫微微一颤,视线下移,她的手仍旧撑在他的肩头,一条腿跪在他身侧,紧挨着他的腿,连同她半边身子几乎压在他身上。
两个人自成亲以来,第一次离得这般近,近的他能闻到她身上淡雅的清香。
他喉结滚动一下,低声道:“我无事。”
沈青檀听到他的嗓音似有些沙哑,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两个人的姿势太过亲密暧昧。
她连忙收回手,坐在了一旁,眼角余光瞥见赵颐缓缓坐直,眉眼平静的整理衣裳。
她抿了一下唇瓣,准备说什么。
车夫的声音从外传来:“二爷,是南水街那位姑娘。”
赵颐微微蹙眉,随后对沈青檀说:“我下去处理一下。”
沈青檀点了点头:“你去吧。”
赵颐掀开车帘子,从马车下来,瞧见站在马车前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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