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颐笑道:“虽然是阴差阳错,却是我盼着的良缘。”
靖安帝听赵颐说这句话,便知道是对新婚妻子很满意。
他心下不满地说道:“承恩侯的嫡次女配不上你,朕之前有意为你赐婚,你却说不愿成家。结果赵国公一劝你,你倒是应了。”
话说到最后,语气竟有些埋怨。
他又补充一句:“如今这个嫡长女勉强能配你。”
赵颐失笑,颇有些无奈地说道:“父母之命,不得不从。”
靖安帝轻哼一声:“朕是你的姑父,待你比亲儿子还要好,只因不是你的父母,你便不听从朕的话?当真是寒了朕的心,白疼你了。”
赵颐从善如流道:“您现在才看明白?”
靖安帝瞪他一眼:“走走走,你快走,朕今日不想见你。”
赵颐倒真的起身告退。
靖安帝又气又无奈,幽幽地说道:“你明日带她来见朕。”
赵颐回到赵国公府,先去书房换下一身常服,穿一件浅色直缀。
“叩叩!”
门被敲响,车夫的声音传来:“二爷,属下有话要禀报。”
赵颐开口:“进来。”
车夫推门进来,他是有拳脚功夫在身上,特地被二爷指派给二少夫人赶车。
“二爷,二少夫人今日从秦氏布庄回府时,突然被一位女子拦下马车,那位女子求二少夫人带她见您一面。”
车夫一边观察赵颐的脸色,一边继续说道:“属下认出了她,她是南水巷的那位姑娘。”
赵颐整理袖口的动作一顿:“谁?”
即便是府里的妹妹们,他都不太亲近,更遑论是别的不相干的女子。
第一个念头便是有人蓄意陷害他。
车夫见主子是真的不记得那位女子,提醒道:“去年二月,您在明月楼设宴为戚将军饯行,特地去南水巷为戚将军买他爱喝的秋露白,恰好瞧见赌坊里的打手在要债,那个赌徒要把女儿给抵债,您顺手便帮了一把。”
赵颐微微蹙眉,隐约记得有这一回事,当初之所以出手帮忙,是因为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当时小男孩哭得涕泗横流:“求求你们别带走姐姐,你们把我带走吧。我的力气特别大,吃得很少,我还和做护卫的大哥哥学过拳脚功夫,可以帮你们干活。等我长大了,我去参军,然后建功立业,给你们很多很多银子。”
小男孩个子瘦瘦小小,双手抓住打手的手臂。而打手的体格高大,粗犷健硕,一时间竟然挣不脱。
赵颐见他力大无穷,又心怀志向,若是好好栽培,假以时日必定是一名悍将。
他便让江暮摆平此事,将小男孩送去军营做童子军。
时隔一年,竟未料到还有后文。
赵颐问:“少夫人是何反应?”
车夫支支吾吾地说:“二少夫人让属下赶车,并未理会那位女子。”
“……”
赵颐挥退车夫,去往兰雪苑。
守在门口的听雪,瞧见赵颐踏进院子,扬声喊道:“二爷。”
赵颐:“……”
他目光沉静地看一眼听雪,又看向紧闭的屋门,这一声分明是给屋里的人通风报信。
听雪心虚地低垂脑袋,不敢看赵颐。
“吱呀”一声,门开了。
流月恭敬地行礼:“二爷,您回来了。”
她解释道:“二少夫人在招待客人。”
赵颐温声道:“我先去丈室。”
“不必了,窈窈要走了。”
沈青檀轻柔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她从屋里出来。
赵颐看到她身边站着一位少女,正要回避。
秦窈清脆地叫道:“姐夫。”
赵颐微微颔首。
秦窈望着赵颐淡漠疏离的脸庞,暗暗皱眉,这人太过冷漠冷情,一看便是不体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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