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启荣过来刚把大火烧起来,第一个上门找过来的,却就是城门守卫口中‘无赖’的那些人。
“这位老爷,你们是布粥吗?”一个老人带着一位穿着麻衣的少年走了过来,老人动作缓慢,腿有些跛,容颜苍老,饱经风霜的样子,头上,戴着一块破布,大片的头发都白了。
满脸沟壑,目光浑浊,即使如此,走路时,却挺直脊背,宛如一棵坚挺的孤松。
“对,我们会给你们免费发一碗粥。”周启荣轻轻点头。
邓大石一边在旁边放柴火,这么大的铁锅,要煮一锅菜粥,也需要煮很久。
“老爷,我们不免费要粥,我们可以给你们提供柴火,我们想要一点工钱……您看这样可以吗?”老人试探地问。
周启荣有些诧异:“你们哪里来的柴火,这里离最近的山地,也有三四里路。”
“我们走过去,这一点老爷你放心,我们肯定会按时按量把柴火送过来的,平时我们也给府城里的店铺送柴火的。”小少年连忙保证,似乎怕周启荣不信,他举起双指直接发誓。
周启荣抬手阻止他发誓的话语:“发誓就不用了,我确实需要用到一些柴火,你们是什么价格?”
老人跟少年都面带喜色,“一捆柴火十五文。”
这个价格,比起之前旱灾来之前要便宜一些,但这时候,谁都没有多少银钱,所以价格也算合适。
周启荣说:“行吧,我先要五捆,你们送来,我再把银钱给你们。”
周启荣是故意这样说的,就是想确定这家人的性格,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老人轻轻摇头,退让了一步,说:“我们想要给一点保证金,只需要一捆三个铜板就行,给了保证金,就可以十二个铜板一捆。”
“老先生,你还挺有原则的,我以为你会直接答应。”
老人轻轻摇头,苦笑一声:“这个世道,想活下来就要用脑子,其实,敢跟您说这话,也是看出你不是那仗势欺人之辈,若真遇见那种的,我们也不敢多开口,毕竟对方完全不用给我们任何面子,不给铜板,我们也没办法。”
“老爷,谢谢你。”少年恭敬地朝周启荣拱了拱手。
周启荣没再说什么,给了十五个铜板。
老人跟少年拿了铜板后,回到一个小木屋旁边,紧接着叫了一群人出来,似乎是一家人,拿着扁担,往山林的地方离开了。
就连老人都带着扁担,俨然要一起干活儿。
只有一个老妇人跟几个幼小的孩子留在木屋四周,留守。
福瑶跟四郎爬上马车,“四郎,你有多少银子?”
“福妞姐姐,我只有五百文,其他的都被我买糕点花光了。”四郎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同时,有些可怜地望着外面那些难民:“没想到还有比我更惨的人,他们的肚子都扁了,我看着,好像有些人在吃泥土。”
“你没有看错,确实有很多孩子饿极了,用泥土充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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