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总很干脆嘛。”司北爵掀唇:“很简单,让耀华的那些吸血鬼停一下。”
罗渊一怔,随后笑出声:“司总,你在讲笑话吗?”
开玩笑,耀华那帮老不死的,哪一个不是肥硕的吸血鬼?他虽然自诩在耀华里能说得上话,但让吸血鬼停止吸血?
不可能的。
司北爵像是猜到了这个答案,也不意外:“我不是在和你商量。”
简单的八个字,硬是被他凹出了一种嗜杀冰冷的气势。
罗渊抿起嘴,瞬间严肃起来:“司总,真不是我不帮忙,只是你也知道,甚至可以说你比我更清楚耀华那帮人的事。我何德何能有这么大的权利?”
不管如何,他也一定要拒绝这件事。他认得清自己的位置,耀华的大股东,仅此而已。
他只想慢悠悠的吸血收钱,不想参与太多。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更何况,如今还杀出了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许易铎!
那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罗渊心底盘算着利弊,眼前的司北爵和身后的许易铎都不是他能够轻易应付的。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也不管你怎么许诺。”司北爵盯着他,一字一句道:“在耀华完全活过来之前,如果他们谁敢再做出越界的事,郑毅就是你们的下场。”
罗渊表情一滞。
此时的郑毅还在被众人围着嘲笑讥讽,罗渊知道,等他回去以后,妻子绝对闹着离婚,靠着妻子得来的地位和金钱一点都不剩。就连仅剩的耀华的股份,司北爵一定会用办法拿过来。
一无所有。
罗渊活了大半辈子,最怕的就是这四个字。
“再干净的人,人生中也会有无法遮掩的污点。更何况你们这群本就生活在烂泥里的人。”
司北爵撂下这句话,不再看罗渊的反应,转身离开。
罗渊是个聪明的人,只要他还想安生的活着数钱,就一定会想办法去说服其他股东。
司北爵要得不多,他只是想耀华暂时安宁,能给他缓冲时间来救它。等耀华活了,他才有更多的底气去向许觅夏示好,才能更好的缓和他与许觅夏之间的关系。
从始至终,他要的也只是许觅夏安好而已。
办好所有的事,司北爵回到宴会厅,目光四处寻找着许觅夏的踪迹。
这个小东西,进了宴会厅就不知道去了哪儿,藏起来找都找不到。
还好宴会厅不算太大,司北爵找了半晌,最后在角落里看到了安安静静吃东西的许觅夏。她应该是饿了,嘴里塞了食物慢慢的咀嚼,像是只小仓鼠一样,看起来可爱极了。
司北爵走过去,顺手端了杯水。
“喝点水,别噎着。”
突然出现的人,着实把许觅夏吓了一跳。正好她在吃糕点,一口梗在喉咙,如他所言——真被噎着了。
“嗯……嗯嗯……”许觅夏难受啊,糕点本来就比较干,卡在喉咙吞不下去,要死了。
这下换司北爵被吓到了。
他赶紧过去揽住她的腰,然后端着水往她嘴里送。
“喝点水……慢点,别喝急了。”温柔的话,像是魔咒一样,减缓了许觅夏的动作。
一杯水喝完,她顺了口气,总算把喉咙里的糕点给成功咽下去了。
“你干嘛吓我?”她抬起头,语气还有些委屈。
司北爵一点反驳的意思都:“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如果他刚才不突然说话,她也不会被吓得突然噎住。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他在心底给自己提了个警醒。
许觅夏也不是真怪他,听到他的道歉,她倒是不自在了。
“没事。”拍了拍胸口,她又拿起刚才那块糕点继续往嘴里送。
司北爵突然有点无语。
这小东西,怎么一点都不长记性?
不过她愿意怎样就怎样吧,他的小东西,他愿意宠着。
这场晚宴高开低走,直到最后,司北爵都没再露面,带着许觅夏从后门走了。
他不过是想顺着她此时的心思。
不张扬就不张扬吧,反正今天也不止一个人看到他和许觅夏一同进出,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可就由不得别人去说了。
制造点新闻什么的,这种事,程坤去办就够了。
回到清水湾,司北爵在客厅陪许觅夏说了会儿话就上楼了,许觅夏还念叨他今天竟然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主卧。
灯光昏黄,略有些暖。
司家的私人医生一看到司北爵,眉头就皱得跟个小山丘似的。
“都伤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胡来?”压着司北爵坐下,医生检查了一遍,小山丘堆得更高了:“你还想要这双腿吗?”
司北爵没有吭声,只是望着他身后的空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得不到回答,私人医生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埋头开始清理治疗。
过程里,好几次碰到了正在生长的肉,司北爵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等私人医生把他全身上下大部分的伤口都处理好了以后,看着他,问道:“手心要处理吗?”
司北爵摊开手,看到手心里的玻璃渣,还有凝固的血液,勾唇一笑。
“不用。”
“那行。”私人医生收好工具:“听我一句劝,你这双腿别再乱动了,当心坏了好不了。”
司北爵没应声,程坤带着人从后门离开。
他们一走,主卧只剩下司北爵一个。
灯光依旧是暖黄暖黄的,房间里的布置还和以前一样没变,只是说好要住进来的那个人却不来了。
真难过。
推着轮椅出去,司北爵看了眼在楼下客厅打电话的许觅夏,果断站了起来。
刺入骨髓的疼痛钻入他的大脑,他咬牙忍着,全然把医生才说的话忘在了脑后。
为了入戏,他故意艰难的撑着扶手往下走,手心里全是玻璃渣。往肉里刺得深了,他也闷声不吭,直到许觅夏注意到了楼梯处的动静。
“翘,楼梯那儿好像有什么声音,我去瞧瞧,先挂了啊。”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在桌上以后,许觅夏寻到了楼梯处。
一走近,她就听到了司北爵连绵的声音。
“嘶……痛……嘶……呃……”
延绵不绝。
许觅夏当即跑过去把人给扶住:“你干什么呢你?”
温香软玉,熟悉的味道。
司北爵瞬间觉得所有的疼痛都是值得的。
“程坤有事,我一个人下不来,又不好麻烦你。”司北爵说得委屈极了。
许觅夏没往深了想,因为她看到了司北爵满手是血。
“你的手怎么了?”
司北爵摊开双手,满满的玻璃渣和血珠子。
“夏夏,我被人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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