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聚会一直到开半夜,厉爵修回来的时候,正碰到佣人在辛苦地打扫,玩得疯掉的女人正在游泳池里快乐地划来划去,把外套交给管家,厉爵修拉了拉紧束的领带,接过佣人递过来的茶盏,“这些人都调查清楚了吗?”
老胡回答道,“所有的人都查过背景,和齐家应该没有什么联系。”
“不要以为我是真怕了他。”
轻啜了两口,精神奕奕的问管家,“今天的账全记得少奶奶的身上。”
管家答应了一声,既而疑惑地问,“少奶奶?”
阮昔在厉家可是白吃白喝……她一毛钱都没有掏过。
厉爵修笑了笑,“她可不穷,攒了不少的私房钱,等你找她要几回,她就不会这么铺张浪费了。”
赶情是借着自己的口来提醒少奶奶啊,管家仿佛看到阮昔怒气冲冲的小脸,脸色顿时苦了下来。
“她在哪?睡了吗?”
都已经半夜了,玩到这个时候也累了吧。
管家摇了摇头,“没呢,少奶奶在游泳池里游泳。”
“是吗?那我过去看看。”
他大步走出去,一路沿着道路走到游泳池,夜灯开起来,衬得池子里的水碧蓝碧蓝的,漂亮得很,几个佣人守在池边替池子里的人递着东西,厉爵修过去自动避开了。
听到脚步声,在水里如水草般摇曳的女人回头看他。
湿淋淋的头上,水珠子滚落。
出现一张洁白如玉的小脸,可爱的脸蛋上别有一风情的妩媚。
透着微微的胭脂红。
两只粉嫩的小胳膊抬在池子边上,匀称的身段在水波里若隐若现,两只腿在水中轻轻地摆动着,像极了美人鱼。
她微启红唇,叫了一声。
“爵修。”
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线,无比惬意的模样。
厉爵修微微一笑,走到池子边摸了一下水温,让人再把温度调高一点,“你不觉得冷吗?”拿手试了一下她的面颊,有着微微的凉气,“可别把自己弄感冒了。”
“不会的啦。”
阮昔不以为然,“我以前经常这样,那时候才没这么娇贵呢。”
她说的是在帝炎的事情,厉爵修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提起了,可能真相过于惨烈,她已经下意识地不再提起这个地方,不管李沐意查到的那些事情是真是假,她的心已经伤到了。
“你那个时候很凶。”
厉爵修笑,拿毛巾给她盖住了肩背。
“瞪眼睛的时候,拿像我是你的杀父仇人。”
“你还说呢,你还不是一样……”第一次见面就把她扔了出去,阮昔会记这件事情记到死的!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不为她的美色而倾倒,正因为如此,她才傻傻地掉进了厉爵修的坑里。
现在。
整个变成他的人了。
“把你屁股摔疼了?”厉爵修漫问,“我记得上面铺着地毯的,肯定不疼。”
“好啊,我去摔你试试!”
阮昔说着就要从游泳池里跳起来,可惜水的阻力缓慢了她的速度,结果就像是湿淋淋的诱惑一样。
瞬间让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了。
墨玉的目光放在她身上,挪也挪不开。
阮昔脸一红,又坠到了池子里去,“不过,反正我已经把仇给报回来了!”
也不算吃亏!
“……报仇?”
在他所剩不多的印象里,怎么记不起女人报仇?
灵光一闪,陡然想起那次不自然的膝盖受伤,牙齿磨得轻轻作响,抚着女人的脸庞爱怜地问。
“你是怎么报仇的?”
“……嘿嘿,不太记得了。”
“不用你说,我也想起来了!”
厉爵修冷冷道,“那次是你弄的吧,击伤了我的膝盖,让我当众出丑!”
“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女人羞得藏到他的臂腕里,把脸都藏得看不见了,“其实我只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一个玩笑?害他心情郁卒了好几天!
还因此痛了好几天!
这个小妞子,真是太爱报仇了!
恨得直磨牙,他把一腔怒气都发泄到了阮昔白嫩的脸颊上,热气蒸腾的粉嫩嫩的,透着十足的可爱,一阵蹂躏过后留下了几个鲜红牙印。
小女人吃痛地轻哼了一声。
伸手摸上脸颊,大眼睛瞪起来道,“你,你干嘛咬我?”
牙印弄在脸上,那该多丢人啊!
“你想报复就报复,我咬个牙印怎么了?”
如果可能,厉爵修还想在她的小屁股上也咬一口呢。
非得把她傲娇的性子改过来不可。
阮昔气他,顾自游得远远地的不理他,在水里浮里清澈的水花,伴随着流水的哗哗声,她突然闻到了食物的香味,肚皮已经撑得很饱了,游了这么一会儿之后,她肚子又有点饿了。
往岸上一瞧,厉爵修大坏蛋已经看不见了。
“少奶奶,要上来吗?”佣人手里拿着浴巾招呼她。
“爵修人呢?”
“厉少已经走开了,他交待去书房处理一些事情。”
佣人接着道,“他让我们好好照顾少奶奶。”
“哦。”她的气还没生够呢,在水里猛地一激,散起激荡的水花,瞬间迷了她的脸。
她在不深的游泳池里浮了一会儿,伸展着双臂游到岸边,看到小桌边摆满了吃食,刚刚香味就是从上面传过来的,索性从池子里湿淋淋地出去,坐到椅子边上擦干身体。
撑着头问,两眼亮晶晶的。
“这是谁送过来的?”
“是厨子派人送来的,都是少奶奶爱吃的小点。”
佣人懂她的意思,揭开了弥漫着香气的红茶,“还说,这种伯爵红茶配糕点吃,味道是最好的,少奶奶你尝尝吧。”
“说得真好听。”
这些日子,真要把她给养胖了。
阮昔嘴馋地伸手丢进嘴里,又喝了一口,觉得真是人间美味,好吃得不得了。
“味道真不错啊,甜而不腻,软香顺滑,厨子的手艺又精进了。”
“少奶奶喜欢,就让厨子再多做点吧。”
阮昔瞬间垮了脸,她的节食大计就是这样,被厉爵修一点点瓦解掉了!她真是太禁不住嘴了!不过,一下午也没看到童诗出来,她才不相信诗诗这么耐得住寂寞。
换好了衣服,她溜到了童诗的门外。
贴着耳朵听,里面静悄悄的,什么都听不到。
她耳朵多灵啊,一点响声都瞒不过,难道人不在房里吗?下意识地把手放在门上,阮昔试着旋扭了一下,咔嚓一声,门露出了一个小缝,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不敢相信,门竟然被她给打开了。
这些天,童诗防得她多紧啊。
别说上锁了,她那锁绝对是神级的!
她这个特工也很难打开,只能屡屡挫败,她也不反醒一下。
人家好好的,为嘛要这么防她?
还不是怕她打扰了某些好事吗?偏偏阮昔这么不知趣,愣是闯进了童诗的房间,窗口那里漂亮的帘子乱飘着,将室内的黑暗扫除了一些,可以模糊地看到摆放位置。
阮昔本来只打算在门口看看就走的……不过,这么好的机会,不进白不进啊。
居然也会被她碰到童诗不锁门?这么好的机会放过了,那她还是阮昔吗?
道义什么的,早就出走了!
偷便溜进去,阮昔的身形无比猥琐,悄悄地旋开了室内的小灯,打量了一翻,知道童诗有好东西都是藏在哪里的,她专往那里翻,手掌触到桌台时,冷不防被针刺到了。
手指上迅速涌出了沁红色的血珠子,阮昔皱着眉头愣了一会儿。
佣人是怎么打扫的?桌上怎么有小针?
她仔细去看,才发现针是被人巧力嵌在桌上的,从外面看来,根本看不出来。
颜色与桌面浑为一体。
只要附掌上去,一定会被针刺到,而且针,还不止一根,尖刺的细头和她们以前的麻醉针像极了,阮昔就是玩这个出身的,想不到自己也会有一天着了这个道。
简直是个侮辱!
可惜已经来不及反应了。
毒液蔓延,靠着墙软倒在地,天旋地转什么的,已经没法形容她的感觉了。
眼前一黑,顿时厥倒在地。
人事不知了。
等到阮昔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三更半夜里,厉家别墅鸡飞狗跳,足足到了快天明才安静下来,厉家的保镖防卫因此受到了牵连,厉爵修一声喝令下,将所有的人员开始盘查,盘到了最后也没盘出什么时候结果来。
他一气之下,索性换掉了大部分的人马。
厉爵修为了阮昔的安全着想,把阮昔隔离了,任何人都不许进这间屋子。
听完了医生的诊断后,是中毒。
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
早有人把桌面上的针都取了下来,递给厉爵修看,一边的童诗脸绷得紧紧地,二话不说把盘子给打翻了,“不是我干的!如果让我查到,是哪个陷害我!我一定扒了他的皮!”
她简直要气疯了!
借她的手也就算了,还害自己洗不清冤枉!
一屋子里厉爵修的人,童诗看了一眼闭目青乌的女人,眼泪又弥漫上来,倔强地别过头去,直接把过来的一帮人给撞翻了,“滚开!都给我滚开!”
她在走廊里横冲直撞。
觉得,在哪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就像那天在池子附近,她好像一直被人盯着,浑身不自在。
连在厉家都敢动手,这群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童诗知道这种针,这种针恰好是她的箱子里拿出来的!她才更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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