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好,我叫小乔。”她也伸出了手。
哈特介绍,“她以前带过不少艺人,算是比较了解这一方面的助手,做事又很勤快,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她。”
“好的。”
阮昔微笑,“我觉得我们一定可以相处融洽的。”
小乔早就听说了她的种种传闻,一见之下乍然紧张,可是一看到她露出亲切的微笑,紧张又不知不觉飞走了,定了定心神,觉得自己可能捡到宝了,“阮小姐,您请这边来吧。”
“不要叫得这么客气,叫我阮姐好了。”阮昔说着忽然笑了笑,“也许我比你还要小呢?还得我叫你一声小乔姐。”
一听之下,小乔连忙摆手,“那不行,我还是叫你阮姐吧。”
娱乐圈是最注重辈份的地方,更何况她只是一个小助理,尽管有些资历,但照顾这么大的人物还是有点紧张,没想到阮昔出乎意料地好相处,“这样也好,我算是什么也不懂,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为难你的,有什么事尽管可以和我说。”
阮昔适应了几天,觉得表演果然是一项有趣的工作,比她原先想的要复杂多了,想不到明星光鲜亮丽的背后有着那么多残酷的事情,果然每一行都有自己的阴暗面,小乔确实很能干。
把她的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虽然累,但很充实。
不久,工作逐渐上了轨道,李沐意也如愿从帝炎脱身了,三人见面的时候,都忍不住默默流了眼泪。
这一次,宛如重生。
每个人都有特别感慨的地方,共餐过后,李沐意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她想远离这个地方,去非洲做义工,去帮助那些穷苦的人们,童诗的想法比较简单自由,她想到处转一转,暂时想不到定居在哪里。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阮昔知道每个人的路都必须由自己去走,只是,她依然很伤感。
第二天清晨,她睁开眼睛,突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人生如白跔过隙。
几个月前答应厉爵修的时候,她绝对想不到会有今天。
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发生了改变,她没法想象李沐意脱离计算机的日子,也没法想象童诗脱离美男的日子,她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而她呢。
一转身,厉爵修英俊的脸庞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染了情欲的眼眸掳获住她的心神。
这双眸子,是看了几千几万遍都看不厌的。
阮昔决定闭上眼睛,痒痒的感觉从鼻尖传上来,她痒得脚趾头都蜷了起来,不小心就缩进了他的怀里,被窝的温度逐渐上升,厉爵修的大手刚触到她的大腿根处。
阮昔轻颤着,长睫微垂。
一声很不识相的电话铃声惊醒了两个人。
她陡然从床上跳了起来,“是小乔,我差点忘了,今天早上有记者会。”没等后面的一双大手捉住她,整个人跳也似地开始换衣服,几分钟过后就嗖了一下不见了。
床上的某人眯起眼睛,差点以为她在变魔术。
他的欲火还憋着,一脸怒容。
该死的哈特,看来他需要警告一下这个男人了!他明明说过只让阮昔找点事做,光鲜一点就够了,谁让她的工作排得这么满的?
这个男人还信誓旦旦在自己面前保证,绝对不会让阮昔很辛苦?这还叫不辛苦?
清晨不见人,天黑不见影。
整天累得人仰马翻,再憋下去,他就要憋死了!
更可气的是,偏偏她还很高兴的样子!
弄得厉爵修想耍狠都不办法,阮昔已经不吃他这套了!
阮昔一骨碌地冲下楼,连早饭也没吃就匆匆上了车,“司机,快点开,时间来不及了。”
车子陡然离弦而去。
半个小时后,阮昔终于赶到了记者会的地点,小乔正在原地急得跳脚,看到她来,赶紧把她带了进去,一系列的忙碌又开始了,好不容易等到可以休息,闲散的一些人分坐几处聊着天。
阮昔拿着小本子出来看,全是学戏的时候,老师指导过的一些重点。
看得正入神,忽然闻到了玫瑰花的芳香,阮昔现在被训练得对花格外敏感,忍不住抬头看,一个工作人员捧着鲜花进来。
笑着说,“阮姐,这是您的爱慕者送来的鲜花。”
小乔讶然,连忙替她接了过来,拿到阮昔面前,“阮昔,你看,还挺香的,”
自从成了艺人,阮昔每天接花接到手软,很多礼物都寄到了公司里,没想到有人还能突破重围送到她的面前,阮昔挑出了纸片,看了看,正面只有一句话,“送给我的爱。”反而是签名,只有一个风字。
龙飞凤舞的,她以为只是一般的粉丝,没想到小乔眼尖,看到了花束里的小盒子。
“阮姐,还有一个盒子。”
“……是什么?”
不知怎么的,阮昔觉得这个红色的绒布盒子很眼熟,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枚戒指。
“哇,是哪个粉丝?好大的手笔!”
璀璨的钻石足足有三克拉,天真可爱的小姑娘,没有一个不喜欢钻石的,阮昔的笑容慢慢变浅,把戒指放回了盒子,向小乔叮嘱道,“不要把这件事传出去。”
停了一下又道,“如果有人再送过来,你让人不要收了。”
“哦,好的。”
小乔虽然不懂为什么,还是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收了起来。
看她的脸色有点僵,体贴地捶了捶背,捏了捏肩,“是不是最近太累了,阮姐,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我让他们不要来打扰你。”
“嗯。”
等到她出去后,阮昔再也坐不住了。
心烦意乱地走来走去……她以为厉爵和齐凌风的战争已经结束了。
她还说听齐家老头子很不满意齐凌风这段时间的表现,打算把他踢到国外一段时间,既然如此,他人应该已经到了国外,怎么又给自己送来鲜花?
难道他听到的内幕消息全是狗屁?
还是齐凌风已经说服了他的老头子留在了国内?
如果是后者,这可大大的不妙啊。
直到一个星期都收到了同样的鲜花……鲜花不值什么钱……可是连续一个星期的三克拉钻戒,这可不是一件小事了。
如果被媒体知道,肯定会又会掀起翻天巨浪!
她现在深知媒体的魅力,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看在眼里,有许多广告厂商直接找上了她,大肆送上礼物,希望她可以拍广告,因为她的出现,就是那些普通女孩儿一生追逐的梦想。
她的存在,就是一个灰姑娘的标杆。
阮昔退又退不回去,收下又很心虚,连小乔这样谨慎的小姑娘都不愿意帮她保管了,生怕丢失了自己赔不起,她只好到银行开了一个保险箱,把钻石戒指都放了进去。
她更不敢让厉爵修知道……否则只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接着,阮昔向公司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决定在家冷静一段时间。
因为没事,她早早地回到家里。
无意中发现,到客厅的玫瑰花往日多了一倍,玫瑰的香气充盈在鼻间,她忍不住有点想打喷嚏。
再联想到每天收到的那捧钻石戒指,脸就更绿了。
厉爵修一个男人过份爱花……这已经不是盗帅楚留香那样的风流人物了,而是一种刻守在骨子里的病态,阮昔现在是闻花色变,问了人在哪里,自己找过去,卧房里一盏灯也没有,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进几分。
这个程度,连人在哪也看不清。
阮昔轻轻推开门,唤了一声,“爵修?”
房间里没有反应,她奇怪了,佣人明明说他白天出去一趟后就再也没有回去,一直呆在卧房里……难不成情报有误?摸到墙上的开关,偌大的室内为之大亮,轻风摆放着窗帘,搁在阳台上的那个插着玫瑰的玻璃瓶,视力好的她已经发现,玻璃瓶底已然有半个屁股都露在外面。
风一荡,颤颤悠悠。
她的心里一动。
扫过一眼室内,厉爵修的人就站在窗帘那里,因为穿着黑色衣服,整个人像是与黑色窗帘融为一体,所以她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的脸白得要命,好像是是被风吹的,又像是没血色的苍白。
整个人冰铸似的,连每一根头发都是沉默而静止的。
这样的厉爵修,好像回到了当初认识的时候,不,比当初还要冷酷寒凉!至少当时的男人嚣张得不可一世,并没有露出这样仿佛被社会遗弃的神情来。
阮昔一时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
这个男人像一个谜,家世成谜,性格成谜,连行事也成谜。
她为了夺得他的心,一步步靠近他,愈来愈发现他身上的种种谜团,老胡说过这些玫瑰园都是上一代的历氏夫妇种的,难道厉爵修是因为思念自己的父母才会这样难过?
厉爵修好像看不到,也听不到。
可是,那个花瓶已经岌岌可危。
阮昔心里悬着,忽然有种很奇妙的感觉,以往的厉爵修像一块铜墙铁壁,难以钻进他的心里,现在的他应该是最脆弱的时候……如果她可以在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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