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姑娘,您终于醒了,来,先把药喝了吧。”初凝端着药碗,看着容月毫无血色的苍白笑脸,有些怜惜道,“奴婢来喂吧,九姑娘。”
容月接过药碗,“我自己来就行。你们王爷呢?”
“他去南景皇宫为你讨公道去了。”扶风推门而入,算准了容月苏醒的时间,他过来稳住这位姑奶奶。
容月有些意外扶风怎么会在,扶风在逼出他肩上的毒后便回了北华,并没有跟着他们来南景。“是不是意外我怎么会出现?这就要问应照离了,死活要让影魅把我抓回来,不就一点伤寒外加过度伤心吗?至于嘛他,我堂堂一介神医哎!“
容月有些受不了他的聒噪,“我本就体弱多病,让你回来本就是应该的,再说,神医怎么了,你师父鬼阵子当年还求着让我给他治呢。”扶风听了这话有些抽搐,谁说容月经此打击后一蹶不振他跟谁急,这人明明和以前一样不要脸好吗?当年明明是她偷吃了他师父的灵药,师父心疼药效在容月体内发挥不了作用,想要将药效以内力逼出再次入药。
初凝忍住笑意,少有看到嘴皮子功夫厉害的扶风公子吃瘪,回去定要将这事告诉明叔他们。
扶风无奈叹了口气,妥协坐下,“他去皇宫这事你知道了,打算怎么做?”
容月笑了笑,捻起一颗话梅,放入嘴中,“那要看云墨打算怎么做了。”看着容月笑的扶风不禁有些微愣,此刻的容月已经全无刚刚苏醒时的毫无生气和清冷疏离,也不像昨晚应照离将她抱回来时的狼狈和令人怜惜,她笑得肆意狠绝,风华无双,明明处境困难,却如同上位者一般睥睨众生的笑着,就好像,她从未经此变故,她还是那个众人敬仰的容大将军,正在指挥者百万雄师,在战场上厮杀。
扶风回过神来,所以说这人,恢复了吗?
“云墨立你为后,你可知晓了?”
“嗯。”所以第一步,就是要将容月和南景的关系斩断的一干二净,免得以后灭了南景,连累容家一世英名。她现在手无一兵一卒,想要复仇,与临渊大陆第一大国为敌,毁掉这个她一手缔造的盛世,就要重新开始。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应照离已经去皇宫了,你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吧,云墨连你死了以后的名分都要霸占,未免太过分了。”
容月慢慢起身穿鞋,“你太聒噪了,你说要是应照离知道了你在我未穿戴洗漱好之前就闯进我的房间,他会有什么反应?”扶风听到这话一个激灵,连忙道,“别别别!我这就出去,不打扰你好好养伤了。”出门关门的动作那叫一个流畅。
“扑哧!”初凝笑了出来,“姑娘真厉害,除了王爷,奴婢还没见过扶风公子在谁手里吃过瘪呢。”
容月道,“怎么,你们王爷也有像我这么不要脸的时候?”
初凝立刻正了脸色,“姑娘说笑呢,王爷和您都是极好的人。”这么些天,她就算再蠢也看出来了,这位九姑娘很有可能就是王爷心心念念的那位逐华小郡主了,毕竟容月不是男子而是一名娇娇可爱的女子,而且听说容月和逐华从未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一起现过身,就算有过,两人也是带着面具或者面纱,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她是锦英王府的家生子,自从父母死后,就在明叔明婶膝下长大,自幼学的自然也不是普通家仆婢女的那一套,被培养起来为锦英王府做事,又被选中过来照顾王爷的心上人,自是有两分手段的,况且这位九姑娘丝毫没有要瞒着自己身份的意思,做什么事也不避讳着自己,虽说是对王爷的信任,但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份信任呢。
容月听到初凝的话,轻笑一声,极好的人?是心极黑的人吧。
皇宫。
“皇上恕罪,奴才拦不住锦英王殿下。”说话的是一名内侍,云墨脸色变了变,这应照离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里,这里可是南景皇宫,他堂堂一个皇帝的寝室怎由得他说闯就闯。
忍下怒气,云墨示意内侍下去,应照离已经进了他的寝殿。
此时殿内还有留下来与云墨商量这次容宅失火一事的几个朝中大臣。
云墨道,”锦英王远道而来,就这么闯入朕的寝殿,未免太不之礼数。“
应照离冷哼一声,“云墨,本王没工夫在这和你虚与委蛇,此番前来有两件事。”
云墨上位者的气势在应照离面前被压得没有半点优势,一个气质尊贵傲然云淡风轻,一个睥睨众生浪荡不羁,都是王者风度,偏偏一向以气质出尘闻名的南景皇帝在这锦英王面前讨不到半点好。
应照离身上有太多云墨无法比拟的东西了,单那常年从战场上浴血洗涤出的杀气和气魄,云墨就比不上他。
众大臣不禁汗颜,都说北离南月是世间少有奇才,只有他们彼此才配互相日月争辉。这世间恐怕只有容月方可压得过这人了。云墨有些愤恨,应照离,你以为你算什么?
“哪两件事,王爷讲就是了,南景与北华向来交好,只要是朕能做到的,朕当尽力而为。”
应照离依然是那副冷漠的表情,说道,“受故人所托,南景封后之日,前来取回月雕。”云墨不禁睁大了双眼,故人?好一位故人!容月,你连月雕都要一并给了这人吗?
当年容月赠与应照离月雕一事他是知晓的,他嫉妒极了,月雕本是一对,容月竟然就这样将其中一只送给了敌国的王爷!容月是他内定的妻子,叫他如何能忍!所以另一只月雕,在他下令诛杀容家之后,便派人从容宅领回了皇宫,一直由他驯养着。
“锦英王可是说的可是逐华生前喜爱的那只雕儿?那雕儿与逐华感情甚为深厚,朕也是喜爱的不行,逐华去了后,朕就只能靠它睹物思人了。”
应照离此刻看着云墨的嘴脸,有些想将这人抽皮剥骨的冲动,“睹物思人?干本王何事!两年前南景和北华幽州一战,容月许诺本王,只要本王不再胡闹,他妹妹南景封后之日,就可以将另一只月雕还给我,墨帝还不知道吧,月雕乃是当年我送逐华郡主的定情礼物,既然她已成为别人的皇后,这定情礼物本王还是要取回来的,毕竟一个要成为皇后的女人手里若还留着情人送的礼物,对名声可不好,本王深爱逐华,不想她平白背负水性杨花的骂名。“
云墨气的几乎吐血,越听越生气,大臣们则觉得惊异,一向冷漠的锦英王编出这么一大长串,他们这些知道内情的就算瞎也看的出来这锦英王这是编出来在膈应云墨的,月雕从何而来,他们再清楚不过,那是容月从朝夏公主手里赢回来的啊。
但此刻应照离这睁眼说瞎话的模样他们也没法反驳,人家本来就是找理由来给心爱的女人报仇来了。
“锦英王说笑了,逐华已经是我南景皇后,谁敢说她一句不是?“云墨仍然笑得云淡风轻,面无一丝不虞。应照离冷笑一声,讥讽道,“谁都不敢说她一句不是,偏偏你害了她性命。”
“王爷此话差矣,朕爱惜逐华还来不及,怎会害她性命?容家叛国,朕已经留了她的性命,是她自己想不开,自杀了……朕也很难过。不过王爷放心,朕已经立她为后,而且是南景永远的皇后,只要朕在位一日,便不会再立新后。”意思就是说,你应照离哪凉快哪呆着去,他云墨是要定了容月。
应照离再不想与此人废话,若不是时机未到,他真想百万大军踏平南景,将云墨千刀万剐,他以为他很爱容月吗?他只是贪慕权利罢了。
“这月雕,你给不给?”应照离说道,云墨也收起了笑,“若朕不给呢?”
“北华三十万大军已经兵临幽州,墨帝看着办。”
此刻剑拔弩张的气氛实在让那些大臣有些后怕,都尽量埋低了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是此时有人却站了出来,“锦英王殿下未免太过儿戏。”说话的是薛城铎,此时正双手环胸挑眉看着应照离。
应照离慢悠悠地走到云墨面前,双手环胸,邪笑道,“本王儿戏惯了,两年前可以因为逐华对南景宣战,两年后也一样如此!”
云墨深吸一口气,仍然保持着他君主的仪态,咬牙道,“好!朕答应锦英王就是,何必为了一点小事大动干戈呢。”
应照离懒洋洋道,“墨帝,你这也太容易答应了,若是容月还在,定不会那么容易妥协,他大概会与本王大战三百回合,骂的本王狗血淋头,最后再狠狠敲诈本王一笔吧。”说这话的时候应照离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出来,让众人一呆,这锦英王的容貌是天下数一数二的,这一笑竟然叫他们这群男子也看呆了去。
云墨却恨得牙痒痒,这是在向他挑衅吗?表明他有多了解容月?
应照离很快收住了笑意,说道,“这第一件事成了,那本王就说第二件事了。”
云墨铁青着脸,却又无可奈何,如今容月已死,明月铁骑杀了个干净,若真的对上应照离的弑神军,哪怕有薛城铎,也绝对毫无胜算,有良将也得有好兵才行,现在以南景的兵力,除了北华,对上任何一国他都有把握,毕竟有个薛城铎,可是那是北华的弑神军啊,和明月铁骑齐名的神军!
“这第二件事嘛,就是关于本王的终身大事了,皇兄说本王年纪也不小了,想为本王指门亲事,本王想着,反正这辈子是得不到逐华了,干脆就与别国联姻,也算为北华做点实事了。”
云墨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应照离是来求亲的,“原来锦英王是来求亲的,如此甚好啊,南景适龄的公主刚好有那么几个,虽说配不上王爷的正妃之位,但侧妃也是担得的,不知王爷看中了南景那位公主啊?”娶吧,谁都行,看见了吗,阿月,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你一死,就迫不及待的来南景求娶别的女人。
应照离肆虐地笑道,“哪位公主本王也没看中,本王所求娶的是南景的前任大将军,容家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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