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几个奴才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倒在路上的轿子旁边齐心协力的将轿子里的人拽了出来。
抓着倪卉儿手的奴婢摔得晕了过去,倪卉儿全身砸在了奴婢身上所以也不算严重。这里面受伤最轻的反而是倪杏儿,因为她那时正在和倪卉儿对打,轿子倒的瞬间她又压在了倪卉儿身上。一个人全身的重量砸的倪卉儿眼睛大了一倍。胸前的肋骨隐隐作痛。
倪杏儿安然无恙的注视着坐在地上捂着胸口的倪卉儿,说道:“活该。”
倪卉儿的胸口虽然肋骨没断但是疼的厉害,她无力再去与倪杏儿打架,索性不搭理她。
倪杏儿看倪卉儿疼的不轻,喜滋滋的又坐进了轿子里,想换了个奴才抓着倪卉儿的胳膊,但看倪卉儿痛的弯下了腰,便觉得即使没人抓着她,她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她心情好便没有责备抬轿子的奴才,坐在轿子里得意的说道:“你猜我要带你去哪?”
“以你的脑子也带我去不了什么高深的地方。”倪卉儿忍着疼,回道。要不是砸到自己身上,她还能这么蹦跶,连句谢谢也不说,自己和倪杏儿就是典型的农夫和蛇的故事。
“你!”倪杏儿怒目圆睁的看着她。
“我?我好着呢,信不信我受伤照样收拾你。”倪卉儿嘴上不服输但是心里还打鼓。她深吸一口气都觉得肋骨这块疼。
“哼。”倪杏儿愤愤的坐在座位上,心里还是怕倪卉儿的已经是被打服了还要硬挺着的样子,说道:“本小姐先不跟你一般见识,一会有你倒霉的。”
“嗯,我这几天都被杏儿姑娘差点吓死。”倪卉儿说道。
倪杏儿掀开车帘向外看去,不想在跟倪卉儿说话。出门一趟不知道是重了什么邪,越来越伶牙俐齿。
一盏茶后,倪卉儿胸口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痛,还是伸个胳膊什么的还是能拉动感觉到疼。
“小姐到了。”外面倪杏儿的贴身丫鬟纪元说道。
倪卉儿起身便下了轿子,出了轿子路旁的另一边竟然是一座围着各种彩色帐子的青楼。
青楼外还有的工作人员挥着手帕招揽顾客。
倪杏儿安然的坐在轿子里,等着倪卉儿哭着求她饶了自己,那时候她再把倪卉儿送进去。
“唉。”倪卉儿叹了一口气,掀开车帘颇为爷们的倚着轿子对着倪杏儿失望的说道:“说实话我一路上想过你会把我送到哪里去,听你说来说去我猜也就是青楼,我还以为你能有什么稍微特别一点地方呢。真的一点创意都没有。杏儿姑娘我对你真的特别失望。你的人生毫无趣意。”说着伸着胳膊摊了摊手。
这回倪杏儿惊讶的看着她,往常她把做错事的奴婢发卖到青楼,那些奴婢都是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到她这里,竟然说她毫无趣意。想来也是嘴硬:“你还嘴硬。一会我叫人把你送进去,我看你还觉不觉得自己的人生有没有趣意。”
“我对你真的特别失望。”倪卉儿说道。倪杏儿注视着她的眼眸从她眼中竟然也看不到一点害怕,直至倪卉儿放下轿子的帘子,她的脑中还回复着倪卉儿刚才的眼神。
她不禁有些慌了,只要女子进了青楼那一定就会被人指指点点了,倪卉儿当真不在意吗?连清白都不在意的女子,她还会怕什么。
“走走走,赶紧的,可真腻歪人。”轿子外面传来倪卉儿催促的声音,随手抓住了一个奴才的衣袖说道:“你不推着我走吗?难道还让我自己进?”
“推她进去,告诉老鸨是将军府送她过来的。让她今晚就接客。”倪杏儿说道。
就这样倪卉儿就被倪杏儿的奴才推进了春楼中,古代三部曲今天算是几乎全做了。
要说倪卉儿心里没点嘀咕也是没可能的,除了念叨倪杏儿没脑子外,她还在想着怎么说服老鸨。接客什么的她可接受不了。
老鸨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就把倪卉儿被单独锁到了一个小房间中,连看守她的人都没有,也太不把她当回事了。不过啊,估计现在全城的人都认识她了,让她接客老鸨不是自找麻烦吗。
不知道那个奴才怎么跟老鸨说的,不过说了也白说,倪将军现在还在皇宫里没回来呢,她再出点事这个青楼怎么可能跑的了。
门是锁上了,窗户却是没锁上,这不是故意留缝让她跑吗,不过老鸨既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她一身女装面纱也丢了,再往外跑不也是找调戏。她在屋子里打量了一圈,房间虽然小装修的还挺好。将窗户打开一点,向外看春楼院子里的风光。
“额!看不得看不得,长针眼。”倪卉儿才看了一眼就将窗户拉上了,这青楼里面可真比外面激烈多了,一个个急得……也不找个隐蔽点的地方。
“嗯?这个好玩。”倪卉儿突然想到一个有意思的事情,又跑去将窗户打开,装作她从窗户中已经跑了模样。然后钻进了床底下,静静地等着老鸨进来寻不到她人影的模样。反正她觉得老鸨不是故意放她走,就是料她跑不出去。古代人心思真重,现在人都顾着玩手机好玩的多了,心情不好在手机里骂人就行了。
她趴在床底下,忽然的又想到了易钰。
“我怎么感觉自己现在也是一个重要人物了呢。”倪卉儿喃喃道。
“算了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反正没有情yù就没事,这都是历史,倪卉虽然你是倪卉儿但你可要坚定。”她说着偷偷的从床底下的缝里往外看,时刻关注着老鸨什么来。
可是趴了一会,她胳膊就麻了。于是还得来回换胳膊。换着换着就发了困。眼皮越来越沉,不一会便睡着了。
唉,估计自己要去做个间谍什么的,非得把同伙坑死。没有毅力啊。
倪卉儿睡了一大觉,睡得她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醒来时就看见老鸨一个人坐在桌子前的凳子上。
她也不出声,静静地看老鸨在干嘛。
其实老鸨早就知道倪卉儿在床底下,只是故意没吵醒她,在桌子前的凳子上足足坐了两个时辰,其实早就坐不住了但是为了在倪卉儿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她的优雅,她就一直直直的坐在凳子上等着倪卉儿起来,唯一的娱乐就是喝茶,为啥,喝茶雅啊。好歹她以前也是花魁,不过是白驹过隙由年轻貌美的小花魁,变成了有些衰老的老鸨而已。
今日见到倪卉儿她也觉得甚是惊艳,但是她从来不服谁,哪怕是老了她都要在小辈面前展现出她风韵犹存的一面。
怎么还不醒呢,后背都要坐僵了……老鸨心里嘀咕着。又将身边的茶水端起来优雅的喝了一口。
还好她这一番举动没有没做,累也没有白挨,倪卉儿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仔细的在床底下打量着她,觉得这老鸨虽然老了但还是风韵犹存。想着想着她伸了一个懒腰,结果伸出去的腿不小心踹到了床上,清脆的一声,吓得她登时就停止了动作,伸着打了半截的懒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终于醒了,可真能睡啊,还好我一直坚持着呢:“你醒了就赶紧出来吧,等你好久了,”老鸨轻轻的茶水放下说道。
“好。”原来是一直都知道我在这藏着呢,倪卉儿心想,那干嘛不叫我。从床底下慢悠悠的爬了出来。
“原来您都知道啊。”倪卉儿从床底下爬出来,带着一身的灰做到老鸨对面的凳子上。
“整个楼都是我的,你藏在哪我会不知道?”老鸨打量了一下满脸都是灰的倪卉儿,倪卉儿眼睛亮亮的看着她。老鸨收回目光偷偷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除了感叹自己老了外。还夸了倪卉儿一番,满脸灰眼睛还能勾人,真是个好苗子。
“嗯。您是来放我走的吗?”倪卉儿笑着问道。不知为何她觉得老鸨是个善良的人于是打心里喜欢她。
“不走我还留着你过年啊?”老鸨反问,随即从袖子中掏出一张卖身契,在着倪卉儿的面前摇了摇:“这是你的卖身契。”
“哎呀谢谢您,还把卖身契给我了。”倪卉儿大觉不妙笑嘻嘻的迅速伸手就要拿老鸨手中的卖身契。
“哎!这可不能给你,将军府把你卖了一百两,把钱给我我马上就放你走。”老鸨手一退没让倪卉儿得逞说道。
才一百两,倪卉儿心想。
“您看我被将军府赶了出来,整个御城的人都知道,住店的钱都是钰王爷给掏的我哪里有钱嘛。我知道您对我没有恶意,不然也不能坐在这里跟我好好说话。”边说着边伸手抓住了老鸨的衣袖轻轻的摇了摇:“您好人做到底,就把卖身契给我吧。”
老鸨冲着倪卉儿微微一笑,好人家的姑娘躲着她,有钱人家的姑娘嫌弃她,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对她不仅不嫌弃还撒起娇来了,但是:“不行。”她说道。将卖身契收了起来。
看着自己的卖身契又被装进了老鸨的衣袖中,倪卉儿头一垂,双手握拳轻轻的捶这老鸨的胳膊,正式的开始拍老鸨的马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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