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滴天眼泉虽然对唐大师来说有点多,但他觉得买多总比买亏好,“那给我也来三滴天眼泉水,一共九点能晶点数对吧?”
“不对,是十一点。”秦飞掰着手指头在眼神诧异的唐大师面前算到,“唐大师你看啊,一滴是四点,两滴八点,三滴就是十二点,然后买三滴减一,就是十二减一,就是十一点,怎么会是九点呢?这是小学三年级的数学题啊。”
面对秦飞“你是不是小学数学没学好”的眼神,唐大师当时就面部神经失去控制——嘴角连续抽搐好几下。
特么,减一是总价减一,还不是单价减!
“那我不还是比吕老买贵了,贵了两点能晶点数?”唐大师再次体会到垄断生意的黑暗,说卖多少就卖多少,太没良心了,公道何在啊!
“没有啊。”秦飞眨眨眼,很无辜的说道,“没有两点啊,吕老是用两粒魂丹抵了一点能晶点数,卖给吕老也是十点啊。”
“那我不还是比吕老要多花一点能晶点数?你这不还是坐地起价?我就非得比吕老多花更多的能晶点数才能买你的天眼泉水?”唐大师跟了见鬼一样瞪着双眼,然后朝秦飞伸出手,“不行,我的瓶子是不是也要抵一点能晶点数?不然就还给我!”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吕老和顾小玉似乎都看出秦飞是存的什么心思了,不仅没人帮唐大师说话,顾小玉更是掏出一模一样的瓶子递给秦飞:“还他就还他,一个破瓶子,谁还没有啊?”
见到还有人半路杀出来捣乱,唐大师气的嘴唇都在抖:“你这瓶子还是从我这拿的吧?”
“凭本事抢的红包,怎么能说是拿的?”顾小玉白了他一眼,“唐大师,你在群里发的红包发的最多的就是这破瓶子,人均都能抢到四五个了。”
唐大师:“……”他为什么发这么多瓶子?首先,这瓶子虽然是拿来装药,但也有个品质好坏的区别,品质越好能将丹药保存的时间也越长,而他拿出手的都是上好的佳品,不是人人都拿的出来,市面上还专门有人售卖。
其次,这瓶子的成本低……没错,成本很低,炼制这种药瓶属于技术活,材料很普通,难点在于炼制手法,在瓶身内铭刻的阵法不同,直接影响到成品的质量好坏。
说白了,就是市价高,成本低,而唐大师又懂得怎么炼制,他发红包不发药瓶,难道发丹药?那多亏啊!就算是市价低于药瓶的丹药,成本可都比药瓶高多了。
不过唐大师炼制的药瓶虽然值钱,但比起两粒魂丹的还是差远了。
“哈哈,唐大师别介意,我就开个玩笑。”秦飞这会儿忽然道,“吕老和唐大师都是待我不薄的前辈,我怎么可能坐地起价?三点能晶点数换一滴天眼泉水,这价格是优惠了吧?吕老前辈可是十点换三滴。”
刚刚还满脸揪心的唐大师瞬间舒坦了,神清气爽的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这脸变的比翻书还快,不过也都和秦飞预料的一模一样,他现在可以确定——这位唐大师,绝对是个不肯吃亏的主儿。
倒不是他认为唐大师手头拮据或者小气,只是吃不吃亏这种事儿对于有些人来讲,不在于亏大还是亏小,就算只多出一毛钱,那也是亏了,能梗在心里头老半天,反之哪怕只是多赚了一毛,也能乐呵老半天。
往好听了说,这可以叫做精打细算。
“那我先把三滴天眼泉水给吕老了,之后有新的天眼泉水出来,我再联系唐前辈……”
秦飞在和吕老交易完后,就先一步离开回学校了,他还不知道乔老师急着找他到底是是什么事呢,况且那通电话多少也引起徐梦辰的怀疑,徐梦辰现在应该还在担心着,回学校一趟也能让徐梦辰放下心来。
在秦飞离开后,唐大师刚刚还乐乐呵呵的笑意瞬间褪去,没好气的指着他离开的方向:“这小子,还敢拿我开涮。”
“你既然看出来还配合他演下去?”顾小玉嘴上可一点都不给唐大师留面子,“犯贱啊?”
“说的什么话!这是我要配合他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是说改就能改的吗?”唐大师反驳道,“你在考试时拿到试卷看一遍就知道自己要考砸,但这有用吗?知道会考砸又不能避免考砸。”
“这就难说了。”顾小玉耸耸肩道,“具体要看你前后左右坐的是什么人,监考老师的态度怎么样和你熟不熟……不到收卷的最后一秒,你怎么知道自己考不好呢?”
“行!”唐大师撇了撇嘴,“你说的对,我不和你争。”
“唐老弟一向都是这样,顾小姐你就别刺激他了。”还是一旁的吕老比较靠得住,将不知道歪到哪儿去的话题拉了回来,“现在人已经见过了,唐老弟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唐大师收敛神色,正儿八经的说道,“经脉尚可、骨骼尚可、灵识尚可、气血尚可、五感尚可……”他接连报了一连串的尚可,都是与身体有关的数据。
先前在秦飞要去结账时,唐大师那一掌可不仅仅是让秦飞身体麻痹无法与他抢着买单,更是获悉到秦飞的身体状况,大到决定一生的天赋根骨,小到最近是不是有感冒发烧,他都一清二楚。
还记得秦飞曾经在国异局花了一个小时做的测试吗?国异局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采集数据样本,分析出他的各项能力如何,而唐大师只在那“一掌之间”就已经将国异局花了一个小时的事情完成了七七八八。
虽然肯定没有国异局前前后后采集数据又分析得出的结果来的全面,但唐大师的目的性更强,他本身想知道的就是秦飞的天赋怎么样,没必要像国异局细分出那么多的条目——在他眼里,或者说在老一辈觉醒者眼里,国异局细分出的条目,本就都被统称为天赋。
“既然都是尚可。”吕老沉吟道,“怎么唐老弟你又说秦小友不怎么样?”
“就是因为都是尚可,所以才不怎么样。”唐大师说道,“一个人的天赋平庸之人,往往是指的整体上的平庸,就好比是考试中的平均分只有七十分,马马虎虎普普通通,不拖后腿也不领先于人,但平均分七十,不等于这个人就没有特长了,七十分的平均分,意味着他可以是数学九十分,英语只有五十分。”
他将手中的饮料瓶慢慢倾斜,富含碳酸呈现黑色的饮料缓缓的从一侧流出:“大多数的天才,也只是在擅长的方面极为突出,其他方面未必比常人多出多少,甚至可能还不如,而同样大多数的普通人,并不是没有特长,只是不像天才一样突出,不值得刻意去栽培,但区别还是有的——平庸的人中,有人擅长用刀一点,有人擅长用剑一点,这就是最基本的特点差异。”
吕老说道:“也就是说……比起多数人是整体上的平庸,秦小友就是全方位的平庸,没有任何突出点?”
“同样也没有缺点。”唐大师补充道,“没有缺点,就意味着他什么都能做做。”
“但没有优点。”吕老眉梢微垂,“也可以说他是哪一样都会做的不够好。”
众生有万相,各有其缺,各司其职,剑客不需要会耍刀,厨子也只要杀杀猪牛羊不用杀人。
缺点只要不需要用到,就不算是缺点,但要是没有优点,就真的只是没有优点了。
当然,硬要说优点就是没有缺点也不是不行,听起来也像回事儿,只是……厨子切菜不用厨刀,难道要用软剑在肉上雕花吗?
“正是这个理,所以我才说他不怎么样。”唐大师点点头,“黄金无足色,白璧有瑕疵,人也同样不存在完人,有缺点从来都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没有特点就有点头疼了。”
在谈论到秦飞天赋的问题后一直没有说话的顾小玉忽然说道:“天赋是什么?重要吗?能吃吗?”
吕老陷入沉思,唐大师则眉头一皱:“不能吃,但重要性毋庸置疑,天才不一定能成为强者,但没有任何一个强者会是真正的废柴,没有天赋的人,连初次觉醒的门都摸不到,能谈什么修炼,拿什么问鼎大道?”
这是一个很现实,也很残酷的问题。
勤能补拙?
醒醒吧,这四个字里“补”才是技术最高的活,懂得怎么去“补”,要比有一大筐的“勤”更加关键。
天道酬勤?
哈哈,能得到天道青睐,这就是天选之人天命之子,身怀大气运,这本就是一项了不得的天赋了。
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灵感?
后半句是——百分之一的灵感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更重要。
另外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好消息的是说了前半句话的爱迪生应该没有说过后半句话,但坏消息是爱迪生没说,可不等于后半句话就不对。
啪啪啪——
出乎意料的,顾小玉不仅没有反驳唐大师驳斥她的言论,反而拍手鼓掌:“说的对!”只是掌声还没持续三秒,她一把将唐大师手里饮料抢走,然后一个高抛,准确无误的命中不远处的垃圾桶。
“但是……他是秦飞,他就是他,独一无二,不管是天才也好,蠢材也罢,都不是他,在我眼里,都比不上他。”
唐大师一脸蛋疼:“……”
你说就说,我在好好听着,也没有说你说的不对,但你丢我饮料做什么?我还没喝完呢,几块钱一瓶不是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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