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应该是什么样子。
母亲希望我聪明伶俐,父亲希望我开开心心,而姨母希望我听话乖巧,这些都是他们的希望。
渐渐的,我都忘了,我自己想活成什么样子。
“七间下次不会了。”我垂下头,语气温顺。
太后忽然哈哈笑了两声,我诧异的抬起头,看着她。
“你是皇后,这威风自然是耍得,七间,现在的你,才真正的像个皇后。”太后眼中满是赞许。
我本以为太后会责怪我行事太过张扬,不仅不是责怪,还是赞赏。
我忽然有些明白太后心里面的皇后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是姨母悉心教导,七间愚笨,只能领悟三分。”我强颜欢笑的应付着太后,只觉得身心俱疲。
太后逗弄着小皇子,看起来心情不错。
她心中所想的一切都如愿了,自然是高兴的。
满宫的人,都在说安嫔的双生子,可有谁关心过安嫔一字半句。
外面传来几声丧钟声,起棺了。
眼睛一酸,几滴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眼眶,我吸了吸鼻子,抬起袖子,擦拭眼泪,不想让太后看到。
“安嫔给皇上添了对龙凤胎,本应该是大喜事,可惜这孩子没福气,不过她的孩子哀家定会悉心养育,她也算是瞑目了吧!”太后摆摆手,让乳母把孩子抱下去攸觉。
孩子和乳母都下去了,屋子里忽然就变得冷清,只剩下我和太后,还有两个丫鬟。
太后神秘兮兮的带着我去到她的寝殿,让我在外屋等候。
等了一小会,太后才从里屋出来,手里还拿着个木匣子。
我的眼神落在太后手中的木匣子上,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
母亲好像也有这么一只木匣子,似乎是外祖父所赠。
太后的手轻轻摩挲着木匣子,十分宝贝的打开,我伸出脖子去瞧,里面放着块雕工精致的翡翠。
翡翠的品相很好,饱.满通透,更让人惊叹的是翡翠的雕工。
而让我诧异的是上面的图案,竟是只朱雀。
翡翠朱雀,是江南皇图的当家令牌。
我惊讶不已,这个东西怎么会在太后的手中?
江南皇图氏,在江南等同于是一个土皇帝,三万私兵,整个江南无人敢驳皇图氏的话。
就连皇上,也要忌惮皇图氏。
而现在,皇图氏的家主令,却在太后的手中。
我联想到安嫔产子那日,太后不在宫中,难道就是为了这江南皇图氏的家主令吗?
除了这个,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要紧的事,能让太后冒这么大的风险出宫。
“姨母?”我疑惑的看着太后,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
太后表情颇为得意,“哀家费了好些心思,才将这东西拿到手,让江南皇图氏心甘情愿的为哀家做事,皇上还是孩子,有些事他不懂道理,哀家得懂。”
我怔愣的看着江南皇图氏的家主令,说不出此刻我心里面是什么滋味儿。
有江南皇图氏的帮衬,风家便是有了倚仗,我再也不必担心风家何时会再次落魄。
心绪复杂,是因着我一心想为风家筹谋,最后还是只能依靠太后。
连风家我都保不住,何谈为自己争些什么。
我的希冀,似乎又破灭了。
“江南皇图氏?他们一向不和任何人妥协,怎的肯交出家主令?”我挤出一个欣喜的笑容来,似乎很为太后拿到家主令而高兴一般。
江南皇图氏早先是匪寇,先祖爷在世时,严打匪寇,他们被迫下山,在江南做起了生意,渐渐从商。
累下不少财物,皇图氏在江南一带的势力也越来越大,开始蓄养私兵。
那时,江南一带的官员对皇图氏毫无办法,先祖爷为此十分头疼,和江南皇图氏也僵持了好些年。
直到先皇登基,改变了策略,不再与皇图氏对立,将其招安,封了个安平侯,算是名正言顺的让皇图氏在江南一带做了土皇帝。
之后,江南皇图氏和朝廷交好,也算和谐,只是不论先皇用什么法子,江南皇图氏都不肯交出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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