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凝烟察觉沈凌绝身子越来越热,忙夹了一口菜塞进他嘴里,从他怀中挣脱,转身笑道:“我看你还是少看为好,别再憋出内伤了!”
沈凌绝伸手一捞,却捞了个空,不禁朝凤凝烟点了点,一脸埋怨:
“谁能想得到一个大肚子孕妇,还能这么灵活?别闪着腰了……我啊,憋出内伤也不是一回两回,就再忍你两个月,来来,坐下用膳。”
凤凝烟见他老实了,这才慢慢坐下。
沈凌绝微笑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今晚月亮很圆,外面的园子里到处都是亮堂堂的,用完晚膳,我还陪你去散步、荡秋千,可好?”
凤凝烟低头一笑:“只要你不让我陪你鉴赏画作,自然什么都是好的。”
沈凌绝绷不住笑了起来,为她盛汤夹菜,然后用汤匙盛了一勺,喂她喝下:“娘子刚才喂为夫吃,那为夫也得要回敬一下,咱们才算是有来有往。”
凤凝烟美滋滋喝下了羹汤,心里已化开了蜜。
帝后二人饭后便携手散步,再次来到锦鲤池畔的秋千架旁,沈凌绝轻轻推着秋千,送凤凝烟微微荡起。
若不是怀孕了,凤凝烟定会让他再将她送得高一些。
等她玩得厌了,沈凌绝便等着秋千慢慢降下,将凤凝烟接在怀中。
月光映照在湖面,被涟漪晃散成一片皎洁的光芒。
锦鲤池畔安静了,虽然没有人喂食,但锦鲤们还是时不时浮出水面,甚至有的会跃出来,再“噗通”一声落进去。
凤凝烟看见了一只鲜红的锦鲤跃出水面,不禁惊喜地指着那一处:“快看!那条锦鲤跳得真高!”
沈凌绝搂着她的腰肢,眼睛里只有宠溺的笑意。
此时,就在不远处的蔷薇花丛后,走过来一位丽人,见到帝后在前面的湖边说话,却下意识往后一躲。
身后跟着的迎月和迎双忙也顺势后退,这才没有被退回花丛后的和昭仪撞上。
这时候,只见沈凌绝站在池畔,将凤凝烟抱在怀里,贴着她的面颊呢喃细语。凤凝烟听了,娇羞一笑,轻推他胸膛。
和昭仪秀眉一拧,牙齿咬得咯咯响。
这个男人如今是帝王,他不是皇后一人的丈夫,是后宫所有妃嫔的丈夫,可是凤凝烟却如此霸宠,将他的人、他的心管得死死的!
和昭仪不甘心极了,但脸上浓烈的戾气,却还是一闪而逝,她深呼吸两下,已经恢复了温柔的微笑。
“谁在那儿?”
虽然和昭仪离得还远,但此时沈凌绝已经敏锐地察觉附近有别的人,他下意识将凤凝烟拉入怀里,才回头看。
和昭仪也没有打算躲,毕竟她也不过是出来散步消食,身为皇帝的妃嫔,自然也没有避让的道理,便迅速理了理鬓边步摇,然后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
她上前盈盈一拜:“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沈凌绝和凤凝烟刚才说话说了一半,突然被和昭仪的出现打断了,心中颇为不悦,但和昭仪住在附近,入夜贪湖边凉爽,来散散步也是合情合理,总不能说因为帝后在此,就不让别的人来吧。
他也无从发作,叫和昭仪免礼。
凤凝烟从来就不喜欢和昭仪,只是又不能就这样不理会她,便道:
“和昭仪夜晚游园,身边怎么也不带几个小太监跟着呢,两个宫女手里的灯笼也太暗了些,走在湖边可是危险得很。”
和昭仪笑了笑道:“是臣妾想的不周到,想着图个清静,就没带那么多人。不想竟遇到皇上和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担心了。”
沈凌绝看了她一眼,厌烦极了她在旁絮叨,眼神中尽是冷漠。
“为免皇后娘娘担心,和昭仪还是早些回漓雨轩罢。”他几乎不留半点情面地道。
和昭仪的假笑本来就不好看,闻言更是笑容一僵,低下头,狠狠咬了咬嘴唇,躬身道:“臣妾遵命,臣妾告退了。”
沈凌绝点了点头,和昭仪就就带着一丝幽怨转身,恶狠狠看了迎月和迎双一眼,带着两个侍女离去。
凤凝烟不禁笑了笑,低声道:“毕竟是汉宁公主送给你的和亲公主,她又是妃嫔中位份最高的,我平时尚且给她几分面子,你怎么说话如此耿直,也不管人家脸上挂不挂得住。”
“面子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她当初胆在议和宴上咄咄逼人,迫使我们不得不接受和亲,就该想到两国和谈之后,她会有什么结果。”沈凌绝冷声道,“不过是吐蕃的弃子罢了。”
凤凝烟知道,也怪不得他对和昭仪心生不满,实在是当初娑萝公主假扮军师娑萝公子,掳走庄思婕要挟大玥在先,当堂施压让沈凌绝和凤凝烟同意和亲在后。
和亲虽然是凤凝烟做主答应,可是沈凌绝只觉得平生从没有这样窝囊过,自然耿耿于怀。
凤凝烟也不再劝,毕竟她想起当初吐蕃发起战争的事,也是一肚子气,何况沈凌绝这个大玥君主?
“好吧,为了和吐蕃的关系,我这个做皇后的,照样会对和昭仪客客气气的。但你是皇帝,用不着顾虑一个妃嫔的感受,你怎么高兴,就怎么来。”
沈凌绝听了,微微一笑:“不提旁人,刚才我问你的话,你还没说呢。”说着,就又将凤凝烟抱紧,把耳朵凑到她面前。
凤凝烟忍不住一笑,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惹得他脸红脖子粗,绷着脸直接把她抱起来。
“好好,你要是这么嘴硬,今晚我可不能饶你!”说着,便抱着凤凝烟大步流星地回椒房殿去了。
刚回到殿内,沈凌绝把凤凝烟放在软榻上,才觉得手酸。
看见他微微晃动了一下胳膊,凤凝烟笑说:“吃不消了吧?你以为快要分娩的孕妇是那么好抱的?让你放我下来,你还不肯。”说着,将他的胳膊拉过来,轻轻地揉捏着。
回到了漓雨轩的和昭仪,刚坐下就让人拿冰镇过的杏花酒来,咕咚咕咚喝了几杯,任那辛辣的滋味贯穿肚肠,才觉得心里没有那么憋闷。
“沈凌绝!为什么你眼里从来就看不见我,只能看见那个凤凝烟!”
“我费尽心思做了你后宫的昭仪,你却连眼梢都不看我一眼,连我宫里也踏足一步,难道你想让我担着这个虚名熬一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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