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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小说 > 将门遗孤之嫡女无罪乔凝向訾菱 > 第72章 赵氏母女道歉
 
扶风院中,赵氏母女刚走进院子,就听见一阵悦耳的笛声,走进一看,原来是乔凝正独自一人立在桃花树下吹笛子。梅香留在了宫中伺候乔贵妃,乔凝就没让人近身伺候。

闻其声,观其人。笛声悠扬且深邃,仿佛是在述说着一段美好的期盼,澄澈不染丝毫尘世的喧嚣与嘈杂,宛若清风拂面,安宁祥和,使人身心舒畅。落英缤纷,伊人独立,画面美不胜收。

世人都以为乔凝长于乡野,不通才艺,不过就是会些吹叶子之类的新奇玩意儿罢了。实际上,乔凝在静心庵时,每日以吹笛对弈、诵经采药为乐,不似京中贵女那般华丽的技艺,却也是颇有才华,而且在其中注入了由心而发的感情,比起那些贵族女子的华丽炫耀与别有用心,乔凝不知甩了她们多少条街。

乔凝立在桃花树下,静静地吹笛,将整个身心都融入到笛声中,恍若天地间就只有一人、一花、一笛,因而对于赵氏母女的到来,乔凝丝毫没有察觉。

不知道是因为被笛声所吸引,还是由于有求于人,难以开口,赵氏母女也没有上前打断她。直到一曲终了,乔凝才突然发现赵氏母女正立在她身后。

“婶娘,大姐,你们怎么来了?”乔凝平静地说道,不曾有丝毫的恶意,也没有过多的热忱。

“凝儿,我······”赵氏已经不指望等着乔芷芹开口了,因而要是自己不说话的话,那不仅乔老夫人吩咐的事情没办到,没准还会弄巧成拙,让乔凝更加讨厌乔芷芹。没办法,赵氏只好自己先开口了。然而最关键的话还没说出口,就低下了头。赵氏总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乔凝还叫自己一生婶娘,要她这个做婶娘的,去向乔凝一个晚辈道歉,赵氏此刻真心觉得自己真的很难做到,这真的是一种折磨。

“婶娘,大姐,有事进屋说吧。”乔凝从没想过要为难赵氏,虽然乔芷芹是赵氏的女儿,但女儿犯的错,与母亲无关,事情又不是赵氏做的。自从回到侯府,赵氏虽然对自己不像乔贵妃那样倍加疼爱,但也没刁难过自己,态度也说不上坏,只是有些假罢了,甚至比起冷淡的生母周氏,乔凝觉得赵氏更像个长辈。

赵氏见乔凝态度上没有半分的不满,看来今日的事儿有戏。乔凝松口,那事情也好办多了。赵氏不动声色地给乔芷芹使了个颜色,示意她乔凝的态度软化了,要赶紧抓住机会,一定要让乔凝原谅她。

乔芷芹瘪了瘪嘴。从内心来说,她是真的不愿意低头的,只是现在事实是不低头不行。

赵氏瞪了乔芷芹一眼。这死孩子,好好的机会就赶紧把握,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乔芷芹却就当没看见赵氏的眼神一样,一直不开口。

眼看着就要走到门口了,赵氏心里一急,感觉都快要吐血了。自己拉下脸陪着乔芷芹来向乔凝道歉,她倒好,就是不开口。

其实,乔凝不是不计较乔芷芹曾经做的那些事儿,如果只是小打小闹的,乔凝是肯定不会放在心上的,但是乔芷芹对她动了杀心了啊,明明她和乔芷芹是堂姐妹,身上都流着乔家人的血,她怎么可以不顾念血缘亲情,就对自己下手呢,还连累了惠妃。乔凝脑海中突然浮现起从前陆行止对她说的一句话“血缘亲情也是靠不住的”。

真的是这样吗?乔凝从内心来说,不愿意相信这句话。万事总有缘由,肯定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东西蒙蔽了她的双眼,所以才会看不清,以至于做错事。

这一次,乔凝不是回来跟乔芷芹掐架的,更不是衣锦还乡,兴师问罪的,她的目的是要直面她与侯府的矛盾的。既然是一家人,就不应该有什么深仇大恨才是,既然决定要回来面对,那么总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凝捧了茶递给赵氏和乔芷芹。礼数周全,晚辈招呼长辈该有的礼节一样都不漏。按理说,乔凝现在已经是正二品的郡主,而赵氏只是一个五品官员的妻子,连诰命都没封,先是君臣,再才轮得到亲人之间的关系,赵氏和乔芷芹根本就没有资格让乔凝用晚辈的礼数招待她们。然而乔凝骨子里就不是摆架子的人,清心郡主,只是皇上和姑姑给的恩典,但它并不是自己炫耀的资本,因而哪怕是对待是对待下人,乔凝也从来都没有以本郡主自称。当然人们怎么称呼她,是郡主,还是三小姐,乔凝也并不在意,郡主也好,三小姐也罢,都只是个代号罢了。

赵氏接过茶杯,借喝茶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焦急与紧张。赵氏漫不经心地轻啜了一口茶,茶水一入喉只觉口齿吟香,令人浑身舒畅。

“凝丫头这茶味道真是不错,这茶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以前都没喝过这种茶。”赵氏笑道。茶是不错,最主要的还是为了扯开话题,不能一直这么僵着啊。茶好喝,嗯,这的确是个好话题。

“让婶娘见笑了,这是凝儿从江州带回来的,是清晨从山间采来的新鲜竹叶做成的,山野之物,也没有个名字。婶娘若是喜欢,凝儿就送予婶娘一些。”乔凝温婉地一笑,赵氏方才喝茶时的颜色,她都看在眼里,赵氏是真的喜欢这茶的味道,既是如此,送她一些也无妨。

赵氏起先还以为是贵妃娘娘赏的什么名贵的茶叶呢,原来是她自己采的。赵氏突然觉得,乔凝好像是一个宝藏,里面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宝物。

而不同于赵氏,乔芷芹只是象征性地碰了碰杯子,连一滴水都没碰到。她内心一直在猜测,乔凝会不会在茶里下毒,以报当日之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抵说的就是乔芷芹吧。

又听到乔凝说这是在山间采下来的,乔芷芹内心更是一阵鄙夷,乡野之物,白送她,她都不想要。

乔芷芹也不想想看,就算是再名贵的茶,它也是从山间采下来的啊。既然嫌弃是乡野之物,那有本事就从此以后别喝茶了。

“凝儿既然这样说了,那婶娘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赵氏也不推辞,这茶的味道确实好,虽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但是难得自己喜欢,口感清醇,比起那些名贵的茶叶更让人爱不释手。

“都是一家人,婶娘不必客气。”乔凝笑着说道。

“凝儿啊,婶娘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先前的事情,婶娘都知道了,是婶娘没把芹儿教好,才让你受委屈了,婶娘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凝儿,你看在婶娘的薄面上,就原谅你大姐姐吧。”赵氏拉着乔凝的手,满脸歉意地说道。

赵氏又给乔芷芹使了个颜色,没办法,乔芷芹只得硬着头皮开口说道:“三妹妹,是姐姐不对,耳根子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错事,三妹妹,你就原谅姐姐一回吧。”

赵氏母女出现在扶风院,乔凝就猜到了她们的来意。乔凝平静地说道:“凝儿有一事不明,还请大姐姐能够为凝儿解惑。”

赵氏与乔芷芹皆是一愣:“什么事?”

“大姐姐为什么要讨厌凝儿?凝儿到底做错了什么?”

乔芷芹脸上一红,确实乔凝什么都没有做错。她回来后,一直对她这个大姐姐恭敬有加,每次碰到她,都会亲切地打招呼,不像家里那些庶女“姐姐长、姐姐短”地讨好自己,是真心实意地叫自己“大姐姐”。就算是经过牡丹花会上的事情后,她一从宫里回来,就派人送了礼物来,完全是个善良友爱的好妹妹。

乔芷芹也开始问自己,为什么会讨厌她呢?是因为祖母喜欢她?不对啊,就算是她回来了,祖母对自己的疼爱也丝毫不减从前,而且出了事,祖母最开始也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啊,还帮着自己在贵妃娘娘面前说好话。或许就是因为贵妃娘娘太喜欢她了吧。同样是侄女,凭什么贵妃娘娘只喜欢她,而不喜欢自己呢?

“三妹妹,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或许你根本就不应该回来。后一句话,乔芷芹只能在心里说。这话要是真说了出来,那乔凝就算是再好的脾气,也绝对不会原谅自己了,那先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

“是我太小心眼了。”乔芷芹咬牙承认了,是的,一直以来,都是她单方面的挑衅,是她小心眼,容不下乔凝。

赵氏忙出来打圆场:“凝儿,是我把芹儿惯坏了,才会搞出这么多事来,你要怪就怪我吧。”

“婶娘,您言重了。凝儿不会怪您的。”牡丹花会上发生的事,与赵氏无关,乔凝不会因为赵氏是乔芷芹的母亲,就胡乱怪她。

乔芷芹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乔凝看得出来,乔芷芹其实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心气儿越高越不愿意贬低自己。

“婶娘,大姐姐,凝儿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争什么,我回来,只是想陪伴在家人身旁,全家快快乐乐地生活。”乔凝真诚地看着赵氏与乔芷芹。她这是在表明她的态度。乔凝这几日也没闲着,一直在想为什么回到家了,会这么不受人欢迎,或许是自己从来没有向别人表明过自己的内心的真实想法,反而给人产生了很大的误解。借这个机会,就让一切的误会都烟消云散吧。只是乔凝不知道的是,人心的自私比她想象中更厉害,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未必就会得到人家的信任与肯定,更甚者,还会反而怀疑你别有用心,故意这么说,让人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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