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了眼一旁神情惶恐不安(其实是在低头得意)的唐爱军,也不忍心责怪,只是个乡下孩子,肯定是不小心的,只能自认倒霉了。
“好在只是手臂,如果是面部和颈部,会更麻烦的。”医生安慰道。
沈半夏却听得刺耳,不复平时装出来的优雅,尖声道:“如果是脸,我要杀了这小畜生……啊……好痛……小畜生必须坐牢,他就是故意撞我的,你们知不知道我的手对我有多重要,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杀我……我不是故意的……警察叔叔,我真不是故意的……她身上的味道太冲了,我忍不住想打喷嚏,然后不小心就洒出来了……啊嚏……”
唐爱军可怜兮兮地抓着乘警的手,还装模作样地打了几个喷嚏,这一打喷嚏,身体确实不受控制地倾斜了,捧着两杯开水的人,自然也会洒了。
乘客们被唐爱军一提醒,也闻到了沈半夏身上浓重的香水味,狭小的车厢里更加冲鼻子,之前没注意到,现在一留心,他们的鼻子也不禁痒痒了。
“阿嚏……”
有几个乘客接二连三地打起了喷嚏,乘警也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更相信唐爱军的话了,这香水味连他久经风浪的大人都受不了,别说一个乡下毛头小孩了。
“你就是成心的,我的香水是法国进口的,你个土包子懂个屁……警察同志,你们一定抓他坐牢……不能放过他!”
沈半夏疼得睁不开眼睛,但她是决不会放过唐爱军的,她要让这小兔崽子去坐牢,然后再买通几个人进去,狠狠地教训这个兔崽子。
她从北大荒离开时,就暗暗发过誓,决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自己,她必百倍偿之!
“别抓我坐牢……警察叔叔,我家是贫农……我爷爷是D员……我不是故意的……我给你磕头了……求你放过我吧……”
唐爱军暗暗骂了句娘,还得给这臭娘们磕头,娘西皮的!
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以后再找这狐狸精算帐,先混过眼前这关再说。
能屈能伸的唐爱军真跪下来了,不过他也使了个小心眼,快要跪下时,他假装腿软,倒在了地上,摔了个跟头,索性就不爬起来了,嚎啕大哭。
“阿爹……娘啊……我回不去了……你们以后再看不到我了……阿爷,你的药我都带不回去了……孙子不孝,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唐爱军睁眼说瞎话,反正隔了十万八千里,警察还能上他家查不成。
“你爷爷生病了?”有乘客关心地问。
唐爱军哭哭啼啼地点头,“生了很重的病,家里没钱看病,我叔叔在羊城,说给爷爷弄了些药,邮寄怕弄丢,爸爸妈妈要双抢没时间,我就过来取药了……爷爷等着我的药治病呢……我要坐牢了……爷爷病也好不了……”
有些心软的乘客,立刻就起了共情,忍不住擦拭眼睛,真是孝顺的好孩子,小小年纪就为家里分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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