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女孩子想要的都很简单,有一个人能理解自己,能陪伴自己,安慰自己。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可身边人会在时光的流逝中一点点消磨了对你的体贴,对你的照顾。
只可惜她和顾景洲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不是因为他们有多相爱,而是他们从一开始就对彼此充满了不信任,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并且各自心有所属的两个人被硬生生的捆绑在一起,那才是世界毁灭的开始。
他们还没来得及走到这一步就已经走散了。
乔锦安双手捂住脸颊,可眼泪依旧顺着指缝滑落了下来。终于,她不想再压抑着自己的难过了,她缓缓地哭出了声,悲伤几乎将她完全吞噬,越是离开了他,她才越难过,他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他们是相爱的对吗?其实她知道这个答案,只是她从来不肯相信,自以为不相信就可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可越是分离,意识一直在清醒的逼迫着她,逼迫她面对以前不敢面对的事实,他是爱她的。
在爱出现在他们身上之前,两人就已经相互折磨到遍体鳞伤了,所以不肯爱,所以不敢爱,所以不相信爱。
哭累了的乔锦安声音变得非常沙哑,带着厚重的鼻音起身去了洗漱间,在洗漱间的镜子前面,她看见了一张哭红的的脸蛋,肿胀的眼周和红彤彤的鼻头显示她刚刚哭的到底有多凶猛。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矫情的撇开了眼,一直保持着光鲜亮丽的形象的她变得如此憔悴和苍白,这不是她能毫无芥蒂的接受的。
用热水敷了十几分钟,乔锦安的眼睛才变得稍微能见人,走出房间来到阳台,她粉黛未施也依旧吹弹可破的白嫩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白的发亮,不见丝毫毛孔的紧致光滑都让她无法埋没在泱泱人群里,只能成为所有人的焦点。
她倚靠着栏杆,看着路上晨跑的路人,带着些许的羡慕,不过转瞬即逝。
现在也挺好的,不是吗?人就应该想开一些,不必斤斤计较着过去的事情。
虽说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但其实不然,过去的事你无可挽回,所以要不断反思检讨,用自己亲身的经验去好好面对未来可能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这些事才是真正的过去了。
……
废弃的老房子里充斥着腐烂陈旧的气息,里面阴暗潮湿,正巧昨天夜里下了场雨,木头霉变的气味更是明显。
低矮的房屋破旧不堪,冬天凛冽的寒风刮进来,如冰窖一样的寒冷彻骨。
空旷的房间正中间堆着一堆不干不湿的柴火,带着油腥味的浓烟滚滚弥漫在空间里,呛得人喘不过气。
墙体斑驳发黑,有些甚至已经透出了光,再用长长短短的木头歪歪斜斜的修钉住,也还是遮不住穿堂的冷风。
一张紫檀木椅子摆在一个双手捆绑、鲜血淋漓的模糊人影前,其上坐着一个人,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冰冻三尺的冷冽和俊美的外表无一不在张扬着他的高贵与优雅。
“怎么,还不肯说?”那人纤长的手指从金箔包装中抽出一支雪茄,缓缓放在鼻下,寸寸清香充满了果香的诱惑。
被绑着的人影晃了晃,才一点点抬起头。要是乔锦安在这,看见了这张除去满脸的血迹的脸,一定能认出这就是绑架她的老刘。
顾景洲点上了雪茄,含着烟走到老刘面前,弯下腰对着他的脸,徐徐吐出一口烟圈。
“你真的不好奇你的搭档哪去了吗?”
顾景洲拍了拍黑色风衣上不存在的灰,站直了身子,摇了摇头。
“你要真是个义气的人,那还真是可惜了,大半辈子都没能找到一个真心相待的朋友。”
这话让老刘瞪大的眼睛直直的盯在了顾景洲身上,一晚上没开口的嗓子有些囫囵,“你……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吗?”顾景洲依旧向着房门口走去,“我的意思就是我把他放了,可他为了钱又跑回来把你卖了。”
渐渐远去的声音里表明的意思却让老刘发疯发狂,他奋力的挣扎着,嘶吼着,可绳子已经死死的扣进了肉里,摩擦中带着鲜血直流而下,落在空旷的房间里发出滴答滴答的回响。
顾景洲并没有说明他口中的“他”是谁,可老刘听得明白,他说的就是老徐,那条只知道钱的白眼狼。
其实顾景洲骗了他,那老徐也算是个硬气的人,当初抓他们两个人时,他特意抓到老徐又放跑了,而老徐担心他搭档的下落,自然会到处寻找,也听到了顾景洲刻意放出的消息。
“有个人得罪了人被打的奄奄一息,命不久矣!”
他小心打探着消息知道了老刘被关的地方,想让绑架乔锦安的上家派几个人来支援他们。
就在他联系上家时,顾景洲他们已经截获了上家的地址、通话等等信息。
“唐宣。”
顾景洲看着指使这次案件的联系人地址,唐宣立即就明白了。
“收到。”
唐宣很快就破解了这个不固定电话的电话所在范围,并在进一步缩小范围。
最后范围锁定在A市旁不远的一个边陲小镇上。
顾景洲沉思片刻,又问唐宣,“我上次要你查季斯年查的怎么样了?”
唐宣点头表示他已经收集好了资料,“也已经查到了,他好像跟着医学院的团队去实地考察去了,位置就在那个边陲小镇。”
“走。”顾景洲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开,空气中还飘荡着他的话。
“把那两个人送给刘局,记得洗洗干净。”
……
寒风凛冽中,季斯年站在街边的电话亭拨出了一个电话,“嘟嘟嘟嘟……”
没人接听,他决定再拨一个,这次要是还没人接,说明他需要快点离开这里了。
不过这一次,有人接电话了。
“季斯年,好久不见。”
声音似从电话里传来,又像是就在耳边,雷霆一般,炸得季斯年狠狠一怔。
迅速挂掉电话推开电话亭的门,季斯年就站在那再也动不了了,一支笔直的枪杆子直直的对着他的脑袋,一边站着的人,手里还握有一支相当眼熟的手机。
他曾经在一个嬉皮笑脸的人手中见过。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季斯年看到这一切就知道他已经完了,事情已经完完全全的败露了出来,那个肮脏的他也被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他从含在喉咙里低哑的笑逐渐变成了狂妄后可怜而悲哀的自嘲。笑声越来越大,让本来没人的路上更是人迹寥寥。
一笑而过,季斯年一脚踩在雪白的土地上,留下一块块沾着泥水的肮脏污秽。举着枪的人用袖子掩着枪把,依旧抵着他的脑袋紧跟着他不放。
季斯年状若无事般一步步靠近那个意气风发,白雪也掩盖不了他的金生玉相,华光昭著。衬得他季斯年的光芒都黯淡了。
“顾景洲!既生瑜,何生亮!你为什么要抓着别人的东西不放,我比你早认识她,和她相爱,你凭什么抢走她,又让她过的一点也不快乐,既然你不要她,我要,可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她离开,让她回到我身边,只有我才能给她幸福!”
顾景洲表情依旧淡然,面对着疯狂陷入回忆中的季斯年,他目不斜视地说:“因为乔锦安从来不是东西,她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让给谁都没有用,她心里清楚谁对她好,谁可靠。她不是没有爱过你,可惜你辜负了她的信任。”
季斯年弯曲嘴角,一副半笑不笑的样子,绕着挺立在风雪之中,气宇轩昂的顾景洲转悠着。
“是吗?在这点上,我可要恭喜您了,毕竟您一定比我伤害她要伤的多,您说这句话的心情一定是深有体会吧。”
就这样,顾景洲带着的几个人始终不放松警惕的看着不断绕着顾景洲转悠的季斯年,看着他们两人站在鹅毛大雪的傍晚里你来我往。
终于,顾景洲觉得没意思了,刚抬手,保镖就围上前来,以压倒性的优势制住了季斯年。季斯年也完全不反抗,挑挑眉就跟着他走了。
一干人转移到了一辆房车里,房车里有一个笼子,不到一人高。两名保镖将季斯年塞进笼子后,季斯年歪着头直挺挺的站在里面,有些好笑的看着这辆车的室内装潢。
不得不说乔锦安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因为这很明显是面前这个男人的车,而这男人的眼光看起来很不错。
不过很快,季斯年就笑不出来了。
顾景洲看着季斯年皮厚无赖的样子,随手在一个按钮上按下一个键。
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和烤肉一般的滋滋声同时响起,季斯年原本双手抓着笼子,现在已经被电的发麻,十只手指不同程度的抽搐着,头皮上也已经烫秃了一块。
“啊!顾景洲,我是医生,我是一名医生,我的手……你毁了我,你这个比我还疯的疯子,你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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