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果张大了嘴:“我人都在这里了,还怕我不买吗?”
两个小青年流里流气地说:“那可说不好,之前就有好几个,进去见了老板又反悔不要,害我们几个被老板好一通责骂,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又不能强买强卖,所以你要真有诚意先拿钱来。”
南果不干,“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要我付定金也得给我看见东西。”
小青年见她不傻,只能朝里头使了个手势,黑暗里一个瓷瓶便朝南果飞了过来。
她眼疾手快地接住,小青年冲她抬抬下巴示意她打开,南果低头一看,是一颗黑色的丸子,指甲盖大小,看上去跟麦丽素差不多。
“这就是神仙丹?”
“如假包换,不过是颗实验品,吃下去效果只能维持一盏茶的时间。”
南果惊讶,“真的神仙丹可以永久有效?”
“当然了,不然卖那么贵,只不过每个人身体有差异,效果因人而异,最厉害的连升两个大境界的也有,最次也至少能提升一个小境界。”
小青年有些不耐烦,“你快点吃了,没什么问题赶紧拿钱。”
南果抬手做了个吃的动作,其实那东西还在手心里。不一会儿,她略略夸张地咦了一声,两个小青年得意地哼哼:“上头了吧,都说咱们是做正经生意,绝对童叟无欺。”
“我感觉到灵气好像直接往身体里扑!”
“扑就对了,拿钱。”
南果拿出那张玄金芙蓉,上次在听风阁花了三千两,买消息花了六千两,这会还剩下九万不到。
小青年一见卡,眼里露出毫不掩饰的贪婪。
“哟,看不出来还是个大户人家。”
刷完了卡,两个人打开门带她进去。
里头乌烟瘴气,人声鼎沸,无数人扯着嗓子使劲喊着开开开!空气里汗渍的味道,水烟的氤氲,还有人身上的体味混合成一种极其难闻的味道,南果皱起了眉,低头快速穿了过去。
张胡子殷勤地为赌客们上着烟,满头大汗,一天晚上不知道被烫了多少次。
与红豆坊一战,忘忧坊很快被人唾弃,两个乐师当天就灰溜溜的跑了,他去牙坊找金娘,也被轰了出来。
原本他是有家底的,但是他爱赌,忘忧坊没了生意他还是管不住自己的手,这不过十来日功夫,忘忧坊便没了,而他也只能在赌坊里当个伙计赚点生活费。
真真是再多的金子也禁不起赌这一字。
南果跟他擦肩而过,两人都没注意到对方,只在南果转进二楼的时候,张胡子突然扫了一眼,但很快就被其他人打断了。
流人街赌坊甚多,都是一样的逼仄,到了二楼,南果的眼睛也被蒙住,她只觉得自己的头几乎挨着天花板,跌跌撞撞进了一间房。
门嘭的一声被关上,里头陷入一片漆黑,南果虽有准备还是心跳慢了半拍,她深深吸了口气慢慢眨动眼睛去适应黑暗。
“喂,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要卖就卖,不卖就算了,吓死人了!”
话音刚落,不知道哪里开了扇门,一个人影走进来,房里的灯火才亮了起来。
南果眯起了眼睛,来人看上去四十左右,五官清淡,而且并没有蒙面,只是面色不太好,看上去很颓废。
“四万两,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南果看见他的灵力值,满满的六六六六,她心想,完了。
这是通关BOSS的战力值。
她毫不犹豫拿出了卡,对方也不废话,只用了三秒钟就完成了半套房子的交易。
南果转身就要走,一打开门居然是赌坊的大厅,她顾不得许多只能从人群中挤过去,却不小心跟另外一个人撞了个正着。
张胡子哎哟一声,手里收的水烟袋撒了一地,里头没有吸完的渣子弄了一身,烫得他鬼哭狼嚎。
南果下意识说了句对不起,张胡子却一把抓住她的衣角:“站住!你撞了人还想走!”
南果一看居然是他,心道不妙,只能拿出钱袋丢在他身上。
张胡子这下却起了疑心,刚才那句对不起很熟悉,他看着她脸上的狐狸面具,想到这家赌坊的确有别的生意,只不过神神秘秘的他们一般伙计是不清楚的。
“闹什么!”
带路来的两个青年走过来,张胡子连忙起来说:“她是城主的人,我见过她和城主单独聊天。”
两人面色骤变,挥刀就朝南果扑了过来。
南果赶紧抽出树枝险险挡住,“误会了,我跟城主没关系。”
张胡子见她落了下风,高兴得很,“你骗人,那天城主就帮着你们说话,后来还特意去你们乐坊密谈了半个时辰,后来更是规定什么版权,都是对你们好的,你还不承认!”
两个青年的武器上带着艳红的火,应该都是火灵根,南果灵活地躲过他们的攻击,在空中连翻两下站在了赌桌之上。
赌坊的人散了大半,流人街的多是凡人,谁敢在这种时候留下等死。南果叹气,本想安安静静走一趟,谁知道还是要打架。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敢一个人来吗?”
两个青年停住脚步,只见南果拿起树枝放在嘴下,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咧嘴笑道:“这可是我的首秀,你们很幸运。”
“啊!”
可怕的声波炸起,整个房间只剩下砰砰砰的炸裂声,瓷器接二连三裂得粉碎,一股尖锐的声音像针一样狠狠扎进几人的耳蜗。
张胡子哀嚎着用力捂住耳朵想要躲避,但是这声音无孔不入,像是海妖的歌声,越唱越高,越拔越尖,到最后几乎冲入云霄,最后又排山倒海一般倾泻而下,轰隆将提到嗓子眼的那口气堵的严严实实,让他头一歪竟直接晕了过去。
两个青年连忙运功抵抗,但是同样都是炼气期,南果这灵根还真是罕见,不管用什么方法都防御不了声音的侵袭,到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潇洒离去。
夜幕降临,南果在小巷中快速穿行,这条路她记得很清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走不出去,这时候一阵琴声响起,她赶紧止步。
不用说,肯定是刚才那位病怏怏的四个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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