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磊来说,苍白石老爷子,是一个值得敬重的武林前辈。不过他现在毕竟年纪大了,已经算是退隐江湖多年。苍白石的邀请,张磊还是乐意前往的,于是他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苍老爷子太客气了,他的邀请,我哪敢没空?明天去南通什么地方会面?”
梁程锦笑着说:“只要张掌门有空就好,明天我也会去给师父拜年,到时候咱们一起去!”
张磊点点头:“好!”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时候也不早了,张磊便起身告辞。第二天,张磊起了个大早,他先给施红打电话,告诉她自己今天的安排,然后又让彼得潘盯紧大嘴,等晚上的时候,就准备对大嘴发起第二次突袭。
接着张磊吃完早饭,穿戴整齐,便带着小千去酒店找梁程锦。梁程锦看了小千一眼:“她也一起去?”张磊笑着点了点头:“对!”其实张磊只在小千刚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有些不习惯,后来习惯了小千的存在之后,张磊不管到哪里,都习惯性的带着她。
梁程锦也没在意:“行,那咱们出发吧。”他也已经穿戴好,并且带着一名徒弟充当司机。由于他们就四个人,张磊便只安排了一辆车,由梁程锦的徒弟开车,小千坐在副驾驶,张磊和梁程锦坐在后座闲聊。
梁程锦聊到了以前他们三个师兄弟一起学艺的时候,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三人亲如兄弟,两个师兄都很愿意帮衬梁程锦,三个人都相处的很和睦。那是梁程锦那一辈的青春年华,一样的打打闹闹,一样的喧哗,一样的浮躁。
直到有一年冬天,梁程锦的大师兄文程泰失踪,从此梁程锦的人生才像是落下了黑幕。关于那段过往梁程锦没有细说,张磊也没有问,这可能是他的一个痛处。不过张磊通过梁程锦的描述,感觉他应该是情商跟高,也是个很机灵的小师弟,怎么现在反而变得愚钝了?
谈谈说说之间,四个人已经到了南通市的北部,下了告诉之后,便进入了南通市的郊外。在马路一侧有一条七八米宽的河,这条河水量还是比较大的,据梁程锦说这条河能通到海里,只是这个时节河两岸的花草都枯败了,不然这倒是一条很不错的风景线。
又往前面走出了一段,是一个不大的人工湖,湖边上错落着几栋别墅,别墅周围有些四季常青的树木,把这些别墅衬托的很别致。张磊笑了笑:“这倒是个消暑的好地方,不过现在这里风这么大,应该挺冷的吧。”
梁程锦笑着说:“师父他老人家很喜欢钓鱼,他的朋友投其所好,每次招待师父的时候都是在这里招待。”
张磊“哦”了一声,点点头。
梁程锦的弟子在一栋别墅前停下,四个人纷纷下车。梁程锦朝笑着朝别墅里高喊:“师父!弟子给你拜年来了!”说着话,他当先一步推开门,苍白石也从客厅那边迎了过来。
梁程锦一见到苍白石,跪下就给磕了一个,他的弟子也跪下给师祖磕头拜年。张磊多少有些尴尬,理论上来说他作为晚辈,也理当行这样的大礼,可是作为现代人,他真有点受不了这种拜年的方式。
张磊犹豫了一下才觉得,还是不学着梁程锦行大礼了。虽然江湖人都讲究个礼貌,不过他又不是苍白石的弟子,也跟着下跪的话,显得有些有些做作,当然主要的原因还是张磊腿直,不愿意屈膝。
不过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张磊拱手弯腰:“老爷子过年好!”
苍白石扶起梁程锦后,又过来拉住张磊的手:“好好好,大家都好!来来来,快来坐!”接着他又对阎鹤说:“快去沏茶!”
苍白石拉着张磊的手坐到沙发上,他感叹道:“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反通天教同盟就那么解散了,实在是可惜啊!”
梁程锦站在苍白石的身后,按照辈分来说的话,师父在谈话,他确实没有坐的资格。但是苍白石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站在那里,让张磊有些不舒服。不过很快,张磊也释然了,毕竟今天是来看望苍白石的,这些繁文缛节不理会就不理会吧。
张磊也叹了口气:“哎,是啊!全是因为通天教布置在同盟里的奸细闹的,我们就算继续作战,也赚不到多大便宜。”
苍白石关切的问:“找到奸细的线索了么?”
张磊回答说:“找到了一些线索,可是后来那些线索又纷纷的断了。”其中还有一条线索指向梁程锦,不过张磊当时又觉得不大可能是他。
苍白石捋着胡子又问:“听说你收的新人当中,也有通天教的奸细?”
张磊笑了笑:“老爷子的消息到是够灵通的呀,没错,不过那些奸细成不了气候,还能被我利用,通天教这步棋走的看似高明,其实是臭棋。”
苍白石笑着说:“后生可畏!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对付通天教?”
张磊想也没想:“时机成熟的时候,再发起反通天教同盟。”
苍白石点点头:“也对,你既然已经在研制通天教慢性毒药的解药,等研制成功了的时候,就能一句击垮通天教。”
张磊一愣,许晓生给通天教教众解毒的事,应该是有水仙会内部人的知道才对,甚至是只有几个舵主,以及其后的分舵的人知道,这老爷子是怎么知道的?
苍白石接着说:“下次发起同盟的时候,以你的声望完全可以做发起人和盟主,名门正派的人肯定都听你的调遣,到时候通天教可要遭殃了。”
张磊脑袋里一道电光闪过,他好像找到了最后一块拼图,想到了他在脑海中的完美拼图后,张磊有些讶异的指着苍白石:“你是通天教哈哈哈哈!”张磊的原话本来是:你是通天教的教主?
这个想法实在太让张磊震惊了,他才突然有些失控,把内心所想说了出来。张磊借着大笑的掩饰,又在脑子里快速的想了一遍,苍白石所知道的情报太多,本来只是让张磊有些奇怪,不过联系到梁程锦的身上,以及通天教上,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想到这里张磊突然岔开话题,对苍白石说:“老爷子,看我给你带来的礼物。”张磊送给苍白石的是一个小叶檀的把玩件,把玩件刻的是貔貅的造型,不管是雕工还是材质,都是上品。
苍白石深深的看了张磊一眼,点点头说:“不错,不错!”
张磊一拍额头:“你看我这记性,还给老爷子带了件礼物,结果忘在车上了,小千,你快到车上给老爷子拿来!”
小千有些奇怪,他明明记得掌门就准备了一件礼物,怎么又凭空多出来一件?不过小千还是拿上车钥匙,先去车上看看再说。
张磊问:“厕所在哪里?我去上个厕所。”
苍白石对阎鹤说:“带张掌门去厕所。”
张磊进了厕所,刚要解开裤腰带,却发现阎鹤也跟了进来,他笑着说:“你也上厕所啊?”
阎鹤冷冷的回答:“张掌门先来。”
张磊突然看着阎鹤的身后,笑着说:“苍老爷子,你怎么也来了?”
阎鹤一愣,朝身后看了看,并没有人,他暗呼了一声糟糕,可是为时已晚。还没等阎鹤转回头继续盯着张磊,张磊已经打破厕所的窗户,跳了出去。
张磊一跳到院子,就往车的方向跑,不过梁程锦马上就从正门出来,在前面拦截张磊。于是张磊朝车上的小千大喊了一声:“快跑!去求援!”然后他马上掉头逃窜。
小千微微愣了一下,他见张磊和梁程锦一追一逃,马上就明白了个大概,于是她按照张磊的吩咐,赶紧开车离开,找个安全的地方求援。
张磊没跑出多远,便被梁程锦等人抓住,他也没有挣扎,就老老实实的被梁程锦押回去。苍白石依旧坐在客厅喝茶,表情依旧是笑呵呵,可是张磊却看着那个笑不寒而粟的感觉。
苍白石笑着问:“没想到,还是被你给发觉了。”
张磊笑着摇摇头:“我也没有想到!”说完他一屁股坐下,又喝了口茶水,现在他到反而神态自若了。
苍白石捻了捻胡须:“我应该一直隐藏的很好!”
张磊点点头:“的确隐藏的很好,不过今天你没打算让我活着离开,为了在我林思泉套取更多的情报,到忘记掩饰自己的身份了。”
苍白石点点头:“有道理,不过你的机警也的确让人佩服,就算我今天的伪装不尽人意,也不至于马上被你发现。你说说吧,你是怎么猜测到我的身份的?”
张磊又喝了口茶:“老爷子,要说你设的这个局,可是把整个武林中的人都骗过了。如果不是之前我就对梁程锦稍稍起疑的话,我说什么也不会想到你就是通天教的教主。之前我还跟侯镇坦等人讨论过,我们还认定通天教的奸细不会是享有太大声望的人,没先到不光通天教的奸细,连通天教的教主,也是一直积极的打击通天教的人物。”
对于张磊来说,找到了通天教的奸细,是个意外的惊喜,可是他却落入了通天教的掌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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