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温热的暖流隐隐从涌出,浅淡的血腥味道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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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生了吗?
凌华清咯噔一声,忙低头轻抚着肚子,眼底盈满了泪水。
宝宝,妈咪现在还没脱离危险,你一定要多坚持一下,千万不要这个时候出来。
妈咪不想让你还没睁眼,就被人扼杀掉,妈咪不忍心。
不管怎样,妈咪一定会用生命保护你的!
肚子里的孩子像是听到了她的祈求一样,尖锐的痛感渐渐平缓下来。一股冷风吹来,身子猛的一阵哆嗦嗯,这才察觉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出了一身冷汗。
偌大的院子里,满是巡逻的保镖,灯光也在四处晃动,气氛难掩压抑。
为了避免被他们发现,凌华清只能蜷缩在角落里,屏住呼吸等待着时机。
深更半夜的时候,一道强烈的光线猛地从门口照了进来,一辆豪车停在门口。
司机打开车窗和保镖说了几句,大门缓缓打开,车子以极为缓慢的速度开了进来。
就是现在!
凌华清牙关一咬,护着肚子飞蛾扑火般地朝前面奔去。
强烈的光线下,一张冷汗涔涔的脸一片煞白,雪白的裙子上沾染了血污,整个人像个女鬼一般,不要命地直冲过来。
众人愣神之间,豪车司机率先反应过来,一脚踩下了刹车。
尖锐的声响当中,女人擦着车身直接冲出别墅,直奔路口。
血迹顺着大腿流下,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滴了整整一路,看上去分外瘆人。
保镖这才回过神来,一边极速追赶,一边拿起对讲机:“那个女人跑了!”
庄穆玄得到消息后,脸色一凛:“一帮废物!”
牙关冷咬:“吩咐下去,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那个女人给我揪出来!”
他就不信,会有人从他的手掌心逃脱。
凌华清面色痛苦地护着肚子,下坠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脚步也慢慢放了下来。
老天爷也像是跟她作对一样,连一辆出租车都见不到。
眼看着他们就要追上来了,她只能牙关一咬,直接上了一辆刚刚发动的车子。
车门一关,直接栽倒在后座上。
尽管到了紧要关头,她也从未放弃过肚子里的孩子。
先前与许易寒谈判时的冷漠在这个时候早已没了踪影,剩下的只有满满的母爱与惶惶不安。
凌华清双手紧紧护着肚子,颤抖着手,抓着椅背:“送……送我去华中医院。我,我要生了,求求你。”
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豆大的冷汗从巴掌大的脸上滑下。更多的血从腿间涌出,血腥味浓到极点。
司机只犹豫了一秒,便咬着牙关发动了车子,一路向华中医院疾驰而去。
时不时的剧烈抽痛让凌华清痛不欲生,瘦削的手指紧紧抓着坐垫。
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包里翻出手机,给李阿姨打了一个电话。
“阿姨,帮我把我妈接出来。快,一定要快!”
说话间,大滴大滴的眼泪从眼眶滑落。余光掠过后视镜,赫然看见几辆车子在后面群追不舍。
再不安排好后面的事情,她怕自己再也保护不了母亲。
“华清,出什么事了?你妈现在情况不稳定,接出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我要是不接的话,我妈可能连今晚都活不过去了。李阿姨,求求你。”
电话那边的李阿姨也察觉到她不对劲,正要追问,凌华清的声音再次落下。
“我……我要生了。但是我要做一个剖腹手术,而且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是在生孩子的事情,如果未来有人追问一律表示我是在做流产手术。李阿姨,我们凌家的未来全都交到您的手里了,您一定要帮我啊。啊——”
凄厉的痛呼直接将她的声音盖了过去。
李阿姨的心尖也跟着狠狠揪了一下,都没考虑,直接一口答应下来。
在紧张剧烈的追逐当中,一辆车子直接停在华中医院后门。
车门刚打开,几位医生就抬着准备好的担架走了过去,干脆利落地将凌华清扶了上去,直接将她送到手术室。
李阿姨穿着手术服严阵以待。
凌华清一把握住她的胳膊,嘴巴张了张,眼底满是担忧。
李阿姨随即带了点头:“你放心,我已经把你妈妈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你的事情我也会处理好,一定不会让你有任何麻烦。”
凌华清点了点头。
李阿姨和凌母是战友,是有过生死之交的。之前做的假DNA检测也是李阿姨帮忙弄的,她信得过她。
“总裁,那个女人进了手术室,说是正在做流产手术。”
落地窗前,一抹颀长的身影站在昏黄的灯光下,保镖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庄穆玄冷冷勾了一下唇角,一把抓起外套,开着车向医院疾驰而去。
他一定要亲眼看到那个孩子被打掉,绝不给她任何反击的机会。
冰冷的医院走廊内,庄穆玄带着一身寒气站在手术室门口。指间夹着一支香烟,表情冷肃鄙夷。
手术门打开,护士拿着一团血糊糊的婴孩残肢走了出来,血腥的味道冲得男人眉心冷蹙。
“庄少,胎儿已经处理了。”
庄穆玄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向保镖甩了一个眼刀:“去,化验一下。”
说话间,将带着他血迹的纸巾递了过去。
几分钟后,保镖拿着鉴定书走了过来:“庄少,是您的孩子。”
男人唇角冷挑,带着一身寒气阔步向里面走去。
前脚刚踏进手术室,后脚就有人将脸色惨白的女人推了出来。
庄穆玄一脸嫌恶地向后退了一步。
凌华清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他:“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笔费用?像你们这种豪门大户,应该不在乎这点零花钱吧。”
这种毫无尊严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偏偏带着理直气壮的味道。
庄穆玄用力吸了一口烟,直接甩了一张支票:“拿着钱赶紧消失。”
抓紧了手里的支票,凌华清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对着男人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八个零呢,果然是豪门,出手就是不同凡响。”
许是剖腹手术损了凌华清的气血,她勉强的奉承了两句,在男人鄙夷的眼神下疲惫的合上了眼。
可就算是昏迷,她也从未松过半分抓着支票的手劲。
这一方小小支票,看似薄弱,可承载的却不光光是凌华清的屈辱,还有曾经逝去的骄傲与自尊。
庄穆玄的视线扫过病床上即使昏迷也紧拽着支票不放的女人,眼底的嫌恶几欲喷涌而出。
“嗤——”
冷嗤一声,他毫不留恋的带着随行的保镖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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