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弯..月儿弯..月儿弯似念及远..”霁南葵摆着小脚,看着远处斜下夕阳,唱起了小时霁松常唱起月儿圆。
“月儿弯..”司南安缓缓起了口,接下了后半段,他的歌声,有种不加矫饰的干净,好像风穿过树林的不经意,又如露水滴落在小溪的空灵。
“南安,你唱歌真好听,从前怎么从未听你唱过?”霁南葵笑颜逐开,问道。
司南安愣了一愣,有些错愕不惊:“你想听,我便唱与你听。”
“好呀!”霁南葵羞得埋下了头。
马匹纵驰在小径之中,一路留下了司南安干净而透彻的歌嗓,回荡在密林之间。
“过了这条河,便是快到了。”霁南葵勒紧马绳,让马匹放慢了速度。
“南安,你说..”此时一声惊叫,身下马匹顿时无力摔倒在地,二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同摔落在地上。
抬头一看,方才还好好的马匹,现在已然口鼻出血,似是蛊毒发作时的景象,看来那小厮说得话是真的,这瀛仁当真是连动物也不放过..
“南安,想必这马再我们接过手之前,便被种下了飞印,定是渡不了这长河了。”霁南葵吃痛揉着手肘。
“只是没想道,这瀛仁竟将手伸得如此远,连马匹都不曾放过。”司南安眉头微蹙,直直的看着霁南葵似是心疼,有些生涩的伸出了手,轻柔的替霁南葵揉了揉。
“现如今只有走过去了。”霁南葵眉头一沉,看着面前横跨两地的长桥,心生忧虑。
谁知这时司南安身子一坠,侧目回首道;“上来。”
“啊?”霁南葵愣了一愣。
“我背你。”司南安不紧不慢吐出几字。
霁南葵缓缓俯身,凑在司南安耳畔轻声呵气,司南安的脸一瞬红到耳根子,像受惊的路一旁,不知所措的避开了:“..葵儿..”
霁南葵笑盈的踮起脚,伸手去拂司南安的面颊,“南安你的脸还是和从前一样,这么容易红。”
司南安敏捷往后挪了一寸,使得霁南葵一不小心失了重,扑倒了他怀里,司南安犹疑了片刻,揽住了霁南葵的脖子,将霁南葵的额抵在了他的额上,二人四目相对,呼吸可闻。
此时霁南葵只觉大脑好像一片空白,只记得他垂眸浅笑,深深浅浅的映着自己绯红的脸。
司南安生涩而又十二分小心轻轻捧起了霁南葵面颊,直至那个吻——让时间刹那止息。
似海风中灼灼燃烧的篝火,又似二人相拥时融化的冰雪,深沉热烈,迷离似幻。
霁南葵双睫微颤,看着他缓缓闭上了双眼,微微含唇更似深沉的回应了过去。
此时仿佛时间交融,耳畔湍流河水钏钏而过,夕阳斜晖撒在二人肩头,映着依稀影光,影错而稠。
“南..”霁南葵只觉双唇又是一热,司南安根本没给她起口的机会,便让她将后半句给咽了下去。
“别动。”司南安寒眸微抬,微微离口,双手轻抚着霁南葵的面颊,静静的看着她。
他一字一顿,目光坚定而又饱含深情的起口道“旁人俗事我本不屑理之,唯你,除外。”
霁南葵似倦鸟归巢般将头埋进了司南安怀里蹭了蹭。
“走吧,葵儿,时间不早了。”司南安顺势将霁南葵的手给扣紧,缓缓起口。
“嗯,我们得快些了。”
——
不知行了多久,眼前的景象一瞬豁然开朗,沧澜五地之景有所不同,莲梦林以茂盛繁枝的密林著名,而南望山则是以巍峨耸立的绿林巨峰闻名。
霁南葵缓缓闭上双眼,深深吸了口含杂着南望山的清新绿林的空气,“没错,我们到了。”
望着远处巍峨的绿座山间上,依稀红角亭头,双眸缓缓露出了一丝忧虑。
“葵儿,上去看看。”司南安一眼便看出了霁南葵心中的忧虑,紧紧攥住了她的手,仿佛无声的给予了勇气。
“好。”霁南葵沉了一口气,跟在了司南安身后。
南望山下长岭街依旧如往日般繁华,只是街头小贩眉色之间多了几分戾气,往日卖力吆喝也变成了随意应付,个个紧盯着来往之人腰间那袋钱两。
“南安,我知道条小径,可以避开大道人群,直接入宗。”霁南葵望着司南安,眼神更加坚定了。
这条小径要说还是她小时无意间走到了宗内一方密角,发现的。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有大道可走,偏偏一间小房之内,竟存暗道,暗道直通山下。
只见霁南葵合起折扇,拨开了前方的杂草丛,司南安便一脚跨入,为她拨蛛网,清出了一条可以踏脚的小路。
司南安四处扫视着,“这条路可对?”
“应当是对的,只是这天色渐晚了,待会可能会有些看不清道,不过没关系,我手中的湛水铃到了南望山,灵气格外旺盛,届时应当能照亮些前方的路。”霁南葵抬头望了望天空,缓缓说道。
“嗯好,葵儿,你牵紧我,莫要被绊了脚。”司南安小心叮嘱着。
此时前方不远处,跃然而现一块巨石,原本以为会是一块阻路石,每层将霁南葵见了却是嘴角微微一扬:“快到了,翻过这块石头,便是要到了。”
司南安微微收起了衣角,借力一跃,稳稳落在了巨石之上,身后的霁南葵也是紧随其后,旋身而落。
二人一前一后跳下了巨石,司南安是没曾想巨石之后竟是这番景象。
眼前一条碎石小道,一看便是有人故意开辟以碎石铺路而成。
二人沿着碎石小道往里走去,远处一扇小门缓缓变宽变大。
“到了。”霁南葵先是用眼神打探了一番,眯起一只眼,透过门缝巷内窥去。
门缝之内,满地落叶,一看便是许久未经洒扫了。
霁南葵小心翼翼翘起门栓,将木门缓缓推开,掩声道:“南安,小心些。”
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有序的脚步声,“搜,给我仔细的搜。”
“有人。”霁南葵未出声,用嘴型告知前方有人。
“主上说了,若是搜不出,就别回去了。”
搜?搜什么?主上?莫非是瀛仁的人?霁南葵沉声静气,若有所思。
想必眼下霁南宗已然被瀛宗殿而占,只是不知霁南宗宗主何恙了,司南安垂眸看了眼霁南葵,心中不免隐约有些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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