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开始奔跑。脚步那么快,胃里翻搅的,似乎都能将胆汁给吐出来。
那孩子怀孕了!!白玲玉瘫软在地上望着安夏急急奔走的方向抿唇笑。
她想起自己刚刚怀上司晨的时候,因为司立兴的工作调离,他们一起来到了上海。她第一次见到了宋玉吉。那个高洁孤清的女子。
那时候的她,少言,但是爱笑。很清丽的脸,眼睛清澈,看人的时候十分专注。
因为刚刚来到上海,他们相熟的人很少,常常会在周末和安泊松夫妇相聚。相聚的时候,司立兴和宋玉吉几乎从不交谈,但安泊松和司立兴似乎十分交好。那时候,她一直以为,自己的丈夫讨厌那个叫做宋玉吉的女人。
直到宋玉吉去世,深夜,她偶尔听见司立兴在卫生间里轻声叫着宋玉吉的名字哭……
她垂目看着照片中那张脸。那样清丽孤清的线条和眼内澄澈清亮的笑。很像,很像宋玉吉。可是那姿态却依旧少了七分。形似而神不似。白玲玉尖尖的指甲划过照片中,那张完美到让她自愧的脸。
这是一张她妒忌了十几年,怨恨了十几年的脸。
也是自己的丈夫,司立兴念念了二十几年的女人的脸。
她几乎记住了宋玉吉面上的每个线条的走向和纹路的痕迹,记住了她在回头一笑间的嫣然生动,记住了她落在自己身上的温温目光……
那个女人!!!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她的梦想,可她犹不自知。逝去之后,又成了司立兴心底隐秘暗藏的伤。经久延年,终于成为她和丈夫之间的屏障。
这些年,她一直在他身边,看着他演这场戏,偶尔,他会拉她参演。
有时候她在一侧,静静的看他注视安夏的目光,总会想,他这个时候是不是特别想念那个叫做宋玉吉的女人??
开始恨起那个,自小她就当做亲生女人疼的女孩来……
她一脸木然的被人送进了医院,然后在她的预料中,司立兴很快赶了过来。
老了,大约因为事态失控超出他的预计范围,更或者是她的活着回来,让他内心焦躁。走进病房,看到她的时候,一手摁住胸口,紧皱了眉头,大口大口的喘息。
白玲玉侧脸笑了一下,想,这样的他让外人看到,会以为他多么担心她的安危似的。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也控制的很好,在不失姿态的范围内,却又让人觉出一些担忧和慌乱。
“过马路没小心看红绿灯。”她静静说。他眸中寒光一闪。见她唇角挂着笑,眉头拧了起来。
“你们先出去让病人稍微休息一会。”司立兴说,病房内小心候着,等待服侍的一众人都被打发了出去。
“你怎么会……”
“只是不小心。”白玲玉一只手紧紧攥着衣襟,脸上的笑容温温淡淡。她也陪他演了这么多年,这点表演水平还是有的。
“安夏——”司立兴声音很低的带过一声。
“逃走了。”她说,言简意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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