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莫名回想起最初认识的时光。
那个时候因为觉得亲近,觉得他是自己人。反而待他有点鲁莽,有点蛮横,有点不知分寸。
她打工、上学总是没头没脑的忙。有时候很长时间不去老宅,他打电话过来询问,她便开心的絮絮叨叨,向他讲述学校里碰到的各类趣事。他说“嗯嗯嗯,好笑,嗯,真的挺好笑,嗯嗯嗯。”
然后掩住电话给别人吩咐两句。又开始嗯嗯作答,之后实在无奈说“我挂电话了。”啪真的挂了电话。她也不生气,晚一点他总会再打电话过来,解释说“中午开会,挂了你的电话。生气了没?”
又有时候,她在老宅里侍弄花圃里的花草,他坐在廊间看书。看着看着发起呆来,她便使坏,捏一把泥土冲他撒过去,说“哎,装什么样子,不如过来一起修剪花枝。”
那个时候为什么一点都不怕他,和他争锋相对,玩笑,嬉闹。从未当他是大自己许多的人。可是现在却开始怕他,开始畏手畏脚,思前想后。开始不那么容易坦露自己心声。开始面对他委屈不说委屈,难过不说难过。就像现在,想念说不出想念来……
这种感觉真是寥寥。她亦开始沉默,将时间填充的满的都要喘不过气儿来。
这天,她兼职做东田集团的会议招待人员。
由于这次会议有许多投资的外商前来参加,所以东田公司花了价钱,请了十几名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前来妆点门面,参与会议的接待以及服务工作。
在东田商洽会上,安夏穿着职业的套裙、高跟鞋,笔挺的站在前台接待处。脖子上挂着东田集团印制的会议服务人员名卡,脸上是标准的微笑,笑露八齿。
早晨八点半后,就有人陆续入场。安夏就对着每一个走近的人微笑,眉眼弯弯似月亮一般,清甜的笑浸在小小的酒窝中。弯腰递上签字笔,说“先生,请在这里签名。”遇到外宾还会特别用英文再说一遍。
会议定在九点钟开始,可是九点之后,依旧有不守时的人陆续前来。让人十分无奈。
安夏因为脚上穿着从同学那里借来的三寸的高跟鞋,有些小,又穿不太习惯。脚脖子似断了一样的疼,脚趾头也被挤压麻了。
会议进行到十点钟的样子,她抬头向空荡的走廊里张望一下,想此刻大约不会再有人来。便迅速坐下来伸手握住脚踝活动一下筋骨,又悄悄脱下鞋子,将一只脚伸进签名桌的布帘下面,赤脚踩在瓷板地上。瓷板上嗖嗖的凉意迅速传遍她身体的每个神经,凉凉的风扫过红肿起来的脚面,真是舒服。她俯身爬下来休息。#@$&
正偷喜的当儿,有脚步声突然靠近,沉声问“在这里签到?”那声音太过熟悉让她猛然惊起。
林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站在她的面前。锋棱的面部线条,一脸沉静的颜色,眼底却含着一抹诧异而戏谑的笑,抬头扫她一眼,伸手自发呆的安夏手中接过签字笔。俯身签上:林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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