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握着剪刀的手突然无力垂下,双腿扑通一下跪在了他的面前。
目光泠泠,绝望无助的看着他:“钟寻,我错了,我贱,我不该妄想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我给你下跪,我道歉,求你,放过我,放过我的孩子。我有罪,可是我的孩子是无辜的,求你让我把他生下来。”
她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从心窝子里掏出来的,她真的累了,尽力了。
这一个月,她拿着董事长临终前最后的代理任命,坚守在钟氏集团。
被网络暴力人肉,诬陷,诽谤,大白天走在路上都能被人泼尿。
被集团所有人戳脊梁骨,明里暗里羞辱,排挤,打击,关在电梯差点儿死了......
可她从未退缩,她要等他回来,把钟氏完完整整的交到他手里。
她以为,他回来了所有的灾难都会过去。
却没有想到,他把她推进了更深的深渊。
他忘了,他都忘了。
是他让她进钟氏,让她在老爷子身边看着老爷子。
他让她做的事情她不遗余力的去做了,到头来所有的痴心都换不来他半分信任和怜悯。
她有错,错不该偷偷爱他。
她有罪,罪不该和钟夫人走的太近,不该得钟夫人喜爱,遭人嫉妒。
她认错,她都认。
她给他磕头,用力的磕头。
像要把对他的爱恋,对董事长和夫人的愧疚,全都还给他。
她放弃了,什么都不想要了。
只想留下这个孩子,医生说了她天生子宫异位,很难受孕,这个孩子是上天的恩赐。
她不能失去,这是她做母亲的唯一机会。
钟寻暗暗攥紧的掌心,剑眉紧拧。
看着这个女人如疯魔般的样子,心里像是被塞进去了一块大石头,莫名的窒息坠痛。
她认罪了,她道歉了。
可是他却那么的不痛快,一个箭步冲过去跪在她面前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
“你明明知道我最讨厌勾引我爸的女秘书,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为什么?
叶欢苦苦的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钟寻十五岁时,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和一个女秘书在车里纠缠。
他当时就砸烂了车窗,和老爷子大吵了一架。
可是,他却没有勇气把这件事告诉夫人。
一个人漂洋过海躲到了M国,他为了保护夫人的地位,不在让别的女人勾引老爷子。
就让叶欢暗中盯着,大学毕业后就去给老爷子做秘书。
但是,只有叶欢知道董事长并不是钟寻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董事长对夫人很好,当年的那个女秘书只是一个误会。
“为了钱?为了地位?叶欢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娶你?因为我爸的遗嘱里写着必须娶你,才能继承钟氏。叶欢,老爷子没告诉你吗?他没告诉你他要把自己玩过不要的女人,让我来继承吗?”
钟寻冰冷的气息,在叶欢的脸上划过。
叶欢的心肺早已溃烂成泥,无法呼吸。
原来在他心里,她一直只是董事长玩过不要的女人,她在他心里从来就没有干净过。
“叶欢,你说你肚子的孽种生下来该管我叫什么?叫哥哥?还是叫爸爸?”钟寻冰冷的声音邪魅如斯,像把穿心的箭,刺穿叶欢的心窝。
“当然是叫爸爸了,钟寻,他是你的孩子。”
叶欢虚弱的苦笑,目光清冷笃定。
钟寻如同碰到了什么脏东西突然撒手,将她狠狠推开。
“你疯了,叶欢,你真让我恶心。”
钟寻看着叶欢笑着,冰冷肆意,邪魅狷狂。
“来人,动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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