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法成是什么人?江州还有这么一号?”听到刘法成的问话,一个坐在张凡身边的枯瘦老道士低低的嘀咕了一声,他身边另外一个道士立刻拽了拽他的衣角低声说道:“小点声,这人是京城来的,天星风水派的,在京城里不少富商都请他看风水的。”
“切,不就是个京城来的嘛,牛什么,改天我去京城走上一圈,肯定也有不少富商求着贫道来看风水。”
枯瘦老道士貌似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实际上,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已经压到很低,几乎就只有身边两个人听到了。
张凡听的不由想笑,这是典型的死鸭子嘴硬啊,你去京城?还富商也会来求你?别逗了好么?道爷你要是真的到了京城,估计得去天桥底下和那些瞎子抢饭碗去了。最起码的,你得有点仙风道骨的模样再来说这话吧,再者说你坐在凡哥我旁边,那不就说明这大殿里除了凡哥以外就你的地位最低?
“刘施主,你这意思是?”
坐在松风真人那边的乾元真人扭头看了看刘法成。
“我知道刘施主是有本事的,但是也不用如此看清在场的众位道友吧,我们各家都是有师承传授的,在风水堪舆一道上,就算比不了刘施主这种大家,对付一个西洋女子,难道还成什么问题?”
“呵呵,乾元真人要真是这么想,恐怕几日之后,诸位真的要让我华夏道家蒙羞了。刘某不才,数日前在京城曾与此女的师弟有过一次交手,虽然西洋的占星术看起来和天星风水颇有点类似,效果却很是迥异,上次那女子的师弟受挫,才有了今天这一出,难道诸位真的以为那西洋人是来给你们送炮灰让徒弟练级用的?”
“刘施主,你和那女子的师弟交过手?”
刘法成这话倒是引起了松风真人的重视。
“嗯,很难对付,他们的占星术和咱们的风水堪舆术不是一个系统的,虽然驴唇不对马嘴,但是效果却立竿见影,很是难缠。”
“再难缠又怎样,还不是输在了刘施主的手上?她一个女子又能有多高修为?刘施主不要危言耸听了。”
乾元真人在那边不以为意的摇摇手,甚至脸上还带着几分怒色,这货不会以为刘法成是在说“哥都勉强,你们就更不行”之类的潜台词了吧。
刘法成见状冷笑了一声不再言语,当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意思冲着乾元真人咆哮,后上一嗓子:“谁特么说老子赢了,老子没赢你特么知道不知道!”
“好啦,事情呢,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了。”
看到乾元真人又有要跟刘法成抬杠的意思,松风真人连忙抬手制止了大家的喧哗。
“既然刘施主说来人实力强悍,那么各位道友,就先且回去,将自己门下符合要求的弟子选出来,三日之内报到贫道这里,进行汇总。另外,各位道友回去以后,可以结合紫元山的地势,给自家弟子进行一下特训,到时候莫损了我道家的脸面。”
这句叮嘱,听的张凡差点笑出声来。
风水之道并不需要你本身有多高深的道法修为,关键还是在于眼力和知识量,知道面对的地方是个什么格局,有什么煞气,需要如何化解之类的。
若非如此,金圣言那种并没有真气在身的老人怎么可能称为京城里炙手可热的风水大家呢?
松风真人说让各位道长回去结合紫元山的地势给自家弟子进行一下特训,这算说的比较隐晦了,再明白点就是你们谁要是对自己的徒弟心里没底,就趁这几天功夫到紫元山小区去好好看看,想想破解之法,到时候提前告诉你们的弟子,让他们去依样画葫芦的摆出来就好了。
这在张凡看来,实在是有点太过无耻了,口口声声说要什么年轻坤道,不能让老一辈上去落个欺负晚辈的口实,可是你们这么搞和老一辈的自己上又有多大的区别,只不过是把你们的想法假手与别人给表现出来罢了。
退一万步说,不过为了道家的面子,用点手段就用点吧,可是张凡却并不觉得事情能够如此简单。既然人家是特意来砸场子的,就不可能是让你简单的布置一个风水局来去冲那个白虎衔尸的格局,让房子能住人这么简单。
张凡几乎可以肯定,那位缇娜公主在抵达江州之后必然会在紫元山小区动一些手脚,而这些手脚,多半是这些连道家传统的风水术都还没学好的弟子们根本就看不穿的。
当然,松风真人的决定和张凡无关,那个乾元子实在是讨厌的很,让张凡连带着对道教协会都没有好印象,反正自己也不是道教协会的人,就让他们去出丑就好了,大不了到时候自己出手,只要让那洋妞儿知道华夏也是有厉害风水师的,那就够了。
乾元真人显然是个不喜欢交际的,既然松风真人说了散会,他第一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踏步走向门口,也不和其他人多打招呼。
当乾元真人路过张凡身边的时候,张凡也刚好从马扎上站了起来,乾元真人看似不经意的朝着张凡的方向挥动了一下衣袖,张凡只觉得一股罡风迎着自己的面门扇了过来。当即提起一口真气,“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出来。
两股真气罡风在空气中撞在一起,连带着张凡打喷嚏时喷出的口沫一起向着四下里飞散开来,俩人身上都没沾到半点。
“咦?”
乾元真人不由得惊疑了一声。之前乾真子给他说过自己和张凡的过节。还说张凡只是一个走江湖的,没什么真本事,靠着巧言令色抢了他的生意。
乾元真人虽然知道自己的师弟不学无术,但是他这人比较护短,属于帮亲不帮理的类型。所以一见着张凡就是夹枪带棒的,这眼看就要散了,准备临走给张凡个教训,哪知道这小子不但反应快,还真的是有点真本事,一个喷嚏竟然和自己那一袖子平分秋色。
要知道乾元真人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闭门修炼,虽然从面相上看他的年纪也就是五十岁左右,可是是加上他和松风真人一样,都已经年过七旬,对自己手上的功夫是有着相当的自信的。
“我说真人,您这道袍是不是该洗了?一股难闻的酸腐味儿,真是太呛人了,我这鼻子敏感,您一甩啊,我就不由得打了个喷嚏,希望没冲撞到真人。”
张凡皮笑不肉不笑的说了一句,如果刚刚那一次乾元真人拿出了五成本事的话,那还真的是不足为惧了。
修行一道,除了要下苦功外,机缘也是非常重要的,张凡修炼的太一真诀本身就属于上乘心法,不是一般小道观里师徒传承的心法可比的,再加上之后阴风村一次奇遇,又在中南小区吸收消化了一些紫气,单从真气修为上来讲,丝毫都不比乾元真人逊色。
“哼,小子嘴尖舌利,还不守规矩,当心哪天道祖降罪,让你连容身之地都存不下。”
乾元子被拂了面子,还被张凡骂了个“脏”,心下火气更大,只是这场合不太合适,毕竟是人家松竹观而不是他的瑞云观,而且张凡那个喷嚏让他多少有些忌惮,袍袖一挥,再不理张凡,自顾自的扬长而去。
“乾元道长慢走。走在路上,最好小心点,不要被人打了脸。”张凡对乾元真人是没有半点好感了,那一袖子如果换成个普通人挨上了,半边脸都得肿了,只是骂他一句了事,都是看在司空亮的面子上了。
倒是周围有几个看到这一幕的道士看向张凡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敬畏。不为别的,乾元真人的内家修为,在整个江州市的道士圈子里绝对排的上前五,那带着偷袭性质的一袖子,被张凡轻描淡写的就破了,那岂不是说这个年轻人的修为不在乾元道长之下?
年纪轻轻的就有那么高的修为,这也太恐怖了吧,几个脑子活络的,已经开始拍着脑袋猜测司空亮为什么要带张凡这么个小年轻来凑这个热闹了。
眼见着大厅里的道士走了七七八八,张凡看到司空亮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以为他也要走,就自顾自的扭身要出门,却没想到司空亮从后面喊住了他。
“张老弟,别走别走,我是来喊你过去的。”
“过去?”
张凡被弄了个莫名其妙,过哪儿去?
顺着司空亮的手指看去,在三清像前,仙风道骨的松风真人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他,四目相对间,老道士还微微点头向张凡示意。而之前那个说自己有个女徒弟叫清莲的灵虚道长也站在松风真人的身边。
“去那个老头哪儿?”
张凡有点不明所以,这个松风真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虽然刚刚被乾元真人责难的时候,松风真人有出来调解,可是张凡看得出来老道士只是为了让会议快点进行,而不是为了帮他,可是现在那个笑模样张凡脑子里冒出了一句俗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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