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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点小说 > 浮世凰谋 > 第88章: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了
 
  “娘子说什么都是对的……”

  这一句话,让一直跟着他的侍卫们大跌眼镜,他们的王爷,什么时候如此温顺了?

  “今天,我还特意做了些下酒的小菜,关东煮,大家尝尝?”

  景姝一边说着,一边率先从那陶制的细沙锅中盛出了些,递到了宗泽皓的面前,虽说众人围坐一桌用餐,但还是实行着分餐制,宗泽皓景姝苏曦月毕竟还是主子,与他们还是身份有别的,纵然此时的景姝,并不介意,可这根深蒂固的等级之分,还是让他们牢牢的印在了他们的骨子里。

  “这道菜,也是因我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一种佐料后,才想起来的,那种佐料叫辣椒,很辣,很刺激味蕾,但是,吃完之后,又会让人浑身冒汗的一种佐料,一般情况下,很难有人能做到直接吃它,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景姝向众人解释道。

  “这东西,果真有这么厉害?我可不信,你切勿拿话来诓我。”苏曦月一脸的不信,对她的话不屑一顾。

  “你若不信,大可以试试,这种东西,只要一尝便可知晓,我何必诳你?我此番说出来,不过是给大家伙儿提个醒罢了,至于你嘛……”

  景姝斜睨了她一眼,朱唇轻启:“大可以试试,或许,你就是那个奇人异士也说不定呢!”

  “哼!试试便试试,我还会怕你不成?”苏曦月冷哼了一声,果真就夹起了一只辣椒往嘴里送去。

  才吃了两口,便又吐了出来,额头上源源不断的冒出豆大的汗珠,犹如雨下。

  再一看去,这汗水里还混杂了些泪珠。

  “你,你,你害我!”好一会儿,苏曦月才勉强说出了这句话。

  “哦?我何时害你了?又如何害你的?大庭广众之下,你若敢污蔑我,可承担的起后果?”景姝不疾不徐的问她,眼角隐匿着丝丝缕缕的笑意。

  “我……”苏曦月只说了一个字,后面的话说什么也讲不出了,辣的。

  况且,景姝说的也不错,她提前已经说过了……

  桌上的众人,叫苏曦月仅仅只吃了一口辣椒,便已是这番模样,不禁暗暗的吞了吞口水,皆是一副恐惧之色。

  “你们也别怕,只要不是直接吃这辣椒,也不会有有如此强烈的感觉的,而且,各人对辣度的感官都是不一样的呢。”景姝没再搭理苏曦月,招呼着众人道。

  景姝都如此说了,众人也不好意思再僵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凌雪先动了一筷子。

  “怎么样?怎么样?”坐在他旁边的逍遥问道。

  凌雪嘴里吃着东西,连说话的时间也没有了,只能一直点着头,表示着这菜十分不错。

  凌雪这一开头,场面就打开了,酒也满上了,那些个侍卫,平日里少不得禁酒,今日景姝让他们敞开了喝,竟是真的不客气了。

  宗泽皓也喝了不少,心情似乎也是好的很。

  饭后,无忧莫愁去洗涮碗碟了,赤焰想在无忧面前刷好感,也跟着去了厨房了,既能同无忧多相处片刻,又能在她面前挣个脸,何乐而不为呢。

  景姝则是扶着宗泽皓回了屋里,苏曦月很想跟着一起,只是被宗泽皓给打发了出来。

  宗泽皓喝了不少,似乎也有些不太舒服了,景姝能理解,毕竟自己酿的自己清楚,容易上头。

  她摇摇头,生了碳炉煮茶,同他一同生活的这些日子,对他的一些习惯,倒是适应了些。

  知道他喝醉了酒要和碗茶醒酒,便紧着备上了。

  喝过了茶,见宗泽皓也清醒了些,遂开口问道,“今日你在那書院里发生了什么事儿,那姑娘与你讲了什么故事?”

  宗泽皓揉了揉眼,将他在那書院中发生的事,一一讲给了景姝听,故事情节也基本接近了原本。

  景姝听完后,却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

  这两个故事,宗泽皓显然是没听过的,可那姑娘又是从何处听来的?

  既然她说的是前朝之事,为何做为皇室中人的宗泽皓没有听过?

  “对了,这些故事,你可曾在皇家的历史卷宗中看到过?”景姝问。

  宗泽皓仔细想了想,答道:“没有……”

  他是真的仔细想过之后才回答的景姝,依着他两世的记忆,若真的见过这样的事迹,断然不会完全没有印象的。

  “嗯!”景姝见他答得认真,嗯了一声后,便又不在言语了,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起身便出了门。

  宗泽皓不解其意,忙也跟着她出了房门,却见她径直走向了赤焰的屋门口,紧接着便扣响门。

  宗泽皓的脸色顿时便有些不太高兴了,深更半夜的,去敲一个侍卫的房门,成何体统?

  再者……进一个侍卫的房间,还需要敲门么?

  正欲发火,却见房门开了,门里却是一道俏丽的身影站在那里,赫然就是无忧无疑了。

  宗泽皓不禁讶然,这大半夜的,无忧一个姑娘怎会在一个大男人的房里?

  这……这也太……

  还未等他想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景姝已然又折返了回来。

  “夫君,妾身需你帮我个忙!”

  关好房门,景姝开门见山的说道。

  “何事?”宗泽皓有些奇怪,最近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还需要他出面的大事么?

  “只要是你需要的,本王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宗泽皓的神情异常严肃。

  这一定是什么大事了,不然他的姝儿不会如此求他办事。

  “倒也不用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的。”景姝说道:“你今日才潇湘書院的花费还没有结账,明日,我给你多带些银子,你且需再去一趟那里。”

  “嗯?”宗泽皓愈发的疑惑不解了,“本王的王妃竟然如此的开明么?竟然还要自家的男人去那种地方么?”

  景姝笑骂道:“你想什么呢?妾身让你去那里,并不是要你去做那些见不得人事情,是要你再去听几个故事回来说与我听,有必要的话,多去几日也是可以的,妾身是需要印证一件事的。”

  “何事啊……”

  “此事事关重大,妾身现在也只是怀疑当中,所以还不太方便说出来,等过些时日确定了,再说与你听可好?”

  宗泽皓的问话还没有说完,景姝已然率先说了。

  “那……好吧!”

  他随手接过了景姝递来的银子,又道:“那我明日要带上你酿的酒去,不然,此事我可不干!”

  “好好好,都依着你!只要你能帮着妾身办好此事,你想带多少都行!”

  只要你不怕头疼就行,景姝继而又在心底默默念了一句。

  景姝笑着说道:“你啊,还真像极了要糖吃的孩子!”

  “哼,你才是孩子,你全家都是!睡了!”

  宗泽皓冲着景姝翻了个白眼,转身就爬上了床榻就寝去了。

  景姝却是辗转反侧的有些难以入眠,今日的事让她无端生出了些疑影儿,却又无法立即得到印证,当真是难受极了。

  翌日。

  宗泽皓当真是带了两小坛子美酒独自去了潇湘書院。

  迎接他的,还是前一日的那个管事的女人。

  一见到宗泽皓进门,她倒是率先开口了:“哎,你这人今日倒是还敢来,昨日见你像是个有钱的贵客,我好酒好菜的招待你,你却是连银子都不给便跑了,今日你……”

  话还没说完,一锭明晃晃的银子,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瞬间将她的目光引了过去,余下的话,也硬生生的被堵了回去。

  “这锭银子,可够你昨日的饭钱?”宗泽皓的怀里有了银子,底气自然是足的。

  “够了,够了!”

  那管事姑姑连声应着,心里可都乐开了花了,脸上也堆起了笑容,问道:“贵人今日可还要听故事?”

  “那是自然的,不然我今日还来你这里作甚?去,给爷把你们这里最好的菜式上来,不用多,够下酒就行。”宗泽皓财大气粗的吩咐着:“噢,对了,酒就不用上了,爷自带了,你这儿的酒实在是难喝到不行,还有,还叫那个叫小兰的来伺候着!”

  “得嘞!爷您里边儿请!”那老妈子满脸堆笑的引着宗泽皓就向里间走去:“只要爷给银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哎,这才对嘛……”

  此时的宗泽皓,宛如一个纨绔子弟般的轻浮。

  这一次,这管事姑姑倒是没带他去那饭堂中,二是将他直接带进了小兰的房中。

  这房中布置倒是雅致,除了姑娘歇息的木床,便只有一只储物柜,一小张餐桌外,便是满屋的书架了,上面倒是摆满了书,只是灯光昏暗,宗泽皓看不清那书架上的书名,书架一角,还有架五弦琴,及一张看书小塌了。

  “想不到姑娘这里倒是清幽雅致。”

  宗泽皓此时倒是对她生出了些敬佩之意,比起其他的勾栏庭院来说,这里倒是要好上许多了,起码让他觉得,这里的姑娘们,要比别家的努力了些。

  “让公子见笑了,小兰也不过是个低贱之身罢了,虽说比起外面的勾栏院要好上几分,可这本质总归还是一样的……”

  “那你就没曾想过离开这里么?”

  宗泽皓几乎没来过这些地方,不知道旁人来此会说些什么,只好随心所问了。

  “如何没想过呢?只是小兰一生凄苦,自幼便没了爹娘,唯一亲近的祖母在我十四岁时便已过世,剩下的伯父一家嫌我是个女子,在祖母过世半月之后,便把我卖到了这里,如今,我已在这書院里度过了三个春秋了,积攒下的银钱,早已足够赎身,可是,离开了这里,我还能去哪里呢?还能靠什么吃饭呢?小兰一无所长,除了会说些故事,便再也没什么能干的了,也只好这样了罢!”

  小兰说道此处,神情有些戚戚然,喟然叹道:“人各有命罢!”

  兀自神伤了片刻后,小兰遂又开口问道:“贵客昨日随娘子回去后,可曾与娘子产生了隔阂?若是因我令你与爱妻生了嫌隙,倒是我的不是了,他日定是要登门致歉的。”

  宗泽皓忙摆了摆手,道:“不妨事,不妨事!我与你清清白白,又有和惧怕的?否则,我今日也不会再来你处了。”

  “那便好了,既然公子来了,是否还愿听小兰为你讲些奇闻异事?”小兰的声音娇媚,丝毫没有探寻宗泽皓身份的意思,倒是让他暗自卸下了几分戒心。

  “那自然是要听的,本公子生平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唯有两样,喝着美酒,听着天下的奇闻异事,从前这两样我都没有,不过,自从昨日来过你这里一次之后,我的运气似乎就变好了,会讲奇闻异事的美人儿有了,就连这美酒都有了,喏,你看,这是我今日新沽的好酒,特意拿来与姑娘一起品尝,不知姑娘可愿陪我,一起喝酒叙事?”

  宗泽皓献宝似的将怀里的美酒摆上了圆桌,得意洋洋的说道。

  小兰见他如此上道儿,不由咧嘴一笑,倒是有几分倾城之色了:“我在这里几年,倒也喝腻了这里的水酒,既然今日公子带了好酒,小兰自然是要舍命相陪的。”

  就在这二人叙话是,先前的管事姑姑果真给宗泽皓端了上好的饭菜上桌,宗泽皓一瞧,这菜式当真是比昨日的好上了许多,当即便开口挤兑:“看来这位姑姑昨日真是藏着掖着了,既然有这等好菜,为何昨日不先上来?还说什么昨日就瞧我是个贵公子,只怕你是在编着瞎话哄我罢?”

  “哎呦,贵客真是说笑了,昨日公子来的匆忙,走的也是急了些,这不是昨夜没赶得及给您上嘛?要不今日,今日姑姑我就自作主张,给您来个九折优惠,就当是我给您赔罪了,只盼着您别跟我这小人物一般见识,日后能常来咱们書院玩儿便是了……”

  那姑姑苦着脸,一脸歉疚的说道。

  “得!你这就退了吧,看在小兰的面儿上,我今日就受了你这赔罪了,记着哈,虽说你给我做个九折的优惠,这给小兰姑娘的份子钱,可是一个铜板儿都不能少!”宗泽皓佯装不耐的说道,仿佛真如他所说的一般无二。

  “那是,那是,我这就告退了,您和兰姑娘好生聊着,若有啥吩咐,您只管开口就是。”管事姑姑一边说着,一边就点头哈腰的退了出去,还‘善解人意’的为他们掩上了房门。

  小兰笑道:“公子真是个好人呢,既得了姑姑的优惠,又为小兰多赚了份子钱,看来今日小兰不给公子讲几个好听的故事,也是说不过去了!”

  宗泽皓到了个哈哈,道:“那便让光让姑娘受累了……”

  小兰眯着眼点了点头,当即便笑意盈盈的斟满了两杯酒。

  伴着那清脆的碰杯声响起,小兰便是开始了她的故事。

  这个故事的名字呢,叫做绿牡丹。

  话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书生很爱好养花,人们便送他一个外号,叫他花相公。

  这花相公的花园正靠着大马路,南来北往的人们看了,都夸他的花养得好。

  那花相公听了,心里也喜滋滋地直点头。

  有一天早上,那花相公正在花园里浇花,忽然,从园门口就走来了一个白胡老头。

  花相公便笑着走上前,问道:老爷子,您看我这花园怎么样?

  那老头摸了摸胡子说:好是好,棵就是少棵绿牡丹。

  花相公听后,又问道:老爷子,您说上哪儿能弄到绿牡丹呢?

  老头说:有是有,就怕你受不了苦,找不着。

  花相公说:老爷爷,您说吧,只要能找到绿牡丹,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怕!

  白胡子老头听后,说:好吧,既然你一定要去找,我就告诉你。

  于是白胡子老头便如此这般地把找绿牡丹的方法和他说了一遍。

  那花相公听后,回家就带上了银子,骑着马上了路。

  他按照白胡子老头指的路,顺着大道一直往前走,走阿走,走啊走。

  不知走了多少天,走了多少路,银子花光了,粮食也吃完了,后来,连马也卖了,但,仍然没找到绿牡丹。

  正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一抬头,发现前面果园里,有个老头在摘杏子。

  他急忙走过去,双手抱拳,作了一揖,对老头说:老爷爷,您行行好,告诉俺上哪儿去才能找到绿牡丹?

  老人听后,叹了口气说:唉,就是告诉你,你也去不了!

  花相公一听,双膝脆在地上,再三央求老人,让老人告诉他那绿牡丹长在哪里。

  老人见花相公找绿牡丹心切,便说:想找到绿牡丹要过三关:一是,路上要过黑水湖。那湖里的水啊,黑得象锅底一样,凉得刺骨。这湖上一没有桥,二没有船,只有一根独木头横在湖面上,走不好,人就掉进湖里淹死了。

  二是,要过蒺藜山。那山上的蒺藜刺,个个都有一尺多长。山上没路,只能从蒺藜空中过。人要过蒺藜山,弄不好,恐怕连脚也会扎个稀糊子焦烂。

  三是,要过落魂涧。那涧又深又陡,人站在涧底下往上望,只能看见一线天。要想越过涧去,只能抓住一根又细又长的树根荡过去。弄不好掉下来,不光没有了命,连尸首也会跌成碎渣渣!

  花相公听完老汉的话,说:老爷爷,谢谢您的指教。为了找到绿牡丹,我什么都豁出去了!说完,就照老汉的指点,又上了路。

  他走啊走,走啊走,又不知走了多少时候,果然看见前面有个黑水湖。

  放眼望去,那湖水确实黑得惊人,黑色的波浪翻滚着,一眼望不到边。

  湖面上,只有一根又细又圆的木头搭在上面。双脚踩在木头上,只打颤,花相公顾不了这些,把眼一闭,趴在木头上,拚命地往前扒水游去。身子不时浸在湖水里,那湖水凉得象锥子刺在骨头里。

  他咬着牙,忍耐着,又游了好长功夫,好容易才过了黑水湖。上了湖岸,他又继续往前走。

  走啊走,走啊走,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前面果然来到了蒺藜山。

  抬头看,山上的蒺藜刺,真的都有一尺长。一走不好,身子摔倒在蒺藜山,就会被扎得皮开肉绽。

  可是,为了找到绿牡丹,他睁大双眼,两脚专拣蒺藜空走。

  走这蒺藜空,要走得稳,站得牢,踩得准才行。因此,走起来很慢很慢。

  他一直走了两天两宿,好不容易才走过了蒺藜山,找到了前行的路。

  花相公脚不停地顺路走了一程又一程,这天来到了一条深山涧里。抬头一看,这大山涧又长又深又陡,只有一根又细又长的树根从山上挂下来。

  为了找到绿牡丹,花相公忍着满身的伤痛,双手攥着树根,两脚蹬着山崖,使劲往上爬起来。

  他爬啊爬,爬啊爬,手勒破了皮,他不叫苦;脚割开了口子,他也不抱怨。不知爬了多久,突然看见眼前一闪,一条铮亮的大路横在眼前。

  花相公心里话:这下可找着路了。

  他急忙跳下树根,顺着大道往前走去。走了不多远,进了一个小村子,看见村头上有个老头坐在小板凳上晒日头。

  那老头一见花相公走来,就站起身来说:你这位相公,大概来找绿牡丹的吧?

  花相公惊奇地说:正是。老爷爷,您知道那绿牡丹在哪儿吗?

  老头说:你别急,先跟我进家歇歇脚,吃点饭,吃饱了,我就领你去找。

  花相公一听,恣得蹦了起来,跟着老头就去了。

  他在老头家,急忙窜火地吃了点饭,就跟老人家找绿牡丹去了。

  老头领着花相公,来到他家的花园里。只见那花园里,开着一色绒绒的牡丹花,花色迷人,香味扑鼻。

  花相公叫这满园的绿牡丹给迷住了。他左求右求地告老人给他棵。老头说:这样吧,我叫我七闺女把你送回家去,到家三年后,你家中的花园里也就有绿牡丹了。

  花相公听后半信半疑,这时,只见老头把手一招,叫出了他的七个闺女来。

  花相公一看,这七个的个量、面貌都一个样儿。

  老头把排在末后的七闺女叫过来,对花相公说:你让她背着,要紧闭着眼,不叫你睁,不要睁开。

  起先,花相公还不好意思让大闺女背,但是,想到为了得到绿牡丹,自己千难万险都不怕,便一硬头皮,趴在七闺女的背上,把眼一闭,让她背着就走了。

  只听,耳边风声直响,飞沙走石,不一会儿,风停了,声住了,双脚也试着落地。那七闺女叫他睁开眼。

  他睁眼一看,哟,已进了自己的家门。

  花相公的爹娘一见走了多日的儿子回来了,还领来个俊闺女,欢喜得不知怎么好。他们问明了原由,当天就给他俩办了喜事。

  第三年头上,那俊闺女生了个女孩子,又白又胖,俊得活象一朵牡丹花,那孩子长得出奇的快,不到三个月工夫,就会走,会说、会笑、会叫人了。

  这天,女孩子跟他爷爷上街耍,不小心叫石头一绊,一下子摔倒在地,摔死了。

  爷爷见了,便放声嚎啕大哭起来,他抱起死了的孙女回了家,不知跟儿媳妇说些什么好。

  媳妇说:人已经死了,哭也不会活了。

  花相公一看孩子死了,也跟着放声大哭起来。

  媳妇又对正在大哭的花相公说:孩子死,哭也哭不活。你把她埋在咱花园里的百花中间,想她时,就在清早上、日出以前,围着她的坟子左转三圈,右转三圈。孩子就会出来和你见面。

  说完,那媳妇一打影也不见了。

  花相公一见眨眼功夫,死了孩子,又失去了媳妇,更放声大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照媳妇的嘱咐,抱起孩子走到花园里,在那百花中间挖了个深深的土坑,把她埋在里头。然后,又哭着回了家。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起床子,他照媳妇临走时留下的话,日出前,就来到花园中间,围着自己孩子的坟,左转了三圈,右转了三圈。刚转完,就见那坟呼啦一下裂开了,从坟子底下长出一棵绿杆绿叶的牡丹花来,一眨眼,那花的叶间又冒出一个个花骨朵,接着便开出了朵朵绿绒绒、香喷喷的绿牡丹花。

  从此,花相公家的花园里,便有那名贵的绿牡丹花。

  故事讲完,宗泽皓瞪大了眼睛,直叹这事怪哉,怪哉。

  摇头晃脑的叹息了片刻,宗泽皓忽的又道:“不行,你这故事着实有些短了,还不够塞牙缝儿的呢,这故事讲完,这酒菜都还没下了一半,你得再讲一个才行。”

  小兰似乎也是见惯了向他这样的客人,又为两人斟了酒,道:“谁说这故事只讲这一个了?这个故事吖,不过是小兰送给公子开胃菜,好故事,还在后面呢!”

  说着,她向宗泽皓敬了杯酒,便有开始娓娓道来:“小兰下面要将的这个故事,更加的又去动人呢?”

  “哦?那你倒是快说嘛!”他说着,竟亲自动手,给他面前的两只空酒杯中填满了新酒!

  小兰会心一笑,果真又讲了起来:

  这是一个很久远的故事了,久远到人们已经无法追溯它的出处。

  那还是人类刚刚懵懂的远古时期,蔚蓝的海洋波澜壮阔,孕育着数以万亿的生命。

  大海沿岸有一村落,名叫华亭村。

  村中居民多以打渔为生,有位渔民名叫于谢海,命运多舛,自幼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终年打渔,因家庭穷苦,直至而立之年仍未娶妻。

  于谢海的老母亲看着儿子奔波劳累,却因家庭贫穷无法娶妻,于是就到处托人,张罗着给儿子提门亲事。

  总算老天开眼,王媒婆在收了三吊铜钱后,答应帮忙,寻了几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一位邻村吴赖头的女儿胖丫。

  胖丫名副其实,不但胖皮肤黑。而且性格彪悍、好吃懒做,无人敢娶。

  当媒婆前来说亲时,胖丫凶悍的说道:想娶我可以,但准备千两黄金,供老娘今后花销,买丫鬟两名,供老娘今后使唤,否则一切免谈。

  媒婆回去如此一说,于母心里顿时冰凉一片。

  模样倒是其次,可这脾气如此的凶煞……

  马瘦毛长,人穷志短。

  好不容易寻到一个,条件却如此苛刻。

  别说千两黄金,外备两名丫鬟,就是聘请媒婆的三吊铜钱,也是母子二人几个月省吃俭用,卖鱼积攒的,一千两黄金对于他们无疑于天文数字!

  于谢海劝慰了母亲一番,于母只好作罢,提亲的事也暂时搁浅了。

  老婆可以不娶,可肚子还要吃饭,于谢海照旧日复一日,起早贪黑的出海打渔。

  这一日,于谢海打了半天,没有打到什么鱼,眼见天已过午,再不抓紧,就要空手而归。于谢海心里着急不已。

  仰望天空,风和日丽,海平面也是波澜不惊。

  于是他决定到深海里试一试,划着小船进入深海。来到一片陌生海域。一网下去,网上来满满一网,望着满甲板个大生猛、活蹦乱跳的海鱼,于谢海狂喜不已,心里喜道:这回上天有眼,今天还不满载而归?几网下去就够我娘俩十天半月的生活开支了!

  正在于谢海兴奋的卖力撒网收鱼时,突然海面旋出一片漩涡,天空乌云遍布、狂风不止,海洋霎时波浪滔天,滔天巨浪中的小船就像一片树叶,随浪起伏,漩涡越转越急,越转越大,小船随时就被吞噬。

  于谢海吓得脸色苍白,死命抱着船陀,眼见无幸,仰天喊道:娘啊娘,儿子要先走一步了,剩下您老今后可咋办……

  想到家中老母无人照管,泪流满面。正在绝望之时,海底深处,传来一声声沉闷的怪兽叫声,于谢海脸如死灰。

  可是也怪,那怪兽并不从海底冒出,声音却是凄厉异常,似乎是在遭受折磨。

  随着怪兽的凄厉声,漩涡消失了,又过了一会儿,声音逐渐变小,直至消失。

  海洋上空乌云消散,重新露出了太赐,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于谢海抹了一把虚汗,心里说道:老天保佑!大难不死……

  说着,他便将海中渔网收了上来,随着渔网逐渐收拢,手中力道却越来越大。

  于谢海心中奇怪不已:平时满网鱼,也不会如此沉重!难道网住了石头?

  他费力的把渔网收上船来,愣住了——网内没有一条鱼!

  撑开一看,突然叮咚一声,从网中掉落一物,精光四射,耀眼夺目。

  于谢海心里砰砰跳动,捡起细看,只见那物件为龙首海马身的一块玉雕,玉雕雕琢细腻,龙首昂然,口弦宝珠,形态栩栩如生。

  他高兴不已,收好了宝物,划着小船满载而归。

  回家后,于谢海在海中捡到宝贝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附近的村落,来看宝贝的络绎不绝,同村的王财主出一万两黄金要买深海玉雕,领村的胖丫也托王媒婆传话:一千两黄金、丫鬟都不要了,就要玉雕,马上嫁过来。

  几天来,看宝买宝、说媒相亲的人是络绎不绝,于谢海的家像个集市般热闹非凡。

  于母瞧在眼里,乐在心里。黄金倒是罢了,说媒的一来,这媳妇倒是有着落了。

  于是,母子二人商量着,如何处理这件珍贵的深海玉雕。

  于母相中一门亲事,欲与领村李家二闺女订婚,李家二闺女不但长得俊俏,针线活做的好,而且李家愿意随女嫁妆再带一千两黄金。

  于谢海打算卖给王财主,一万两黄金可以买一艘大船,还可以给自己娶房老婆,剩余的还可以再置办点家具。于谢海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这晚,于谢海紧搂着深海玉雕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

  忽然他又回到了海洋,他双手紧抱着船陀,天空电闪雷鸣、乌云遍布,海洋底部,有头九头怪兽晃动九条粗如百年枝干的脖颈,掀起巨大漩涡,随着九头兽的不断加力,海洋波浪滔天,眼见小船就要沉入大海,自己将要成为怪兽的口中美食。

  突然海底炫出一片红光,出现一位手持宝杖,身穿白色吊带长裙,头戴海马凤冠,肤如凝脂,婀娜身姿的美貌少女,只见那白衣少女持杖大战九头兽,那九头兽也毫不示弱,盘绕九条巨头脖颈迎战白衣少女。

  少女巧妙躲闪,并杖杖击打怪兽的脖颈柔软处,怪兽发出阵阵的凄厉惨叫声,交战几十回合后,少女逐渐占据上风,怪兽困兽犹斗,猛的不妨张开血盆大口咬向少女,少女迎杖击向怪兽头颅,用力过猛,宝杖上端镶有三个龙首海马身的宝物,其中一个掉落而下,九头兽被击断一头颈,负伤而逃,宝物却正好被于谢海网到。少女眼看着被于谢海收网带走,却因神人天地相隔,无法相见,只好作罢,驾水而去。

  于谢海终于在睡梦惊醒,久不能寐。

  第二日,于谢海告知母亲,这深海玉雕,不能卖,也不能当做娶媳妇的嫁妆。

  母亲百思不解,于是,于谢海把那天深海打渔遇险和昨晚梦到的情景告诉了母亲。

  母亲抓住于谢海双手颤声说道:赶快把这玉雕送还那海神女子……我们宁可今后无妻,穷困一辈子,也万万不做那忘恩负义的小人。

  于谢海见母亲如此深明大义,高兴异常。

  于是他划着小船,找到上次打渔之处,向着天空喊了几声:谢谢海神,谢谢你救了我。

  喊罢毫不犹豫的把深海玉雕投入海中。

  海洋顿时炫出一片红光,照射四周海域美丽异常,海洋深处传来一婉转动听的女子声音:谢谢你归还了我的海马龙玉雕,使我不至于受到海神的处罚,今后你可以经常来此打渔,我会保护你的……

  于谢海听到声音,激动异常,说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更不须多谢!

  从此,于谢海每日来此撒网打渔,而海洋底部每次都会炫出一片红光,那就是白衣神女的海底祝福。

  天长日久,二人逐渐互相产生爱慕之情,于谢海在一次夜幕降临之时,说道:你能上来吗?让我看一眼,就一眼……

  海底沉默许久,慢慢的海水红光渐浓,渐亮,随后,海上升起一位白衣绝色女子,脚踏海浪,身穿白色吊带长裙,头戴海马凤冠,肤如凝脂,婀娜身姿,冲着于谢海微微一笑,笑靥如花。

  于谢海呆呆的瞧着,说道:你真像我们的观音娘娘……我,我……白衣女子微微一笑说道:我叫艾琳娜,是西方海神波塞冬的女儿,我管辖着这片海域。

  两人经过交谈,感情更是似蜜似酒,甜蜜芳香回味无穷。

  从此于谢海来此打渔,艾琳娜就脚踏海浪的悬在空中陪着。

  经过艾琳娜的帮助,于谢海每天都能打到很多的海鱼,日子也逐渐好过起来。

  一日,于谢海终于向艾琳娜吐露心声,艾琳娜却痛哭失声,原来西方天神规定,天神是不允许下嫁凡人的,她每天陪着于谢海,就已经触犯了天条。

  但是她却又说道:我今生嫁不了,来世我们也要做夫妻!

  于谢海大声说道:我不管有什么天条,我非你不娶,我等你一万年……一万万年!!

  二人知道,天条是他们无法逾越的鸿沟,他们每天这样默默的相恋,默默陪着另一个打渔。

  假如永远这样,也算成全了他们。可是事实往往都是残酷的,爱情有时也是凄美的。

  九头兽在养好伤后,凶残的报复起打渔的人们,昼夜不停的袭击,附近的渔民死的死,伤的伤,人们穷苦不堪。于谢海请求艾琳娜除去九头兽。

  艾琳娜说道:那九头兽法力不在我之下,为了渔民们的幸福,我坚决除去它。不过你要答应我,不管我出现什么事,你都要照顾好自己,记住我们曾说过的话,即使今生无缘,来世我们也要相见……

  艾琳娜在于谢海的陪同下,寻到正在海洋作恶的九头兽,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九头兽只不过比艾琳娜法力稍逊一筹。

  几十回合后,艾琳娜作法斩断九头兽的一个头颅,九头兽狂性大发,见难以战胜,突然朝向岸边观看的众渔民喷出烈焰烧向人群,岸上顿时一片火海,传来一片惨厉叫声。

  艾琳娜用杖作法,喷出一片海水,将岸边火焰熄灭。九头兽见到艾琳娜分心营救岸上众人,趁机喷出烈焰烧向艾琳娜,顿时艾琳娜全身被火海包围……

  于谢海眼含热泪,口中大喊:艾琳娜!艾琳娜!我的艾琳娜……艾琳娜深情的看了一眼于谢海,空中徐徐传来深情的话语:记住,今生无缘,来世相见。今生无缘,来世相见……

  她化作一片红光,越变越大,逐渐形成一座大山,将九头兽罩在其中,压缩变小,逐渐沉入海底。

  从此渔民们又开始了他们的幸福生活,不过岸边每天都坐着一人,眼观大海,嘴里喃喃的说:今生无缘,来世相见……今生无缘,来世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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