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龚红朝白发男子跪倒了下来。
白发男子淡淡的瞄了她一眼,随手一挥,只见压在坑沿上的巨石一下子飞出去了,撞击在了一座石碑上,发出轰然的巨响。
石碑被撞成了两半。
一半石碑和巨石齐砸落在坟墓上。
又是轰然大作,半截石碑前面的坟墓爆炸开来,将巨石和另一截石碑震开了去,从里面蹦出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个秃子,并且还光着膀子,条条肌肉鼓隆着,看起来十分精壮。
他声音粗鲁的朝白发男子喝道:“你他妈的傻啊!干嘛用石头砸我的坟?”
龚红大喝一声放肆,身形冲起,手中知何时抓着两把刀子乱舞着,攻向那秃子。
“你这婆娘给我滚开!”秃子身形没怎么没动,却乍然就到了空中,一拳打在龚红的头上,将龚红的头颅给打崩了,只见肉骨碎屑飞溅开来。
龚红的无首之躯踉踉跄跄的来到了白发男子的身边。
白发男子手掌虚空一挥,一座坟包又炸开来,露出了一座陈旧腐烂的棺材,他手掌又是一挥,棺材也爆炸了,木屑白骨乱飞,一颗骷髅头颅正好掉落过来,他伸手接住了。
他将骷髅头安放在龚红的无首之躯上。
这骷髅头在龚红的肩膀上转动起来,好像已跟她的身子连接到了一起。
白发男子喝道:“改天再给你换一颗新鲜的头颅,你暂且退下吧!”
只见龚红身躯之上的骷髅头点了点,身躯上的双腿便迈步走开了。
秃子呵呵狞笑道:“雕虫小技,还好意思在老子的面前卖弄!”
白发男子将手中的蜡烛一抛,蜡烛便朝着秃子疾驰过去。
蜡烛停在秃子的面前不动了。
火苗依然在不停的跳跃着。
秃子张开嘴巴,噗哧的朝蜡烛上吹了一口气。
蜡烛上的火苗只是晃了晃,却没有熄灭。
秃子愣住了。
白发男子道:“这下你服不服?”
秃子指着蜡烛叫嚣道:“妈的,这火苗根本就弄不灭,我就不相信你能把它给弄灭!”
白发男子淡淡一笑:“是吗?”只见他身形一晃,倏地出现在了秃子的对面,轻轻的对着蜡烛吹了一口气。
蜡烛上的火苗忽地灭掉了。
秃子再次愣怔住。
白发男子再次问道:“这下你服不服?”
秃子大怒,挥拳击向了白发男子的一侧肩膀。
白发男子站着一动不动。
砰的一声,拳头撞在了肩膀上。
白发男子的肩膀被打塌下去一部分,半截肩膀垮了下来。
秃子哈哈大笑起来。
白发男子一抖垮掉的那边肩膀,肩膀瞬间复原了。
秃子又是一拳打在白发男子的脸上。
白发男子的脸被打成了肉饼。
肉饼也瞬间复原了。
秃子男人不打了,突然朝白发男子跪倒了下来:“我服了,饶我一次吧!”
白发男子笑了笑,一把抓起蜡烛,转过身走了。
秃子见白发男子走远了,来到了坑前,看着还在里面躺着的曼紫萱,问道:“需不需要我帮忙?”
曼紫萱赶紧说:“不需要!”
秃子朝她伸出手:“让我帮你拉出来吧!”
曼紫萱不伸手。
秃子露出了一副伤心的表情,转身走掉了。
曼紫萱从洞里慢慢爬出来,望了望周围。
乱葬岗上,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
曼紫萱凭着记忆从原路返回。
走着,走着,她又来到了山里的水潭边。
她的肚子里咕隆响了几下,又感到憋得慌了。
她来到水潭岸边,脱下裤子,大解了起来。
大解完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身上没有纸了。
正在发愁的时候,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是不是需要草纸?”
曼紫萱大惊,忙扭头一看,却看见了一个老妇女。
这个老妇女就是张玉婷的母亲。
张玉婷就是这具低矮身材的主人。
老妇人递过来两大张草纸。
曼紫萱接过草纸。
用完草纸之后,提上裤子,曼紫萱问道:“娘,你怎么在这儿?”
老妇人一脸急色的道:“我不放心你,所以就来了,谁知道你竟然不在这儿,我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你,所以就在这儿等着你!”
曼紫萱的心中涌起一阵感动,上前去搀扶住老妇人:“娘,我们回家吧!”
回到家里,一桌子饭菜早已准备好了。
围坐在桌前,吃着香喷喷的饭菜,曼紫萱觉得很温暖。
她突然想,如果衡子轩一直不来找自己的话,自己不如就这样过下去。
有一个温暖的家,其实比什么都强。
只是有很多世人在拥有着的时候并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有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吃完饭之后,曼紫萱回到了闺房。
闺房里有一个人正在等着他。
这个人就是秃子。
只不过曼紫萱并不知道秃子在她的闺房里。
等她睡着以后,秃子才悄悄的从床底下钻了出来,来到窗前,静静的望着她。
窗外的月光,照射进来,打在了秃子的脸上。
只见秃子的眼睛里饱含着柔情,闪动着泪花。
看了良久,秃子才转过身走掉了。
第二天大早上,老妇人端来饭菜来到了曼紫萱的屋内。
曼紫萱不在屋子里,在茅房。
她又跑肚了。
她快烦死了!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拉脱后庭。
可她每次都拉脱后庭。
从茅房里出来后,她身子走起来一晃一晃的。
她来到了屋子里,看到老妇人,声音微弱的喊了一声娘。
老妇人笑眯眯的拿出一颗药丸:“吃了这颗药,你以后再也不会拉肚子了!”
曼紫萱对药物已经失去了信心,但为了迎合老妇人的一片好意,她还是把药丸接过来,放在嘴里吃了。
然后再吃饭。
吃完饭过了有一个时辰,她才突然想起自己在一个时辰内竟然没有拉肚子。
她惊喜不已,赶紧跑去找老妇人。
“娘,你给的药管用了,我的拉肚子病治好了!”
老妇人乐得好像比她还要高兴。
“娘,药丸你是从哪儿弄过来的?”
“是一个秃子给我的!”
“什么时候给你的?”
“昨天半夜里!”
曼紫萱又赶紧问:“那秃子是不是光着膀子的?”
老妇人摇了摇头:“不是,是穿着衣服的!”
“那你认识他不啊?”
“当然认识,就是咱家隔壁的你秃大爷!”
“啊!那你俩怎么会在半夜里见面?”
“因为他总是半夜里给我送吃的!”
“他为什么要半夜里给你送吃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他喜欢我吧!”
“娘,你这样对得起我爹吗?”
“我不知道!”
曼紫萱决定去找隔壁的秃大爷。
她要阻止这段不良之情。
因为她想保护好这个家。
她敲响了隔壁家的大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个秃顶老头看着她。
“闺女,你怎么过来了?有事吗?”
曼紫萱没给他好脸。
这么大岁数了,还老不正经!
半夜里去给人家娘们送吃的,送啥呀你送,该你送吗?
“去到屋里去,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说着,她就要往院里进。
可是,秃顶老头伸开胳膊拦住了她。
“闺女,有啥事儿,就在这儿说吧!”
“怎么?为什么不让我进你的家?”曼紫萱多疑起来,踮脚往院子里瞅去。
“看啥看,没啥好看的!要没事儿的话,快走吧!我还忙着呢!”
砰的一声。
秃顶老头用力把家大门给关上了。
曼紫萱被关在了门外边。
曼紫萱使劲捶门,捶了半天,也没有人来开门,累得气呼呼,只好放弃了。
回到家里,她看到老妇人正在低声抽泣。
“娘,怎么了?你哭什么?”
“你爹打我!”
“为什么打你?”
“因为我们家里厨房里多了一筐子鸡蛋!”
“那不是好事儿吗?为什么因为这个打你?”
“他问我鸡蛋是从哪里来的,我说我不知道,他就打我!”
曼紫萱找到了老爷子。
她很不喜欢打女人的男人。
她拿眼瞪着老爷子。
“为什么要打我娘?”
老爷子眼皮子耷拉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因为我们家的厨房里多了一筐子鸡蛋!”
“这不是好事儿吗?”
“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为什么?”
“因为我问你娘,鸡蛋哪里来的,她不说!”
“我娘她不知道,怎么说?!”
“你怎么知道你娘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娘知道?”
老爷子唉叹了一声,吧嗒吧嗒的抽起了旱烟,他的皮肤黄黄的,就跟焦黄的烟叶一样的黄,他的手很粗糙,上面磨满了茧子。
他伸出自己那只粗糙的手。
“闺女,你还记得你爹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曼紫萱不说话,因为她不知道,可是作为他闺女的她,不应该不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
沉默有时候可以掩饰过去很多事情。
老爷子继续道:“我编了这么多年筐子,在咱们街上,哪一个筐子是谁家的我都知道,因为他们用的都是我编的筐子!”
“可是你已经很久不编筐子了!兴许咱街上有人家买了新筐子呢!”
“呵呵,我说的就是旧筐子,没说新筐子,一个筐子能用十几年,我才三年不编筐子,所以咱街上谁家的旧筐子我都认识!”
“装鸡蛋的那个筐子你也认识吗?”
“嗯,我认识,是隔壁你秃大爷的!”
“秃大爷给我们家送一筐子鸡蛋有什么稀奇的?邻里关系和睦,这不挺好的吗?”
老人不说话啦,吧嗒吧嗒抽烟抽得更厉害了,过了半天,他才慢慢的说道:“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你秃大爷是没有影子的!”
“啊!真的假的?!”
“你爹骗你这个干什么!你若不信的话,你可以自己去亲自暗中观察一下,不过,一定要小心!”
曼紫萱欲转身离去的时候,老爷子却喊住了她。
她转过身,看着老爷子。只见老爷子笑了,笑得深不可测。
“其实,我还知道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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