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曼爱琳便是骄纵惯了,所以咽不下这一口气,见曼宏图这般的表情半天不语,索性忍不住先张了口,询问个究竟。
平日里,自己对父亲决定的事情,总是顺从,可这次却不一样,虽然曼宏图嘴里对曼紫萱尽是不满,可今日的举动不得不让曼爱琳觉得父亲是念在一脉同亲的关系上而心软去为曼紫萱说情。
若是这样,且不说父亲妇人之仁,如果曼紫萱真的被接纳,那么十年前的事情定然不会就这样风平浪静的随往事翻篇而过的。
“啪!”
再听曼爱琳质疑的语气,哪里像是一个晚辈对父亲的态度,怒得胳膊一扫桌案,狠狠的将上面的茶盏打翻。
滚烫的茶水尽洒在地面,狼藉的狠。
热水将地面的茶叶蒸腾出一股淡淡的茶香,可却丝毫没有稳定曼爱琳刹那的惊慌,她不会料到父亲竟然会因为曼紫萱跟自己动这般大的气。
曼爱琳见父亲动怒,也是害怕,瞬间就没有声,和曼绍奇一起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起,不再言语。
曼宏图精心培育的一颗棋子,差点就让两个人的鲁莽给毁了,这曼爱琳不问也就罢了,一问,曼宏图的火气便蹭蹭的往上窜。
曼宏图万不曾想到,平日里看上去成熟稳重的女儿今日竟然这般不知轻重。
“你们今日所做不过是鱼死网破,玉石俱焚,难不成对付一个小小的曼紫萱,竟然要堵上整个曼家才可?”
想来自己步步为营,生怕一步错步步错,可却让他们二人险些给断了路。只能暗自懊恼,他们二人一个激进,一个懦弱,若是跟曼紫萱一样八面玲珑,定能帮自己成大事。
“这番虽说危险了些,可若不是爹爹,曼紫萱也早就成了刀下亡魂罢了。”
许是曼爱琳年轻气盛,还是大着胆子说了一句。但此般看着父亲,倒是觉得他是不是有些畏手畏脚了?所以自持己见觉得并无过错。
“刀下亡魂?你看看那曼紫萱发起疯的样子来!要是她动了杀心,你觉得那宫里的守卫,还能拦得住她?!若不是我带着圣旨前来,拿衡子轩的安危做威胁,你们二人又岂会安然无恙的回来?”曼宏图见自己女儿还是不开窍,真是气死他了!
曼宏图这样生气也是有理由的。
关于曼绍奇的婚姻,其实并没有那样简单,而曼宏图的身份,也并非只有丞相那么简单。
虽然,他位居丞相多年,可却从未有人熟悉其过去,就好像是一张白纸干净,谁都不知道那上面写了什么。
原来曼宏图不过是火焰国派来潜伏的奸细,待有一日时机成熟,与火焰国里应外合,灭了这梦轩国。
那么自然曼宏图与曼母的婚姻,并无感情。
不过是为了顺杆爬上梦轩国最高的位置,以窃取国家机密。这婚姻也是装作常人结婚生子的幌子而已。
要说他对曼母本无杀心,只可惜被她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便也就任由妾室将其杀害,本就是借刀杀人心虚不已,让曼爱琳他们这样一闹,当年的慌张冲击着心脏,让他异常恼火。
而曼绍奇的婚约,也并非巧合,若是他与公主二人情投意合自然是极好,可若不是,他们也不得不成为这场政治的牺牲品。
是做给当朝皇上看的表面功夫。
也是日后稳固自己在火焰国的地位。
一箭双雕,容不得反抗。
只不过这些,都暗存在曼宏图心中,除了自己,还并未到时机告诉更多的人,哪怕是这对儿女。
“既然父亲便更应该乘胜追击不是吗?”曼爱琳也是在气头上,眼神迎上曼宏图的目光丝毫不示弱。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曼爱琳的脾气不过是他自己惯得罢了。
自讨苦吃,如今让自己的女儿气得窒息也怪不得别人。
“够了!总之曼紫萱的事情上,你们不要再自作主张,为父累了,你们回去反省吧!”
虽说曼宏图不将曼紫萱这个嫡长女放在眼里,可是向来却是对这俩姐妹疼爱有加,如今这般动怒,曼绍奇再不明事理也懂得躲避,别看之前闷在一旁不说话,这会,可是连忙推搡着姐姐一同出了房门。
曼紫萱未死也好,父亲动怒也罢,如今自己平白无故抱得一个邻国的掌上明珠,听闻又是难得的美人,而又有驸马爷这等称号作为保命符,他是乐得自在。
本就也是没心没肺的主,也是不管曼爱琳,更是不想招惹到父亲再搀和上这等混乱复杂的事情,只得是嬉皮笑脸的先行回了房。
这一次次的败落,不禁让曼爱琳更觉曼紫萱可恶,虽说一脉同胞可是,却让她恨得咬牙切齿。
静默了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声不屑的冷哼:“曼爱琳,你我走着瞧!”
她对中空气信誓旦旦的样子,非但不让人觉得可笑,反而有一种阴森发憷的感觉。
想必,她对曼紫萱的痛恨真是到了你死我活,穷头陌路的地步了。
曼爱琳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竟然第二日又去了宫里,打算找三公主,一起伙同她,整整曼紫萱,就算是挫挫曼紫萱的锐气也好,也是给自己出了口气!
两人这次也是长了心眼,知道不能与曼紫萱正面冲突,也是无心害她,毕竟她爹爹的话,在那里呢!
俩人一拍即合,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这一日,曼紫萱又如往常一样,去教公主上课,可谁知走到半路,突然跑出来个宫女,急急忙忙的就撞上了曼紫萱。
“对不起!”宫女一边跑一边道歉,很快就跑没影了。
曼紫萱活动了一下肩膀,这宫女劲还挺大的,撞得自己生疼。
曼紫萱也没多想,依旧是正常的教课,一日往常,但下课的时候,却出事了。
只见那三公主,叫了一声,说道:“皇阿玛给的玉佩不见了!你们快帮我找找啊!”三公主一脸着急,急忙忙的到处寻找。
曼紫萱一听,虽然三公主性子不好,但东西掉了,帮她找也是自然,曼紫萱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正心生纳闷,只听三公主喊了一声,说道:“原来是你拿的!”说着,就朝曼紫萱走冲过来。
曼紫萱没想到三公主回朝自己走过来,一愣神,三公主已经冲了过来,从她怀里将那玉佩掏了出来。
曼紫萱刹那之间想起了那个撞到自己的宫女!原来都是那三公主安排的!要不怎么忽然的就有个宫女冒了出来!按道理来说,宫女是不能独自一个人出现在那里的。
曼紫萱竟然也没着急,反倒先佩服起三公主这回终于长了心眼,知道做坏事还是低调些比较好了。
她倒是也不怕她三公主,缓缓的问道:“三公主我拿你玉佩做什么?你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可能弄错?这玉佩在你怀里,不是你拿的是谁?你肯定见我掉在了地上,趁人不注意,拿走了。”
三公主这次也是有了准备,说的滴水不漏,曼紫萱一时也没法子解释。
曼紫萱也怕自己说多了,被三公主抓住什么话柄可就不好了。
三公主一见她不出声,瞬间有了底气:“哼!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走!跟我见皇阿玛去!”
曼紫萱此时却说:“嗯,走。见就见,只要三公主确定是我拿的就是了,若不是,皇阿玛也会奇怪我这怀里怎么会有你的玉佩。”
三公主这次也不怕了,反正这曼紫萱又没证据,有那么多人都看着她呢,她哪里逃得掉?
正在得意间,却听有人说:“不如妹妹你先将那玉佩给我看看可好?”
曼紫萱朝那说话的人看去,惊讶不已,竟然是那瑾溪。
他怎么来了?曼紫萱更加觉得奇怪了,不知道瑾溪到底是要做什么。
三公主一见来人是他哥哥,立即高兴起来。自己这个哥哥可是深受皇阿玛重视,若是他也说曼紫萱偷了她的东西,那曼紫萱更加逃不了了!
想着,三公主就把玉佩递给了瑾溪。
看瑾溪看的认真,时不时还摸摸,曼紫萱向二公主靠了过去,小声问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二公主解释说:“是二皇子,皇阿玛最喜欢的一个儿子,别人都说,他是最有可能继承王位的皇子了。”
曼紫萱心中了然,果然不是一个区区的皇子。
正想着瑾溪出声道:“妹妹你怕是弄错了,这玉佩明明是我送给曼姑娘的。”
不单是曼紫萱,所有人都惊呆了,三公主更是结结巴巴的说:“哥、哥哥你是不是弄错了,这玉佩上不是刻了柔字吗?”
瑾溪微一皱眉,纳闷的说:“并不是啊,妹妹你仔细瞧瞧,这上面明明是个瑾字,的确是我的。”
说罢,瑾溪将递给三公主看。
这一看不要紧,还真是个瑾字,现在换成三公主傻眼了,呐呐自语道:“那、那我的玉佩呢?”
这玉佩怎么变了,自然是瑾溪做的。
可瑾溪却一脸猜测的说:“可能是妹妹你放在房里没带出来吧,让人回去找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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