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儿!这可是大喜事啊!若你谈成归来,皇上定是对你在赞赏有加,也算是咱衡家光宗耀祖之事啊”衡父自知道此事后,便一直高兴不已。
“父亲,儿我不想去。”衡子轩相较于衡父,对待此事却冷淡的多,他把诏书扔在桌上,有些恼怒的打断了父亲。
“什么?你不想去?”衡父一听,脸色立马变了,大声质问他道。
“是的。皇上明知道我与紫萱刚刚相认,他为何偏偏这个节骨眼儿挑我前去?”衡子轩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就为了这个?你如果抗旨不遵,这可是掉脑袋的事!你为了一个女人,便如此不顾咱们衡家这群人的命吗?!”衡父怒目圆瞪,厉声喊道,看样子,大有要把衡子轩教训一顿的样子。
衡子轩自然是不能让父亲这样误会曼紫萱,便立即走到衡父跟前,颔首解释说:“子轩不孝,还请爹恕罪,刚刚子轩只是有些气不过,所以说了番蠢话,请爹不要怪罪到紫萱身上。”
衡冕一听,怒极反笑,狠狠一拂袖,便道:“哼!你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那个女人!她失踪的时候你整日浑浑噩噩,不愿参政也就罢了!现在她回来了,你更加变本加厉,抗旨也无所谓!为了她简直是万死不辞!你怎知她对你也是如此上心?轩儿!为父劝你,做事自留三分,不留条后路给自己,日后难免要后悔!”衡冕说罢,便怒冲冲的走了。
衡子轩见父亲走了,便转而坐回了桌前。看着眼前的诏书,看了又看,恨不得透过这诏书,看出皇上的心思,可圣意难测,岂是衡子轩说猜就猜出来的。
衡子轩却还是心中不愿,他依旧打算明日进宫,跟皇上说明自己的心意。
看来他完全没有讲父亲的话,记在心里啊。
“听说你下月初三要出使火焰国?”
衡子轩正在发呆,闻声抬头,发现是曼紫萱站在门外,他心里一紧,担心刚刚曼紫萱是否听到自己与父亲的对话。
曼紫萱见他脸色不对,便知他担心刚才的对话自己是已经否听到。曼紫萱既然这样想,刚刚肯定是听的一清二楚。曼紫萱也不打算说破,毕竟她知道衡父刚刚虽然言辞激烈,但毕竟是实话,为了她一个人,让衡子轩去冒险,实在是没有必要。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曼紫萱装作担心的进屋问道。
“没,不碍事。”见曼紫萱与平日无常,衡子轩放下心来,出声回应道。
曼紫萱端着刚刚从厨房刚做好的一盘桂花饼,放在了衡子轩面前,“尝尝吧,这桂花糕做的不错。”
衡子轩并不答话,见此曼紫萱做好了促膝长谈的准备,谁知,见他深锁着眉,苦大仇深的一张脸,又不禁都有些心疼了。
“皇上下旨,让我下月初三出使火焰国。”原本不喜言语的一个人,偏偏遇到了曼紫萱便沉不住气,想想没几日就要出发,跟她相处的时间可算是分秒必争了。
曼紫萱本就留意于皇上得心思,倒是对这道旨意并不意外,虽然说,分隔两地,心中不舍,可是若是表现出来,更会让衡子轩担忧,于是笑意挂在嘴角。难得的露出柔媚的姿态,拉动着衡子轩的胳膊,俏皮得挤坐在了衡子轩的身边:“皇上器重你,岂不是好事?”
曼紫萱含着笑,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是故意挑逗,让他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见平日里总是把自己戒备起来的曼紫萱,换了番心性,衡子轩倒是舒了舒眉头,却未完全放松。
“这一走数月,且不说你在宫中是否会惹上什么是非,哪怕是步步谨慎小心也难保丞相不来找你的麻烦。”
堂堂七尺男儿,却为一人如此操心碎念,可见是把这个女人放进了心坎儿里。
“圣旨以下,又可有它法?”曼紫萱知道,圣旨是无法改变的,所以只好接受,一边将两指并拢轻轻的抚上衡子轩的眉头,舒展着他的眉心。
嘟着嘴,继而说道:“不要为了我,总是这般的皱着眉,到仿佛好像是遇到我之后,便再无顺心了一样,我会难过的。”曼紫萱的语气有些俏皮,可流转得眸子望着他又很是认真。
让他心疼得不禁随着曼紫萱手指的力道,慢慢放松来的表情。
“带你一起可愿意?”衡子轩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将曼紫萱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别人尝不到那种失而复得的感受,自然也不会知道他是多怕一不留神再失去了曼紫萱。
三公主素来不达目的不罢休,而今日这架势,倘若皇上未去,必定闹得人仰马翻,实在让他难以放心。
他手掌的力道,足以传递着曼紫萱在他心中的分量。
“即便真如你说的那么危险,倘若我跟你一起出使火焰国,那么伯父伯母岂不是只身涉险,上次你拒绝丞相婚约,他本就放下话要叫伯父好看,倘若我们一同离开,他们找准时机瓦解了衡家,对我们来说岂不是更大的灾难?”
曼紫萱的思维灵动,这事儿分析得井井有条,虽然她也不愿刚刚坦白了心境便与他分离,可是若想长远的走下去,那么必定要根基稳,那么上层的建筑才会更加的牢固。
曼紫萱微勾着唇,笃定的目光投向衡子轩,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若是爱,那么她要的不是飞蛾扑火,而是细水长流。
听曼紫萱这般一说,衡子轩才恍然大悟一样,是自己心急如焚才会忽略了这些事情,若是这样的疏漏真的发生,那么他真是要追悔莫及。
“也罢,那你记得处处小心,照顾好自己。”衡子轩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忧虑,不过既然已经决定,那么必然要速战速决,用最好的状态联络好跟火焰国的关系,然后争取早日归来。
见自己终于说服了衡子轩,她终于舒心,笑意更浓了,忙从身边描金的盘子里挑了一块淡栗色的桂花糕,闻了闻那香浓馥郁的味道,然后贴近了衡子轩的唇,喂其吃下。
回到城中已经多日,她或许多少能明白师傅放自己下山的含义。
是为了让自己心有牵挂,懂得成熟,然后找寻本应该属于自己的人生轨迹。
“我答应你,我也会照顾好伯父伯母的。”曼紫萱眯着眼,定不会做一个让他失望的姑娘。
“时光短浅,就不要聊那些烦心的事情了,这可是我亲自下厨为你做的桂花糕,里面加了些乌梅,刚刚的午饭多是鱼肉,给你解解腻。”
曼紫萱小心翼翼得看着他进食的表情,像是一个刚进门儿的巧媳妇,即便柴米油盐贵样样精通,却还是忐忑着心爱之人对自己手艺的评价。
衡子轩看着她这猫儿般可人的模样,不禁忍不住笑:“你看你现在这样子,让人看见了哪里还像是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曼贞人。”
她撇嘴,打小被姨娘欺负,而在山中却要磨练心智不让师傅操心,这辈子,怕也只有跟他,才可如此吧。
“平日里,若是做差分毫怕便会落人话柄,可是在你面前,不论我是好事坏,姿态如何,却都是你的紫萱不是吗?”
曼紫萱慵懒的倚靠在他的身边,难得的享受这美好的时光。
“丞相!听说这衡子轩要出使火焰国啦!”刚刚下了早朝的官员们,跟在曼丞相身边议论道。
什么?为何我不知道?曼丞相听闻,心里一紧,这皇帝老儿,出使火焰国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自己商量?自己好歹是个丞相,为何……难道皇帝老儿觉得我……曼丞相心里打鼓,担心皇帝已有什么打算。
“是吗?哈哈,不知道相大人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很灵通啊!”曼丞相装作了然的回答,实则是想套相大人的话。
“谢曼丞相夸奖。我啊,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说的。是说前几日,这个衡府接了诏书,他家下人也在场,结果下人嘴不严,到处给人说,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公子这事似的。哼!这衡冕真让人生厌!冲着自己掌管兵权,竟然让皇上将这等重任交给了他家儿子!”
曼宏图没理他,暗自心中却有了计较,这事说大大,说小小。但若是让衡家如此下去,自己到时岂不是孤身奋战?都怪自家这不成器的儿!简直是个废物!
相大人见曼丞相脸色发青,知道他是心里不舒坦,便急忙又说道:“丞相你别生气,我还听说啊,这衡子轩不愿意呢!当天他就和他爹吵了一架!要我说啊!这事还指不定成不成呢!要是不成,嘿嘿,这衡家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曼宏图一听,计上心来,若是这衡家不能与我结为亲家,日后定是绊脚石,不如借此处之而后快,也省了日后的烦心事。
匆匆别了相大人,曼宏图回了府,即刻写了书信,差人送到了衡府。
但这信不是送给衡冕,也不是送给衡子轩,而是给了曼紫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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