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哭……太好了……太好看了!”,清夏哭的说话都断断续续,还顺势打了个哭嗝:“嗝~最初护身符可以送……给他,保平安……”
所以这是被美哭的?
阮希言无语,原谅她现代人不懂古人的激动方式。
清冬瞧着这一幕,又扫了那护身符一眼,脸色越发深沉。
原本狭长且凌乱的暗红血迹周围又被添了许多不同方向延伸的血迹,然后一支偏浓的血迹从中心斜出向下,于是所有的血迹组成了一朵曼珠沙华的图案。
最巧妙的是,这支曼珠沙华在形状以及位置上竟然和护身符上的鎏金图案相互辉映,毫无违和感。
而暗红的血迹在玄色的符纸上,因为两者都偏暗,巧妙的融为一体,像是一个独具匠心的暗纹。
其实护身符上不一定就要画貔貅这类祥瑞之物,恰如贱名好养活一样,护身符上画上一些代表地狱和黑暗的东西,更能阻挡灾祸。
缓了缓神,清冬向前一步搀扶起清夏,威严道:“好了,既然已经没事了,都散了吧。”
“且慢!”阮希言起身,声音有些发冷:“关于我被算计的账还没算呢,清冬师姐着急什么?”
一听这话,清冬皱了皱眉,语气不悦地问道:“谁又算计阮小姐什么了?”
“未至天明给我下了药抬到名道阁,又戳破我的手指污染池小国公的护身符,还不是算计?”阮希言冷笑一声:
“清冬师姐难不成真的以为我清早发疯来用自己的血涂抹护身符?还是以为我有夜行症,自己摸过来的?”
一听阮希言这话,清夏顿时止住了哭,扬头看向阮希言,目光凌厉:
“阮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清夏师姐还没明白过来?”阮希言淡声道:“有人以我为靶,来算计你呀。为什么是我呢?因为我是阮家人啊。”
“为什么那么多贵人的护身符,独独涂抹的是池小国公的?因为清夏师姐你心悦池小国公的事情,清远道观,人人皆知。”
“所以一旦我污染了池小国公的护身符,师姐你必然失去理智,说不定会对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而我身为阮家嫡女,受了欺负,阮家不会善罢甘休,若是师姐因此倒台……”
说到这里,阮希言掩唇一笑,不再说了。
既然清夏现在脑子混沌没明白过来,那她就掰开了揉碎了,一点点分析给清夏听。
所以,清夏哭,根本不是美哭的。
而是她可以给心悦之人最初的护身守护,由此感慨而哭。
能混到观主大弟子的人自然不是蠢人,清夏这会儿思路清晰下来,立刻明白了,她猛地死盯着清冬,厉声道:
“清冬!利用阮小姐污染池小国公护身符的人是不是你!”
清冬波澜不惊地掀了掀眼皮:“清夏,你我多年情谊,休要听外人胡说。何况,你既怀疑于我,可有证据?”
只是凭感觉怀疑是清冬所为,清夏确实没有证据。
阮希言站在不远处,忽而笑了:“清夏师姐,你没有证据,可是我有。”
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书架之前,阮希言指着书架木料接缝榫卯位置夹裹的一根丝线,道:
“瞧这丝线,从鲜艳的颜色来看,应该就是这几天留在这里的。”
取出那跟丝线,阮希言朝着清冬比划比划:
“清夏和清冬师姐以后都是有资格成为观主的人,再不济也会掌管一个分院,所以你们隶属于你们的人,道袍都是固定的布料颜色。”
这根丝线确实是清冬这边的人穿衣所用丝线,所以清冬也没有否认,而是反问道:
“区区丝线而已,能说明什么问题?清夏这段时间繁忙,我的人也会来帮她做事,人来人往,无意挂下一根丝线很正常。”
“是,确实正常。”阮希言的笑容浓郁了些:“还有一点我未曾说,就是戳伤我手的那个人。”
“道观因为管束甚严,加之道袍无可以装锐器之处,所以,戳伤我的,不是刀之类的东西。”
说着,阮希言向前一步,握住了清夏的手腕,转动她手腕上的手链,分析道:“而我观察到观中人手腕手链接口处皆挂有一片金属制的树叶型挂饰,虽然是用来掩盖接口,但是若是磨一磨,划伤手不成问题。”
“那个一直紧紧跟在清冬师姐身后的小师妹,你的树叶挂饰就很锋利呢,你说我说的对不对?”阮希言直接点名。
被点到的那个道姑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地应声道:“我……我不知道!”
“她的挂饰领到时就很锋利,还经常划伤她自己,这在观中也有不少人知道。”清冬解释了一句,皱了皱眉:“阮小姐,如果你只有这些证据便来指认我,未免太过天真。”
“不不不,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阮希言声音微微抬高了些:
“诸位或许有所不知,因为我的体质虚弱,经常服用药丸,导致我的血液有不同于常人的香气。只要找只狗挨个嗅一嗅,谁划伤了我自然一目了然!”
话落,那个站在清冬身后的小道姑立刻反射性紧张地缩回了手。
“是你!”清夏一直在观察这场的这些人,如今自然是看了出来,一把扯住那小道姑,厉声质问清冬:“清冬,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眼见两个观主大弟子即将拔剑弩张,阮希言插话道:“我的身体太弱,要回去休息,回去之前,先让我和这戳伤我的小道姑说两句话。”
阮希言也算是帮了清夏一个忙,这点面子清夏自然还会给,所以将那道姑推到阮希言面前:“想说什么,你说罢。”
“血液有香气,那八成是怪物。所以哪怕吃的药丸味道非常浓郁,我的血液也没有香气。”阮希言温和地对那小道姑说道。
小道姑闻言一脸茫然。
见此人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阮希言有好脾气地解释道:“所以我的意思是,我说狗可以通过血液嗅出来……”
她俏皮地朝小道姑眨了眨眼:“是诈你的。”
小道姑当场石化。
阮希言则扬唇一笑,转身告辞了。
敢戳伤她,她可记着仇呢!不让这小道姑知道什么叫生无可恋,她就不姓阮!
至于胆敢算计她的清冬……自然有清夏这个刀子一点点去磨,那会比她亲自出手整治清冬更让清冬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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