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枳慌乱了一瞬,迅速将手腕从杜景琰手里抽回去,可杜景琰的力气毕竟比她要大的多。
杜景琰握了握她的脉象,又不放心地诊断了两遍,才松开了沈枳的手。
“我家太太不放心,特意让我再给沈小姐看看,还真是母子平安呢!”
杜景琰的语气有些不愤,一字一句宛若从牙缝里吐出来。
这女人居然真的怀了孕。
他本以为许念死了算,会碰了鼻子灰,然后被沈枳羞辱一番,便抢先一步开了口。
“你……”
杜景琰的嘴刚张开,便觉得有人拽住了自己。
五月冲他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了许念的方向。
她最后一个手语动作刚落下来,沈枳自然连看都懒得看,极尽嘲讽的嗤笑道。
“就凭你还有脸来见我?区区一个宁家上不得台面的哑巴养女,顾洺衍不过多看了你几眼,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你这辈子也只配被人踩在脚下,一个哑巴还能翻腾出来多少水花不成?”
沈枳不屑的瞥了一眼身旁立着的女人,还真是多看一眼就觉得恶心啊!
五月拉住许念的裙角,一脸气愤的瞪了沈枳一眼,嗓音稚嫩洪亮。
“妈咪,我们走!我不会让爹地娶这个女人的!”
许念低头,温柔的牵起五月的小手,往门口走去。
杜景琰还在一脸懵逼中没反应过来,沈枳忽然出声叫住了她们。
“等等!”
许念顿住脚步,似乎是在用眼神询问沈枳还有什么事吗?
一副稳坐正宫太太的姿态,丝毫未有半分慌乱。
沈枳有些坐不住了,拧着眉头细细打量着五月的脸,恨不得将那副皮囊下的身体都看了一清二楚。
片刻之后,沈枳才一脸不可置信的开口。
“你,你叫她什么?”
五月看向沈枳的眼神有些不耐烦,冷冷道。
“妈咪。”
沈枳依旧不死心。
“那顾洺衍呢?”
“爹地。”
五月妥妥的一副傲娇小公主的样子,更何况那双眼睛像极了顾洺衍。
冰冷寡淡。
像是看遍了世事才会有的样子。
五月还那么小,除了遗传顾洺衍,连沈枳都找不出理由解释那双眼睛。
沈枳忽然笑了起来,一脸恶毒的看着许念,讽刺道。
“你这女人,想嫁给顾洺衍想疯了吧?凭空捏造出一个女儿来,他怎么可能会有女儿,即便是有,也不会是跟你这种人?”
许念看得出来,沈枳虽然还是一副强硬的样子,可说话间已然没有了底气。
而许念要做的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沈枳。
一脸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样子,丝毫没有一点被沈枳威胁到的感觉。
明明现在外界所有的舆论都是对许念不利的,可此刻看起来,占下风的好像是沈枳才对。
这种明明就是好像被人操控着的感觉让沈枳觉得慌乱,尤其是面对一个根斗不过自己的女人。
五月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妈咪,这个女人好奇怪哦!爹地才不会喜欢这样的人。”
“你给我闭嘴!”
沈枳狠狠地盯着五月,眼神似乎咬在她身上一般,可骨子里的傲气让她决不能输给面前的这个女人。
沈枳咬了咬牙,生生将频临爆发的愤怒压了回去,高傲的睥睨着面前的女人。
“就算你有了一个女儿,那又怎样?你可别忘了我肚子里还怀着顾洺衍的孩子?论家世身份你哪一样比得过我?”
许念笑了笑,一言不发的带着五月离开。
有时候话少一点比赤白着脸争吵效果要好得多。
房门刚一合上,许念便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沉闷声响。
像是枕头砸在门上的声音。
沈枳原本胜券在握,偏偏被人当头一棒,来了个下马威,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一个被宁家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女人,居然敢来挑衅她?!
沈枳的眼神闪过一抹怨毒来,嘴角的笑意让人无端觉得毛骨悚然。
给他生了孩子又能怎样?
至少她没被人玷污过,一个被林勇睡过的女人,还想外回到顾洺衍身边。
呸,还真是痴心妄想!
一直到出了医院,杜景琰还没从刚才的戏里回过神来,一脸错愕。
“你们什么时候串通好的?”
五月白了他一眼。
“你看不懂手语,并不代表我也看不懂。”
“哦~”
原来许念的那句手语是打给五月看的。
沈枳仗着孩子才敢这么嚣张,如果让她知道了许念不仅有孩子还生了下来,长到了这么大,不得气疯了才怪。
杜景琰对许念的钦佩之情顿时油然而生。
[把我放在梅园吧!我不想回帝宫。]
五月把这句话翻译给杜景琰听的时候,男人差点没一口老血呛死自己。
一脸雷劈似的表情盯着许念。
“少爷在外面行为不检点也就算了,小丫头你……你不回帝宫去什么梅园,据我所知那可是片儿富人区,你不会是被人包养了吧!”
眼看着杜景琰越说越离谱,许念差点没忍住拿胶带直接把他的嘴给封上。
[如果顾洺衍问起我,你就告诉他我在梅园就行了。]
杜景琰看了看她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帝宫阴森沉闷,换个地方也好。
不过自己应该是免不了顾洺衍的一顿毒打了。
许念还留着梅园的钥匙,这里的装潢简单的多,比帝宫更能让人联想到家。
之前被顾洺衍丢掉的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盆新的,看起来倒像是每天都没有照顾,长势很好。
沙发也没有一丝尘土,许念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怎么看怎么像每天都有人打扫的样子。
许念侧躺在沙发上,感受着从身后射进来的阳光,暖洋洋的,很让人舒服。
没过多久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许念是被饿醒的,胃里不时发出一阵阵羞耻的咕噜声。
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饭量似乎大了很多。
许念开了开冰箱,里面倒是也很干净,连根葱都没有。
只能去楼下的超市先买些东西了。
她临走时摘掉了所有的首饰,又找了件简单的家居服换上,整个人便又恢复之前其貌不扬的样子。
扔在人堆里都不会被人揪出来的那种。
从许念进超市开始,售货员的眼睛就好像长在了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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