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地点点头:“莫离你放心,天爱已经长大了,不仅会照顾自已,还会保护你的。”
“小丫头片子。”他笑,又亲昵地点点我的鼻:“你永远都长不大的,来,没事儿做就给我磨墨。”
“好啊好啊。”让我磨一缸子我都愿意。
我就喜欢这样和莫离相处,就是什么也不做,就是这样坐着。磨好了墨又抬头笑:“莫离你看我磨得多好啊,你都不夸夸我。”
他笑:“这还要夸你啊。”
“那你再摸摸我的脸,奖励一下。”
他却轻声地说:“天爱,唉,有些事情,似乎不能回到重前了。”
是啊,我知道。
心情慢慢地平复下来,又是无比的酸涩。
“那你还会关心我吗?”我有些期待地问着。
他笑,挑起眼,双眼染上了阳光,灿亮无比:“不关心你关心谁,小丫头片子其实永远也长不大。”
莫离啊,你是此生中,对我最好的人了,可惜我福份浅薄,没有修够缘份和你在一起。
看着你画,那是最好的画,看着你的脸,那是世上最温暖的脸。
肚了又一阵绞痛着,我难受得抓紧了拳头。但是却让莫离看到了,搁下笔他关切地问:“怎么了?”
我忍着痛,轻声地说:“没事没事,可能吃坏了肚子,不用担心的。”
“伸手出来我给你瞧瞧。”他哪里放得下心来。
我伸出手腕,可是想到那镯子又缩了回去,然后伸出右腕,撩起袖子他却说:“左腕,天爱。”
不得已,只得搓起左腕的袖子。
他看到我腕上的那金镯子和银镯子,眼神落在银镯子上有些黯淡。
我也有些难受地说:“莫离,这个是娘给我的,我脱下来给你。”
他按住我的手:“别,你戴着好看,就戴着吧,别动,让我给你把把脉。”
我乖乖地不动,心里想哭。
这个镯子代表的意思,他应该比我清楚。
把着脉,他却是眉头紧皱了起来。
然后说:“天爱,你痛了多久肚子了?”
“大概是有二三天了,那天晚上杨宝林死的时候,就开始痛的,到现在还是有些疼,怎么了?”
他看着我,那温暖的眸子,尽是疼,尽是怜,尽是伤。
吓得我很怕:“莫离,莫离,我怎么了?”
“天爱,你让人下药了。”
“啊?下药?”我吃了一惊。
他点点头:“是的,下的一种药,如果你是有孩子,足可以让你小产。”
我心里如坠冰窖,没有想到我只是戏言一句,但是有心人却听在耳里了,什么时候给我下药的,我已经没有印象了。
杨宝林的死,让我惊恐与害怕,我顾不上自已的肚子时疼时好的,我却不知道这忙乱中,居然是这些问题。
“莫离,我难受。”我靠在他的肩上。
他说:“你没让御医给你看吗?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当一回事,还疼了二三天了?你就怎么不在乎你自已吗?莫天爱,你是笨蛋,还是傻瓜。”越说越急,都吼起我来了。
那眼里,都是关心啊。
我心里一暖,去拉他的手:“莫离,我是笨蛋,你快给我开药吃吧,我现在难受,我再也不忍了。”
他抓紧我的手,抓得紧紧的,指尖微微地颤抖着,只是还是放开了我的手,轻轻地叹息:“你这傻瓜,以后有疼,不许忍着。”
“绝不忍着。”
“我给你开些药,你让人去抓了煎服,一定得喝,一口也不能少了。”
他撕下那画板上画了一半的画,扬笔飞快地在纸上写着。
“莫离,我好饿,我什么东西都不想吃,就想吃你做的油焖大虾。”病了可以撒娇的。
“莫天爱,乖乖回去喝药。”他撕下纸给我:“拿着。”
“可是莫离,我不想现在回去,我叫小蝈蝈先去煎着好吗?”
他轻叹,低低地说:“天爱,你回去吧,他来了,你答应过我,要学会照顾自已,保护自已的,那么在宫里,你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别让皇上对你生气。乖,天爱最乖了,好吗?”
我不想乖,我就想这样坐在你的身边,哪怕是肚子痛死,我也愿意的。
他拉我起来,朝我笑着:“等你好了,我带油焖大虾进来给你吃。”
“不能毁约。”
“绝不。”
我有些不舍地笑了,拿着药单不舍地离开他。
长桥的一侧,那踏着阳光而来的,是李栖墨。
阳光太是灼热了,照得我几乎张不开眼睛,我一手挡着,虽然我百般不愿,却不得不一步一步往李栖墨走过去。
近了,他冷冷地看着我说:“病倒是好了?”
我朝他委婉地一笑,扬扬手里的单子:“没呢,正巧看到莫离,就让他给我开了单子,回去煎些药喝就没事了。”
他眯起眼,看向桥的那一侧,我也看过过去。
只是他不让我看,拖着我又走,扯着我的手腕的手使了很大的力道,让我手腕生痛。
“你轻点,我的手让你抓痛了。”我呼痛着,他抓得太用力了。
他却没有停下,还是拉着我走,扯得我痛了,便不走,他还真拖,使力得让我全身都痛。
我大声叫了起来:“李栖墨,你没有听到我说话吗?我叫你放手,你听到了没有。”
“朕不会放手的。”他强硬地说着。
“你有病啊,我手让你弄痛了。”我最讨厌他这样的霸道了,你霸别的也就算了,可是你弄痛我了,就与我有关,谁喜欢没事痛着。
他回过头来,冷怒地朝我吼叫着:“朕就是有病,才会喜欢上你这么一个没良心的女人。”
我也火了:“良心,良心多少钱一斤,给我放手。”抽了回来,揉手腕,痛得差点儿泪就忍不住了。
他冷漠地看着我,就像不认识我一样。
“看什么看?”我凶他一句。
他语如冰珠:“和向莫离聊得很愉快吗?伏在他的身边,都不愿意走了,你说朕要不要成全你和他呢?”
这冷嘲热讽的,我哼哼。也没有应声,鬼都听得出来他不是说实话。
我要真敢说,好啊,他不治死我。
你也没有这个肚量来成全我什么,有时候你说话,就是骗人的。
我越是不答,他还越是有理了,恶声恶气地说:“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想吗?你和他站在一起,倒是挺不错的啊。”
“你要我说什么呢,我说好啊,那你现在头上冒什么火气啊,你会吗?做不到就不要问我。你敢放我走吗?你不敢,你不敢就不要在我的面前说这些话,烦。”不是只有你才会发火的。
你惹我生气,我管你是皇上还是太后。
“休想。”他咬牙切齿地吐出二字。
我也没有想过,本来是让你骗进宫里的,后来知道你霸道,还有现在不可能再转弯的一些事,我就没有再想了。
“乖乖给朕回去,没有朕的命令,哪也不许你去。”
“这是软禁?”我叫着。
“不是。”他反驳
“那是什么?”
“禁足。”他说。
“……”你可不可以再无耻一点。
我狠狠地看着他:“你的墙头砌得再高,我也能爬出去,不信你试试看,禁我足,你不如杀了我。”
他却冷淡地说:“傅天爱,当有一天朕真的要杀你,你就不会这样轻易将这句话说出口了,朕说过你学好宫礼之后,便让你去见他的,你却私会?你把朕当成什么了,你把宫规当成什么了?”
“我就见莫离,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就见他怎么了,没有他,还没有我呢?”说我没有良心,这倒不知是谁比我还没有良心了。
他直言地说:“你是朕的妃子,不是哪个男人都可以见的,朕就算让你见,也不会让你单独见向莫离。”
瞧吧,心里的话,终于说了出来了。
向莫离怎么了,向莫离挖过你家祖坟啊。
我气得有些跳脚:“莫离哪是随便的人,再说了我也是偶然遇上的,我要是不见,你相信吗?”那不就变成了虚假的我了。
你说过最喜欢我的纯真不作假的,你却希望我现在假惺惺起来了。
哼,男人,什么东西啊。
扁扁嘴,十分的不满:“我肚子不舒服,你不问我为什么,但是莫离给我把脉,却把出有人给我下毒,这些你知道吗?这就是你那些听话的宫妃干的好事儿。你只会朝我恶霸地叫着,只会发泄你的不满。”
将那纸甩给他:“你好好让人看看,有天我死了,不用怀疑,就是你的女人整死的,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全家的。”
他脸色沉黑,死盯着那纸,明明他不懂医术,更不懂药方的配置,却是要看着。
我不想多说了,做人就要这么理直气壮起来,不然就让他欺负了起,他喜欢压着我,让我乖顺顺的像是小媳妇一样,偏巧我这个人,喜欢扬眉吐气地过日子。
莫离开的药方,槿色煎了药上来,我闻着那苦苦的药,但是没有赖皮,而是端了起来,轻轻地吹着,吹得那黑波层层,凉了些就一口一口地喝进去。
李栖墨进来,我眼角瞄了瞄他,依然安静地吃自已的药。
“真乖啊。”他笑着坐下主动跟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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