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人和北境人的军队聚集起了接近十五万,其中三万是查尔斯伯爵的安北守军,四万是北境各领主汇合起来的精锐,而剩下八万皆是野蛮人的部队,带足了物资和辎重,平原上藏着一排排被油布盖住的投石车和攻城塔,偶尔还可听到高大营帐里传出的野兽的怒吼,那是比蒙,野蛮人的攻城巨兽,北境的老一辈的贵族大都见过,那等冰天雪地里诞生的庞然凶兽跑起来真是地动山摇,安北要塞城墙上的裂缝大多是比蒙冲撞所致,最值得一提的是,比蒙身上并没有穿戴什么防护的铠甲,才能每每被火油折磨后,倒在查尔斯地骑士的剑下。
而这一次不同了。
尽管五米高,十多米长的成年比蒙武装起来极耗金铁,也及其消耗口粮,但野蛮人在与乔赛尔、埃里克的交易中已然积攒了足够的物资,穷且艰辛的野蛮人就凶悍如斯,想想看,富裕的野蛮人有多么可怕,这也是查尔斯之前对乔赛尔如此痛恨,也选择离开了安北要塞的原因。自然,现在查尔斯伯爵也富起来了,这三万的军队甚至只有大小军官是他安北的旧部,多数的都是新招的兵士,少部分是雇佣兵,这老狐狸已经开始训练新一批的家底。
不过乔赛尔伯爵也许才是收获最大的那个,比蒙弩这种在条顿之外都有巨大用处的军械,以及绿龙,最近被子爵更名为绿翅飞龙的养殖,(话说这更名前后有啥区别,礼钺暗自腹诽),可以想象这两者联合起来,可以产生一股强大的空中力量,礼钺不太能猜到父亲的想法,不过父亲有了更大的野心倒是不错的。
子爵三人已然和野蛮人长老们向鹰狮贵族联军发下了战帖,很可惜双方关于决战的日期一直在争论,即便野蛮人和北境人想法设法把鹰狮联军的诸贵族翻家底骂的狗血淋头,对方仍是坚定地拖着决战的日期,这使得子爵他们面露疑惑,就以贵族联军的涣散性而言,拖下去对他们只有不利,没有好处。即便看到对方营地里源源不断地立起新的军帐,大家也心知肚明,那些只有少数是真正的骑士,实际上对方营地虽多,但乱成一团。
王国已然衰败至此了吗?查尔斯伯爵乘马在前方巡视,不由得心生感叹,想着自己被册封了一个伯爵就打发到北境镇守边疆,查尔斯心中酸酸的不是个滋味!你要是给我封个侯爵,我当时离开安北时肯定会犹豫那么一下!哼!
子爵等人不愿再拖下去,直接派信使通知鹰狮联军,三日后决战。
“诸葛亮下来.....啊呸!”,阿曼达侯爵赶紧喝了口红茶漱了漱口,丢掉脑中那些突然出现的奇怪想法,“乔赛尔下来...发来战书,约我们三日后决战,如何对敌...不...应战?”
侯爵你的画风怪怪的。
众人奇怪地看了阿曼达一眼,又听了听帐外轰吵的声音,好像又有两个贵族手下的领地骑士起了争端,打起来了,玛修、恪思和凯奇耷拉着目光,“这仗怎么打?这仗能打赢吗?我们会背锅吗?”
好你们个灵魂三问,阿曼达皱了皱眉头,搞半天这鹰狮联军是我这一家的?
你这么想也不错,众人欣然露出笑容。
啊呸!
四人眼神中的电波疯狂流动。
“咳咳......”,阿曼达咳了一声,又叹了口气,“看来我资历浅薄不足服众,还是四王子玛修你来主持会议吧,事到如今,我们只有团结在金鹰的周围了!”
玛修的额上渗出汗水,“不不不,父王有着十多个子女,我非嫡长子,如何能挑起大梁?阿曼达阁下您贵为侯爵,又是在场唯一的家主,这儿由您发号施令最为恰当不过。”
行,每次说起这事都一口一个你是家主,我吃你家大米,是你家家主了?真要把我往死路上逼?要跳河大家小手拉着小手,一个也别想跑!
阿曼达深沉的脸上泛起一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令人拿来笔墨,将战书传给他们看,“既然让我来主持,那我们便代表各自家族在这战书上签字吧!”
“这....”,凯奇的目光是拒绝的,“侯爵您贵为代表,您一人签署就足以了。”
“呵!”,阿曼达冷笑一声,从椅上站起,气道:“既然这战书只我一人签署,那我一人带着家族离去我也觉得未尝不可,倒是你们带着鹰狮联军去和野蛮人交战吧!”
众人连忙起身将侯爵拦住,其中最为焦急的是代表王室的玛修,或许其他人都能投降,他这一家子却不好投降啊。
“我再出一倍的钱粮。”,玛修连忙说道。
“我出马匹.....”
“我出弓箭.......”
其他且不论,若钱粮充足,这仗还有的打,阿曼达心中反复斟酌,最终还是压不住那颗图名图利的心,回到了主座上,开始与众人商磋加固防御工事,阿曼达想法表达得的很简单,我们这大几十万人呢,只要一次次守下阵地,把乔赛尔他们人磨干净,不就能赢了吗?
机智啊!侯爵!玛修诸人跟着阿曼达扫了一眼倾注心血的坚固阵地,顿时有了信心。
礼钺穿上铠甲,吻了一下琳娜,翻身骑上了战马,策马融入骑兵的洪流,响应木塔高处雄浑的号角,乔赛尔和查尔斯作为野蛮人中军的两翼,由轻步兵、职业步兵、弓箭手和骑兵组成,而野蛮人军队多由刀斧手和山地猎人组成,还有比蒙巨兽,那披着铁甲的狰狞巨兽咆哮着踏步在最中心的区域,由雪山祭司安抚着暴躁的情绪。号角三度吹响,军队缓缓前进,只从高空上看去,只见得密密麻麻的人影,和光被鳞甲反射的银芒。
前锋已然快要接近鹰狮联军的营地,只见眼前同样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人海,冲锋的号角响起,野蛮人齐齐咆哮了起来,跟随着圣兽比蒙发起了冲锋,子爵和查尔斯一声令下,盾阵后的弓箭手射出成片的箭雨掩护友军的突进,骑士们开始策马奔腾,绕出一个圆弧,寻找机会包抄敌军的侧后,大战一触即发。
面甲下只露出两只有神的眼睛,礼钺觉得这全副武装的骑士盔甲有点让人难以透气,这支完全由他率领的骑兵足有八千之数,大家紧跟着高高耸立的军旗,并无法做出太有难度的阵型,也许从天空上向下看勉强是个锥形或者菱形的样子。敌人也许是被骑士的洪流吓到,不过更有可能是畏惧那可怕的比蒙巨兽,他已然看见了边缘有不少的农民矛兵溃逃,而且回射的箭雨多虽多,但没个准头,很难对野蛮人的冲锋形成覆盖性的杀伤。
甚至有人将弓箭朝向了侧翼令他们感到恐惧的骑兵,可落下的箭矢只能跟在骑兵的后面吃灰,礼钺疏散开重骑兵的阵型,整队开始加速起来,他持开骑枪大喝一声,“冲锋!”
“冲锋!”,“冲锋!”,“冲锋!”.........骑士们热血沸腾地在面甲下发出沉闷的呼喊!
几乎在野蛮人冲入敌军正前方的下一秒,重骑兵部队就狠狠地插入了鹰狮联军的侧翼,木制金属头的骑兵长枪带着巨大的贯穿力在骑士的双手间颤动,然后扭曲或折断,但他们已经毫不费力地碾过敌人的阵型,那些几无防护装备的士兵试图用长矛阻止他们的步伐,却被马甲弹开,在密集而急速的马蹄下化作烂体碎肉,更多的士兵是惊慌地避开他们,仅仅是一次冲锋,鹰狮联军的侧翼就开始有了向内坍塌,崩溃的趋势。
“换剑!前进!”,礼钺大吼道和完成冲锋的骑士抽出重剑,在敌方阵营里左右劈杀,眼前几乎黑压压地全是敌人,只有眺望才能看见友军的旗帜,可相距甚远,他并没有选择拦腰而过,和右翼查尔斯伯爵的骑兵队伍汇合,一来阵型容易被敌人中部溃逃的士兵冲散,二来马匹承受不起这样的艰辛的任务,他顺着纵向的军阵前进,尽可能让敌人的逃兵为自己开路,减少骑兵冲砍的阻力,随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弧线,他带领着浴血的骑兵冲出敌阵。
短暂喘气的片刻,骑士侍从们骑马冲上前为骑士们更替马和长枪,并跟随着骑士们发起了第二轮冲锋,少了接近敌阵的过程,这次的凿击更加猛烈而迅速,侍从们保护骑士的同时帮助在扩大战果,平民们哪里经受得住这么凶狠的重骑冲锋,慌不择路地开始溃逃起来,溃逃的趋势一旦开始就会不断扩大,延伸到其他的军阵,礼钺令骑士们追杀了一阵就停了下来,让跟上来的步兵们完成剩下的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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