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卢飞扬的模样极其有恃无恐,她是公主,身份尊贵,她怕什么?思及此,更为嚣张:“就算你真的休了我,你以为还有哪个女人会像本公主一样瞎了眼睛嫁给……”
“啪”地一声,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潘亲王刚迈出了一只脚,本想出手给这个不知所谓的女人长长记性,但还来不及出手,便被夫人抢先了一步。
潘亲王有些惊愕地看着这个平日温婉大方的女人,竟有几分陌生。不仅心下生疑,这人真的是他的娘亲吗……但很快,夫人的话便打消了他的念头。
“戎卢飞扬!即便你是公主又能怎样?胆敢污蔑我儿子,照打不误!”这个平日里温婉的女人仿佛发了疯一样,袒护着自己的骨肉。或许这便是一个母亲的本质,孩子受到了一丁点的伤害,便立即化身为神袛。龙游逆鳞,触之必杀!
戎卢飞扬愣了一下,突然发了疯一样地扑了过去。“你敢打我!”
“逆子!动刑!”夫人没想到戎卢飞扬竟然敢还手,当下急火攻心,气得直摇晃。还没等侍婢上来护驾,戎卢飞扬用尽了全力对着夫人肩膀一推。
哗啦一声,夫人身体朝椅子扑了过去,椅子倒在了地上。潘亲王瞪大了眼睛,一把推开了戎卢飞扬:“娘,您还好吗,还愣着干什么,快扶起来!”声音中满是急切,冲着侍婢吼叫着。只见夫人额头上划下一道红色的液体,触目惊心。
潘亲王抬眼狠狠地看了戎卢飞扬,若是眼神可以杀死人,恐怕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那眼神吓得戎卢飞扬身体一缩,眼神有几分慌乱,又吼着:“不怪我!如果不是她先冲上来打我,根本不会有事,要怪就怪你母亲!”以提高音量来驱赶敌人,向来是弱者的虚张声势。而现下戎卢飞扬却顾不得那么多,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找回昔日公主的尊严,以及打消对整个王府,从潜意识里的惧意。
没错,就是惧意。她不得不承认,自从上次潘亲王出手打过她,她便意识到,这里不是皇宫,她更不是昔日的西域的公主,没有人因为她的身份顾忌她了。
但那又怎么样呢,她仍然是西域的公主。
即便父皇说着对她不管不问,但她如果真的丧命在这里,她不相信,野心勃勃的西域皇真的会坐视不理!或许正是因为这一点,凤景瑞不敢杀了她,潘亲王也不敢杀了她。她是高贵的公主。
思及此,更加有了底气。
但还不等她说什么,潘亲王便猩红着眼睛站了起来,随手抄起桌上的热汤,朝戎卢飞扬的脸泼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响彻云霄,戎卢飞扬捂着脸。那汤是下人刚端上来的,滚烫滚烫。她的脸上顿时通红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汤汁的香味以及她脸上皮肉烫焦的味道。
“戎卢飞扬,你畜牲不如!”怒喝声响起,潘亲王怒视着她,眼眶欲裂。“既然你如此没有人性,日后也不要和人类居住在一起了,马厩还有空闲位置,你以后就去那里住着吧!”眼神认真,没有一点玩笑。
戎卢飞扬心头大惊,顿时失色。马厩?那种鬼地方岂是人居住的?不,当然不是,那是畜牲的居所。她不去,死也不去。
“你敢!本公主要将你方才的话告诉皇上,请皇上做主……”她还天真的幻想着凤景瑞可以救她。然而下一秒,幻想破灭。
“告诉皇上?你以为事到如今皇上还会管你?你自己干了什么败坏道德的事你不清楚吗?”语气由怒意转为冷嘲热讽。凤景瑞?若不是凤景瑞,她还到不了这个地步。
“我是西域的公主!”
“西域放弃你了。”语气不紧不慢,却是嘲讽至极。
“你……”
“来人,将她带去马厩,若她反抗,便将马粪泼到她脸上!”潘亲王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生过这么大的气,动过这么大的怒。实在是戎卢飞扬太过折腾,他容不下她!
“你放肆!谁敢动我一下试试!”戎卢飞扬疯狂地喊着,不顾会扯动脸上的伤。她绝对不会去马厩那种地方!
下人们心中各怀鬼胎地将戎卢飞扬带了下去,惨叫声久久回荡着。
戎卢飞扬平日中对待下人不是冷嘲热讽就是高高在上,从来不正眼看下人,还总是指手画脚,不把下人当人。现在沦落到了下人手中,还会有好下场?
潘亲王说的是如果她反抗就把马粪泼到她脸上,不就是说可以把马粪泼到她脸上吗?反抗不反抗还不是他们这些下人说了算?
正是因为意识到了这一点,戎卢飞扬心中的恐惧无限放大着,挣脱地更加厉害。
“去搅马粪,王妃反抗了。”带着坏笑的声音,轻蔑的语气。这些人,一个一个都等着看着她的笑话呢。
“不,不要。我不反抗了……”话还没说完,便闻到了一股她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味道。一桶屎黄色的浓浆状的马粪被抬了上来。
戎卢飞扬刚看了一眼,哗地一声吐了出来,扒着马厩的门框,死活不肯进去。
“不能……不能这样……我会死的,我是公主,我不能死……”
“公主?不好意思,这里只有罪人,我们要行刑了。”那下人拎着木桶,邪笑着,“既然不进去,就在这儿了,你们靠后。”说着一手提着木桶底部。
“不——”一声撕心裂肺地惨叫,马粪已经被搅成了液体,现下全部洒在了戎卢飞扬的身上。脸上已经看不出烫伤,全部被马粪遮住,身上亦挂着马粪,那液体还在往下淌着。
“真他妈恶心,走了。”
“恶有恶报,活该!”
“呸!”最后一个人走之前朝戎卢飞扬腰间踢了一脚,将她踢进了马厩,并锁上了门。
戎卢飞扬吐的胃里反酸水,最后被熏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翌日,日上三竿。马粪吸引了无数只苍蝇,在马厩中乱飞。戎卢飞扬被脸上的疼痛刺激醒,鼻尖的臭味差点没又熏晕了她。
一切仿佛噩梦一样。她惊醒后摸着自己的脸。烫伤化了浓,马粪顺着伤口流进了皮肤里。这张脸怕是……毁了。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