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二人低声探讨之中,一声‘吱压’的声音从大门处传来,刚刚的小厮探出头来,对着初一与清雅道:“二位小姐,快些进来吧,我家大人有请。”
初一紧了紧清雅有些冰冷的手,一路快步走到了大堂。只见大堂之上,有一个面色苍白的老妇人虚弱的坐在梨花木的摇椅上,旁边站着一个穿着杏花色长裙的柔弱女子。可不就是杨之遥!两个妇人的面庞上挂着未干的泪痕,红红的眼眶告诉着初一刚刚两人都哭了一场。而陈之祥赫然立在了柔弱女子身旁。
陈之祥越过初一去看后面的清雅,发现清雅咬着嘴唇,面色十分的难看。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有数不清的话语。初一见着两人意味不明的样子,不由得向前垮了一步,出言提醒道:“陈大人,您就让客人在走廊上这么站着吗?”
陈之祥晃过神来,朝初一和清雅行了一礼道:“初一姑娘,清雅郡主快请里面坐。”说罢,便朝站在一旁的小厮使了个眼神。小厮领命,转身离开了。
身后的老人听到清雅郡主的名号,惊得连忙想站起请安。被快步走上前来的初一拉住了手腕:“大娘,您身子虚,就不必这么多礼了。您说是吧,郡主?”
初一一回头发现清雅在静静的打量着站在她身前向她行礼的杨之遥。许是第一次见到皇宫贵族,杨之遥显得有些紧张,想行一个周全的礼节来,却越发的错漏百出。
“嗯?哦,是啊伯母,您快坐。”清雅略过正在行礼的杨之遥热情的将陈之祥的母亲安抚在了躺椅上。
还在行礼的杨之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站起来好还是继续她没完成的礼节。
一双大手扶起了杨之遥的胳膊,一回头,见是陈之祥,杨之遥露出了羞赧的笑容。
“之祥快去给郡主泡杯茶来。”陈母怕怠慢了郡主,忙指挥陈之祥去泡茶。
“伯母,您不用那么客气的。”清雅郡主握住陈母的手,笑的一脸端庄。
“老夫人,茶水来了。”刚刚下去的小厮极为麻利的端来了五盏茶水,在各个桌子上都摆上了一杯。
杨之遥立在一旁看着初一,这不就是前几日救了自己的女侠吗?她想上前去打招呼,可是在她身旁坐着的是当朝郡主,想着自己的身份,杨之遥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似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初一正巧在这时回头看了眼杨之遥,嗔怪道:“杨姑娘,你可让我好找,我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好不容易到福润楼找你,你竟然走了,连个招呼可也不跟我打。”
杨之遥紧张的行了个礼道:“初一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几天不来寻我,以为您贵人事多,把我忘了,我才出来找我…”杨之遥说道这里瞥了眼陈之祥,本想脱口而出的夫君二字,因为害羞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看到这幅光景的清雅眼睛里面几欲喷火。刚想起身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却被初一死死的按住了。
“请郡主见谅则个,老身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从乡下而来,不懂规矩。”
“杨姑娘的事情前两日我已经略有耳闻,她的遭遇真是让闻者动容。不过,大娘,您确定她就是陈大人未过门的妻子吗?你们之间有什么信物吗?”
想着眼前的这个国色天香的姑娘似乎跟自己的儿媳妇是熟识,陈母对于初一过分探究他们的家事并没有太多的怀疑:“这个自然是确定的,我跟之遥的父母亲呀,是多年的好友了,还有啊这个吉祥玉如意就是杨之遥的母亲托给我信物。要不是之遥一家遭遇不测,我们家之祥早就把她娶进门来了。天可怜见,上天还是垂怜我一把老骨头,把之遥送到了我身边,好让我对她的父母有了交代啊。”
说到这里,陈母与杨之遥又忍不住的抹了两把眼泪。
初一看着陈母从怀里取出的吉祥玉如意有些熟悉。
一向以孝为天的陈之祥颇为紧张的来到陈母身旁,半跪着道:“娘,您一定要注意身子,可不要再哭坏了,之遥回来了就好,也了了您一桩心事了。”
这本是陈之祥安慰陈母的一面之词,传到清雅的耳朵里,却是判她入了地狱的追命索。清雅再也忍不住腾的一声站了起来,指着陈之祥的鼻子高声喝道:“陈之祥,你到底把我清雅当成了什么?”
这一怒喝,声音如钟。初一站起身来,拉下清雅高高扬起的手,低声细语道:“郡主琴晚不可动气,他母亲身子不好,你可别把她吓着了。”
清雅环视了一眼众人的目光,陈母与杨之遥的惊愕和陈之祥满脸的怒气。清雅再也忍不住,一路掩面哭着跑了出去。
初一有些讪讪的朝陈之祥与陈母福了一福道:“郡主她昨日没睡好,还请大娘与大人都宽恕则个。”说完也没来的及看众人的脸色变急急跑出去追清雅郡主了。
初一出了陈府,发现与清雅郡主一同来的马车还在。初一一掀帘子,竟是没有清雅的郡主的身影,一把抓住车夫的领子,沉声喝道:“郡主跑到哪里去了?”
“初一小姐您别生气,真的不怪小的啊,小的拦不住郡主啊。”车夫一脸苦瓜相,初一的武功让身在皇宫内部的一个小小车夫都如雷贯耳。
“别那么多废话,郡主炮打哪里去了?”车夫一个劲的告罪,初一有一种想拍死他的冲动过。
车夫缩了缩脖子,指了指东面道:“往那边去了。”
初一心里焦急,丹田一沉,运用起轻功在车道上疾驰奔走。可是正值傍晚,前来买菜的百姓渐多。阻碍着初一飞速前进的身子,初一无奈,咬咬牙只得放弃轻功,快步拨着人群飞速的寻找。
找了整整一盏茶的时间,初一都没有发现清雅郡主的身影。不禁有些丧气。
“咦,那是?”似乎是看到熟悉的身影,初一急急朝着一个小巷子里走去。
只见一个服饰精美的女子在跟一个看不清模样的男子讲话。
“清雅?”初一试着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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