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老忠王便被管家给叫起来了。
“何事让你如此焦急?”老忠王似睡非睡,似醒非醒。
“老忠王,大事儿不好了。穆府……出事儿了。”管家低声道。
“不是明日才抄家吗?能出什么事儿?”老忠王披上衣服,不免打了个冷颤。
“穆府被一把火烧了,府中的所有人,都死了……穆夫人,端坐在正堂上,应该是一刀致命。”管家哽咽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老忠王几乎是怒吼着质问管家。
“老忠王,此事差不了。附近的百姓跟着扑火,可是无济于事。人都死了。”管家带着哭腔道。
老忠王目光炯炯地望着前方,只觉得全身颤抖。
“把老夫的金鞭请出来,我要上朝用!”老忠王气急,恨得牙痒痒。
“是,老忠王。”管家躬身退去,不免感叹,朝廷有凤羽如此祸害,恐怕难以长久。
天还未亮,朝中大臣已经到了昭仁宫。
等了半晌,凤羽称病不见。
如此推脱,让朝中各位大臣义愤难平。
“各位大人,你们还是回去吧!今日陛下身子不爽,可能没办法上朝了。大人在这里继续等下去,也是无用的。不如……”王公公面色犯难,低声道。
“臣等有重要事情相商,还请王公公通传一声,让陛下……”
“王公公,你回去禀告皇上。老夫请了金鞭上朝,请皇上相见。”老忠王从人群之中走出来,沉声道。
众人面色一凛,却在心中拍手称快。
若是没人可忠言直谏,恐怕朝廷早就衰败不堪了。
“这……老奴只能试试。”王公公面色犯难,去也不敢不进去复命。
凤羽斜斜的躺在榻上,身边的几个小主软玉天香,一派脂粉之态,让王公公心中不悦。
“陛下,各位大人都在昭仁宫外等着呢!陛下要不要出去见见各位大人?”王公公试探着问道。
“随他们去闹,不就是为了一个穆青吗?现在他们全家都死了,就算再计较下去,也是无济于事。让他们都回去,说朕的身子不适,不宜见客。”凤羽似笑非笑的道。
“可是……”王公公想要劝阻,却被凤羽打断了。
“可是什么?朕说的话你听不懂吗?让他们都回去,朕若是心情好,还可以留穆青一条性命,若是他们再闹下去,恐怕朕连穆青都不会……”凤羽一脸得逞的表情。
“陛下三思而后行。”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令凤羽虎躯一震。
“没朕的命令,谁敢擅闯昭仁宫,我看你们是不想要命了!”凤羽衣冠不整地起身,直直的走出内堂,大声呵斥道。
“陛下身有顽疾,身子又不爽,为何老臣觉得陛下声如洪钟,身上没有半点病痛呢?”老忠王提了金鞭,低声质问道。
“你想干什么?你仗着先皇对你的宠爱,如此逼迫朕,让朕无地自容,可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你?”凤羽单手一指,高声质问道。
“一派胡言!陛下不早朝,却在内堂与后宫各位狐媚女人厮混,如此不君之样,如何能让朝中各位大臣信服?来人,把陛下身边这几个祸国的女子给砍了,其家族全部流放北漠,无诏不得归!”老忠王气势凌人,把凤羽气全身直打颤。
“你一个外姓王爷,如何敢做我们金凤国的主?我看谁敢动?”凤羽大喝一声,与老忠王僵持在此。
“见此鞭者,犹见先皇,你还不跪?”老忠王双手举起金鞭,高声道。
所有大臣悉数下跪,凤羽见状,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今有后宫狐媚女子妖言惑众,迷惑陛下不早朝,按照金凤国律法,一律处斩,不得有误。日后,若有人迷惑皇上不早朝,诛九族。”老忠王低声道。
一众御前侍卫围了上来,把几个衣冠不整的小主给拉了下去。几个女人惊声尖叫,却也不得功法。
“昨日,穆大人府中遭遇大火,附近百姓在半夜起身,自发地给穆大人灭火。如此忠勇之人,必得百姓拥戴。穆夫人被人一刀致命,所有刀法皆出自宫中。陛下可派了身边的暗卫暗杀穆大人家眷?”老忠王盛气凌人,句句相逼。
凤羽跪在老忠王面前,恨不得把此人碎尸万段。
“朕,不曾做过。”凤羽失口否认。
“来人,把那几个死奴才给我带上来!”老忠王大喝一声,几个御前侍卫就把昨夜杀人放火的暗卫给带上大殿。
“死奴才,还不说实话?到底是谁指使你,让你杀害穆大人的家眷?”老忠王紧皱一双剑眉,低声道。
“启禀老忠王,奴才是看不惯穆大人的做派,才会暗中杀之而后快,奴才未曾受任何人指使。”
“你身上带着的,可是暗夜门的图腾标志?”老忠王不肯放过,只想查出个水落石出。
那奴才面色微诧,双手颤抖着道:“奴才不知老忠王所说之意,奴才就是看不惯穆大人一家,这才趁乱下了死手。与他人无关。”
话音刚落,暗卫咬了嘴里的毒药,一命呜呼。
老忠王早就料到此事,便也无话可说。
“陛下,穆大人一家惨遭杀害,他们只从穆大人家中搜出了五十两银票,一对镯子和一条金链子。如此家当,怎么可能是贪官?”老忠王瞪着眼睛问道。
“此人心存不轨,朕只是防患于未然。”凤羽如此狡辩,自然不会让众人信服。
“请皇上收回成命,让穆大人重新归朝。”老忠王字字珠玑,令凤羽心中大惊。
“不可,此人已经被关押在天牢,定不会有翻盘机会。如此狼子野心的肱骨大臣,朕若把他留在身边,定会让朝政一片混乱。”凤羽不应,竟也振振有词。
“陛下亲小人,远贤臣。如此下去,国将不国。请陛下以仁德治理天下。”诸位大臣道。
“你们是斥责朕昏庸吗?一个穆青,为何让你们如此刁难朕?就连先皇的金鞭都请出来了,你们这是要造反!”凤羽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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