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餐饭吃得欢欢喜喜，摩羯苍穹的盛情款待让欧阳锋颇感意外。
初一在摩羯苍穹身边多年，完全就是他的女儿了，若是说起谁更了解初一，恐怕欧阳锋不敢在摩羯苍穹面前造次。
“外面天色已晚，我们叨扰很久，这就告退了。明日我们还要到县衙门报道，其余事情，老夫定会一并解决。今日这一餐饭，老夫感谢师尊的慷慨。”欧阳锋双手一搭，笑着道。
“欧阳大人有礼了，初一常常和我提起，大人的棋艺是非常高超的。若是得空，我们可以杀上几盘，也算是打发时间的好办法。”摩羯苍穹如此提议，定是心中痒痒了许久。
“师傅的棋艺算不得高超，勉强算得鬼精灵。”初一笑着道。
“不得无礼。”欧阳锋板着脸道。
众人不禁哈哈大笑，却出了农家院门，解开了拴在木桩上的马。
“老夫这就应下了，改日得空，我们两人杀上几局。”欧阳锋淡淡地道。
“今日你父亲前来，好不容易一家团聚，初一你就过去陪你父母，定要好好安顿他们才是。”摩羯苍穹如此深明大义，让欧阳锋颇为感动。
众人依依惜别，这才朝着摩羯苍穹的别院而去。
马车之上，杜姨娘紧紧拉住初一的手，笑着道：“我看摩羯苍穹为人稳重内敛，是个谦谦君子。你跟着他，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娘，父亲的眼光从来错不了。师傅是北漠长公主唯一的儿子，虽然师傅出身贵族，却从不与贵族来往，一直过着清贫的日子。你没瞧见北漠的百姓生活皆是贫苦的吗？其中不乏看不起病的患者。师傅年年义诊送药，在北漠的地界儿，所有鞑子对师傅都是毕恭毕敬的姿态。”初一对摩羯苍穹的为人赞不绝口。
“摩羯苍穹虽为皇族，却并不得宠。若是他有抱负，北漠的汗位，花落谁家就说不定了。”欧阳锋如此揣测，也是极有道理的。
摩羯苍穹名震四海，不只是在北漠，就连京城都有摩羯苍穹的眼线。京城发生什么事儿，当天摩羯苍穹就可了如指掌。
如此消息灵通之人，若是没有什么图谋，欧阳锋断断不信。
可是听摩羯苍穹的话，欧阳锋颇为安慰，摩羯苍穹支持瑞王爷上位，可能会推动北漠与金凤国的合作。若是不战而胜，金凤国百年的基业便可稳固了。
“父亲，您在想什么？”初一歪着头问道。
“只是些小事儿，无足挂齿。解药的事儿，你研制的如何了？”欧阳锋转换话题，并未直言他对摩羯苍穹的担忧。
“师傅已经改了我的配方，试过一次之后，从提督街百姓指甲里提取的毒素都已经溶解了。女儿还不知道真正用于解毒，是如何的。”初一说的极为保守。
“妹妹的医术，我们都是信得过的。你就大胆放手去做就好。只是，瑞王爷的情况不是很好。”欧阳芊芊提起凤景瑞，不免垂下眼眸。
“他怎么了？生病了吗？还是朝中大臣以此事作为威胁，不肯放过？”初一终于打起精神，瞪着眼睛问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朝中的大臣以各种流言蜚语作为要挟，不肯承认瑞王爷的地位。众人逼迫瑞王爷交出兵权，凤如恒几次劝阻，皆是没用的。凤羽尸体被强行入棺，四皇子一党要让凤羽入住皇陵。”柳青补充道。
“看来这些人是越发张狂了！”初一攥紧一双粉拳道。
“西南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已经够让人焦头烂额的了。朝臣一方面弹劾瑞王爷，让他交还朝中政务给四皇子，一方面还要借助凤景瑞在西南的威望，镇压几次小规模的反抗。”欧阳芊芊每每提起此事，就为凤景瑞叫屈。
“瑞王爷守着先皇留下的遗训，断断是不肯手刃皇室成员的。”凤潥阳对凤景瑞十分了解。
“唉……都是孽缘。现在提督街的百姓几乎都搬空了。金凤城就是一座荒城。”欧阳锋对此颇为担忧。
“女儿定会加快研制解药，好让瑞王爷解困。”初一道。
马车在大漠的夜空之下一路狂奔，这才到了摩羯苍穹的别院。
此处是个很隐蔽的地方，适合尚书府一家居住。本来流放的朝中大臣是不得有自己的私人住所的，可是摩羯苍穹看在初一的面子上，特意给安排了，估计金凤国的县衙门也不会在意此事。
初一是什么身份，众人都是了解的。
整个北漠都是凤景瑞的地盘，他的女人别说是来流放，就是来杀头，当地的芝麻小官也会网开一面。
“小人陆广，参见欧阳大人，初一小姐。”一个金凤国府尹模样的文人立在了别院门口，笑着道。
“你是何人？”欧阳锋下马，低声问道。
“小人是北漠的府尹，虽然是个小官，可是流放至此的罪犯都在小人的管辖之下。”陆广躬身给欧阳锋行了个见面礼。
“大人有礼了，这么晚了，不知大人有何贵干？”欧阳锋心中狐疑。
“其实也没什么事儿重要的事儿，小人在府衙等了大人一家三天，定是大人在半路遇到了沙暴，这才耽误了行程。瑞王爷已经差小人给欧阳大人安排了住所，就在瑞家军守军的附近。最近鞑子不安分，瑞王爷担心欧阳大人一家的安全，这才特意如此。”陆广是凤景瑞手下，两人主仆情深，这点小事儿，陆广还是办得好的。
“多谢陆广大人照料。只是，此处别院是我师父特意安排的，定不会有错。改日我见了瑞王爷，会找机会提起此事，绝对不会为难了大人。”初一见到金凤国的人，不免客气起来。
“既然如此，小人就告退了。小人在四周安插了三十几个暗卫，皆是为了保护欧阳大人一家的安全，还请各位不要见怪。”陆广办事牢靠，让初一颇为放心。
“一切都劳烦大人了！大人慢走！”初一欠了欠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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