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景瑞一挥手,这才把所有的奴才都给遣走了。正厅之中,只有两人默默不言。
“你怎么来了?外面天寒地冻,你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凤景瑞脱掉了身上的斗篷,笑着道。
“你休要转移话题,我与你说的事情,王爷可有把握?”初一给凤景瑞出了个难题。
凤景瑞面色犯难,忍不住讨好地望着初一道:“不是我不救欧阳芊芊,是她自己一心赴死。若是我再多嘴,恐怕刑部那边不好做。朝中一片大乱,本王最厌烦的事儿便是求情。既然欧阳芊芊早有打算,你何苦要管这闲事,让刑部的人为难呢?”
“那我来问瑞王爷,欧阳芊芊的行为可是谋反?她可有亲手杀人?为何她要和太子一同受死?父亲已经年迈,断断受不起如此的打击了。王爷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救救姐姐可好?”初一略带撒娇地道。
“人人都说,你欧阳初一是个深明大义之人,如今遇到自己的亲人受难,也是如此失了理智。罢了,此事本王就应下了。只是……刑部的人回来禀告,欧阳芊芊和太子两人生死不肯分离,已经约定好共赴黄泉,若是本王从中作梗,欧阳芊芊会不会记恨本王?”瑞王爷拉住初一的手道。
“你只管救人便好。若是姐姐还可以活命,我们一家就去北漠生活,不再回来了。前些日子,师傅修书一封,想要我回去看看他,刚好朝廷有此决策,我回去也是好的。”初一说的轻巧,却不顾凤景瑞的思念之情。
“你若走了,我如何是好?”凤景瑞低头看着初一的眼睛道。
“王爷还有江山,还有后宫的三千佳丽……我与王爷的分别,只是暂时的。若是王爷想我了,可以到北漠来寻我。”初一语气轻松,不似去流放,反倒像是回家。
“我不放你走!我不准你离开我半步。”凤景瑞噘着嘴道。
“王爷真真想要谋朝篡位吗?就算先帝之死查明了,凤如恒身败名裂,又能如何?他本无心做一个帝王。如今朝臣赶鸭子上架,凤如恒已经痛苦不堪了。王爷若是苦苦相逼,凤如恒便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初一句句为凤如恒着想,瑞王爷不免有些吃醋。
“你心里只有一个凤如恒吗?”凤景瑞放开了初一的手,略带不悦地道。
“他是我的病患,我定要为他负责打到底。若是您做了皇帝,凤如恒定会随我到大漠,治好双腿……此时若是瑞王爷后悔了,小女子可不管……”初一如此威胁,凤景瑞进退维谷。
“那你想要本王如何?争夺王位还是放弃王位?”凤景瑞心乱如麻。
“王爷跟随着自己的心走就好,朝中大事儿,还需要王爷定夺。凤如恒不是为君的材料,你我心知肚明。”初一此番前来,颇有告别的意味。
“若是我上了位,你就做我的皇后,欧阳一家便不用流放北漠……”凤景瑞看得并不通透,才有此幼稚想法。
“若是王爷顺应天意,继承大统,更不可能留我在身边了。小女是罪臣之女,我们一家流放,已成事实。无论谁做了皇帝,此事都不会有改变。小女只是希望,您能在明日行刑的时候,留我姐姐一条命。”初一语气决绝,容不得凤景瑞有任何的狡辩。
“你……为何决意要走?”凤景瑞语气沉静,可是心中却犹如脱缰的野马,只想追随初一而去。
“小女子不是祸国的女人。金凤国需要您,即使你不争夺皇位,有一天凤如恒想明白了,定会把传国玉玺双手奉上。小女不才,只想回到大漠过安静的生活,从以后,家族不会再受权势所累,倒也逍遥快活!”初一莞尔一笑,全然不顾凤景瑞的不舍。
“你走,你走好了!本王定会领兵平了北漠,让北漠永无安定之日。到时候,本王就是把北漠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你翻出来与我成亲!”凤景瑞赌气道。
“小女子不信王爷舍得屠杀金凤国的子民。”初一欠了欠身,想要离开。
“你非走不可吗?”凤景瑞哀求道。
“父亲犯下的错误,只能我来承受。我愿意流放北漠,回到师傅身边。”初一转过头来,倾城一笑。
“今晚,你与我去一趟死牢,你不是想救欧阳芊芊吗?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好了。”凤景瑞为了留住初一,只好拿欧阳芊芊说话。
“王爷想到办法了?”初一心中欢喜,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凤景瑞的跟前儿。
“你不走了?”凤景瑞眯着眼镜道。
“王爷若是能帮我救出姐姐,一切事情都听王爷安排。”初一如此示弱,算是双手奉上了整个身家性命。
“此话当真?”凤景瑞喜不自胜,拉着初一道。
“小女子决不食言!只是……北漠我总要回去的,师傅他老人家最近身子不好,已经连写了三封书信来催。刚好借着流放的由头,我想回去看看他老人家。”初一言明心意,才让凤景瑞放下心来。
“之前你为何骗我?”凤景瑞被初一耍了一通,忍不住嗔怪道。
“三年的时间并不算长,就算我可在大漠生活,父亲和母亲也适应不了那里的苦寒。无论是王爷还是四皇子,你们都是金凤国一言九鼎之人,若是因为小女子出尔反尔,今后你们如何在朝堂上立足?”初一如此思量,凤景瑞不禁感激万分。
“还是你办事妥帖。只是三年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想来那邱刚也是个榆木脑袋,为何就不能随便罚了就算了?偏偏要说出个三年的期限?”凤景瑞不禁出言埋怨邱刚道。
“邱大人也是秉公执法,朝中就是需要这样的人才。若是帝王任意而为,你与凤羽有何区别?贤臣才会忠言逆耳。”初一几句话,便让凤景瑞的心结解开。
“我们走吧!天刚刚黑了,正是刑部换防的时候……”凤景瑞眯着眼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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