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芊芊在欧阳锋的书房里来回踱步,父亲的一番说辞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
人人都知道,凤景瑞和当今圣上自小就是水火不容的仇敌,先皇驾崩之后,留有一道圣旨,无论是前朝还是民间,都对这道圣旨有诸多猜测。
也许,从一开始先皇属意的人选就是凤景瑞,凤羽才是谋朝篡位的野心家。
如今,凤景瑞大权在握,并且掌握了朝中大部分衙门口的实权,所谓人心向背,定是要把凤羽给拉下皇位的。到时候太子爷的情况就更加危险了。
若欧阳芊芊什么都不做,只是袖手旁观,那她主动献身并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岂不是落人笑柄?
欧阳锋平日里最看不得这些阴谋,如今自己的女儿也参与其中,他只是恨铁不成钢。他心里暗暗纳罕,为何一个久居深闺的小姐可以得到这么多的消息?
“爹,您就是偏心。若是倾城嫁给了太子爷,您定会为太子爷谋划未来。”欧阳芊芊撅着小嘴儿,又提起了欧阳锋心中的禁忌。
“你妹妹的太子妃之位被你抢了去,你不但没有任何的悔改之意,还在倾城走了之后,用此事在我伤口上撒盐,你是何居心?来人,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给我拉出去,我不想再见到她了!”欧阳锋转过身,死活不想再看欧阳芊芊一眼。
“爹,你只是不敢面对现实而已。倾城为何会死?还不是你结交了不该结交的人,这才引火烧身。说到底,倾城是为了爹爹死的。”欧阳芊芊字字珠玑,戳的欧阳锋心中流血。
“你这个逆子,你和太子爷沆瀣一气,企图勾结朝臣意图不轨。凤羽是什么性格的人,我这个做臣子的比谁都清楚!”欧阳锋指着欧阳芊芊的鼻子骂到。
“虎毒还不食子呢!陛下怎么可能不把皇位留给太子爷?”欧阳芊芊狡辩。
“自古以来,所有帝王将相皆是为自己考虑的,凤羽自私,寻找长生不老之道,就是希望江山永固。你以为他可以轻易把手中的皇权交给任何人吗?若不是有太子在前朝做挡箭牌,凤羽如何能任意妄为?再退一步来讲,就算凤羽殡天,他也绝对不会把皇位交给太子。你若一意孤行,到时候我都救不了你。”欧阳锋气急,摔了最喜爱的一盏烛台。
“爹,一切都是你的猜测。说到底,您还是偏袒我哥哥,欧阳俊杰根本没去兵部述职,可是您还是义无反顾的给他谋个差事。轮到我,您就诸多推测,我真真是对父亲失望了!”欧阳芊芊言罢,甩手而走。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这个丫头再不好好管管,定是要给我们尚书府惹出大事的。管家,告诉守门的小厮,只要是大小姐的马车,就不准放行!”欧阳锋跌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大小姐,您可不能这样闹下去了,再这样和老爷说话,我们这些做奴才的都是要跟着遭殃的。”嬷嬷瞧这欧阳芊芊的脸色,惊得直哆嗦。
“你们懂什么?若我以后做了太子妃,就是金凤国的皇后,我就不信,到那时候父亲不给我下跪,称我为主子!”欧阳芊芊口无遮拦,如此的品貌,怎么配做一国之母?
欧阳芊芊刚刚行至门口,却被几个小厮给拦了下来:“大小姐,老爷吩咐过了,您只可以在自己的院子里走动。”
“什么?你们这群狗奴才!敢挡本小姐的路,我定要了你们的狗命!”欧阳芊芊说着,给了小厮一巴掌。
那小厮也是冤枉,无端端的被大小姐打了一巴掌还不敢还嘴,真真是窝囊。他站在一旁不敢说话,却引得欧阳芊芊气愤难平。
“你算个什么东西?在尚书府,是我说了算的。你敢对我不敬,我就把你全家都抓起来,关到大牢里去……”欧阳芊芊越说越离谱,那副嚣张的模样引得尚书府的奴才议论纷纷。
初一刚好路过园子,边听到里面的吵闹声,这才停下脚步。
翠芝苦笑着道:“大小姐又闹起来了,听说是和老爷刚刚吵了一架,把老爷气的直翻白眼。这种祸家的女人,还是早打发出去好。”
翠芝言之凿凿,初一不得不信。
“姐姐她有些太放肆了。”初一言罢,快步走上前去,擒住了欧阳芊芊的巴掌。
“姐姐,您这是在做什么?您没瞧见,府中的所有下人都瞧着吗?若此事传出去,定会有损你的威名。”初一轻轻放下欧阳芊芊的手臂,低声道。
“你也不看看这奴才,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要出去,他非要挡住我的去路,还说是父亲的吩咐。”欧阳芊芊气不过,指着小厮的鼻子大骂道。
平日里,初一向来不会理会这些家长里短的,可是如今尚书府为鱼肉,任人宰割。若是此时再弄出点什么岔子来,定会传到前朝,于人于己,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初一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强颜欢笑:“姐姐,倾城姐姐刚刚走不久,我知道您心里难受着呢!可是奴才们也是一样的心情,若是这个场面让倾城姐姐见了,定是要伤心的。我听说,匠心宝器来了一批上好的东西,不如明日我们姐妹俩出去走走,也好解解心中的烦闷。”
欧阳芊芊望着众人探究的眼光,再看初一一个劲儿地给她使眼色,欧阳芊芊也不敢如此嚣张了。她只是翻翻眼皮,不再做声。
初一从腰间掏出些碎银子,放在了小厮的手掌心中:“大小姐最近性子暴躁,全都是因为二姐去世。家中新丧,虽然你是我们的奴才,却也是爹娘养大的,我们做主子的断断不该打你。这点银子你就拿着,回头找个郎中好好给瞧瞧。”
“三小姐,奴才怎敢收您的银子?”小厮捂着脸,虽然委屈,却也知道礼数。
“我让你拿着你就好好拿着,翠芝,给他找个郎中去。”初一吩咐道。
初一出面,才解了欧阳芊芊的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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