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急急忙忙地走进大殿,扫了一眼四皇子,却先给四皇子行了个大礼。
“奴才给四皇子请安!”暗夜是凤羽身边的亲信,自然了解凤羽的心思。
纵观整个朝野,看似凤羽对几个儿子一视同仁,可是在暗夜看来,四皇子虽身有顽疾,难登大雅之堂,但凤羽对四皇子的偏爱,却真切地写在脸上。
朝中大臣心中明白,四皇子是断断不会继承皇位,成为储君的。所以皇上再喜爱四皇子,也是无用。
金凤国是一个攀高踩低的地方,想要保住整个家族的荣华富贵,定要跟紧太子爷的脚步。
唯有暗夜知道其中玄妙。
“夜色深沉,你这是去干什么了?如此风尘仆仆,为国家效忠,真是难为你了。”四皇子压着心中的怒火,一脸平静地赞许道。
“都是为了陛下和四皇子办事儿,奴才喜不自胜。”暗夜言罢,朝着凤羽走去。
此时,四皇子身边的小丫鬟暖秋款步进来,手中还端着药碗。
“奴婢暖秋给陛下,四皇子请安了!”暖秋乖巧玲珑,一向得四皇子喜欢。
“唔……你怎么来了?”凤羽粗手一压,示意暗夜先不要胡说。
“启禀皇上,四皇子忙于公主和亲之事,已经两天没有按时服药了,奴婢问过太医院的院判张大人,大人言明,定要奴婢把药碗端来。奴婢在宫中各处找寻了半晌,才寻得四皇子在陛下处。”暖秋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凤羽沉吟片刻道:“如恒身子要紧,赶快把药喝了,早些回去吧!”
凤如恒喝下一碗苦药,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事情办得如何了?”凤羽并不避讳凤如恒在场,似笑非笑地问道。
“回禀陛下,事情查清楚了。凤景瑞在府中藏了龙袍,用不起眼的白锻给包了起来,塞在衣柜的暗格里,此人居心,足以见得!如此谋朝篡位之人,断断不能留!”暗夜回道。
“暗夜,瞧你这话说的,皇叔是什么人?我们心中有数,他本是个闲云野鹤,若不是北漠狼烟四起,百姓苦不堪言,北漠各部的势力威胁到了我们都城安危,他怎会披甲上阵?皇叔若有反意,大漠佣兵几十万的时候他不反,却要把一件龙袍藏在王爷府等着你们去搜,岂不是笑话?”凤如恒失声笑道。
“皇子有所不知,但凡有反意的人,都不会表现的强烈。金陵王来访之时,凤景瑞俨然把自己当成了皇宫的主人,一切饮食安排,他都要过问。”暗夜欲加之罪,让凤羽连连点头。
凤如恒心中明了,父皇渐入暮年,对生死之事极为在乎。偌大的金凤国如果落在皇叔手中,父皇定会死不瞑目。若不能保住整个江山,他这么多年的努力便付诸东流了。
虽然他心中焦急,寻找得道升仙之法,可是凤景瑞坐拥几十万大军,怎么可能让他不心焦?
如此说来,凤如恒还能体恤父亲些许。
但是,凤凰如此构陷忠良,让皇叔寒心,定会动摇朝臣,让整个金凤国陷入危险。凤如恒若不横加阻拦,父皇的威信就会一落千丈。
“暗夜,你跟着父皇有些年头了。前朝后宫的事儿,你心中最清楚,我早就把你当成半个家人来看待,对你礼遇有加。有些事情父亲看不清楚,听信了奸佞小人的谗言,你本该在身边提醒着。可是今日之事,关乎社稷,你怎么能助纣为虐?”四皇子厉声问道。
暗夜从未见过四皇子发怒,如今凤如恒突然插手朝中大事,恐怕是看不惯圣上的作为。
父子之间起了嫌隙,是储君之争的大忌。四皇子好不糊涂!
“四皇子息怒,一切都是奴才的错。可是奴才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凤景瑞家中的龙袍,不信您看!”暗夜说话之间,打开了白色锦缎包裹着的龙袍,呈献给了两位主子过目。
凤羽只是轻扫一眼,便暴怒异常:“凤景瑞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朕如此相信他,还给了他几十万大军。虽说他有些战功,但也不该觊觎帝王之位。这些年间,朕听说过无数流言蜚语,可是朕顾念旧情,从未怀疑过他的忠诚。”
“陛下,您要保住龙体啊!”主仆二人一唱一和,让凤如恒好不厌烦!
“这做工……”四皇子沉吟一声,让两人的抱怨戛然而止。
“四皇子……”暗夜心中陡然一紧,脊背发凉。
“大胆奴才,你是那只眼睛看到龙袍是从瑞王府搜出来的?”凤如恒立着眉毛问道。
“四皇子明鉴啊!众人都看着呢!奴才怎么敢作假?”暗夜扑通一声跪下,连连叫屈。
“胡说八道!这做工明明是宫中负责缝制龙袍的师傅亲手做的,你从父皇的衣柜里拿出一件龙袍就扔在皇叔府中,是何居心?”四皇子声音提高八度。
“陛下,小人冤枉啊!”暗夜哭嚎不止。
“父皇,您在宫中生活多年,一眼便可以看出龙袍的制作工艺。宫中的师傅总是喜欢把领口的位置多留出一寸,就是因为父皇总是喉咙痛,太紧的龙袍会影响到父亲用膳。如此细节,皇叔怎么会做得天衣无缝?”凤如恒识破凤羽的诡计。
“朕管不了那么多了,你皇叔觊觎皇位多年,拥兵自重,对朕不恭,他的罪行罄竹难书。若是不把他的兵权夺过来,我们金凤国就会落入他的手中。我多年以来的谋划,全都会泡汤!来人,赶快把凤景瑞给朕杀了!”凤羽气急败坏地说道。
“父皇三思而后行啊!北漠各部蠢蠢欲动,前日的战报,父皇不会没有看到吧?北漠可汗率领十万余众,攻打了我们金凤国边境的几个城池,若不是皇叔调兵遣将,可能就会被北漠可汗给算计了!”凤如恒几欲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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