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峰心中着急。
心想“没来由平白在这里耽误时间”,但观上官天龙言语,又见他刚才掷金身手。知他武功绝非寻常,若是强行闯关、他必出手阻拦。势必会引起更大的麻烦。不如看看事态发展,再做打算”。
当下拿定主意,静观事情变化。
上官天龙仰天哈哈一笑,说道“即如此,先请云儿姑娘雅正”。
云儿摇摇头笑道“雅正自是不敢,但愿老天保佑你弹的不是十分难听。”
上官天龙再不和她对话,伸出俩手、食指微曲,在琴上叮的划了一下。
只一声,就让李凌峰心中大赞。此古琴,音色古意盎然、稳雅清脆。实是世间极品。
上官天龙复而双手连挥、十指转动,奏出一曲温润之音。
但见,扫弦如醉壮凌云;拂轸幽怀起妙音;白雪阳春倾暖律;轻挑慢捻续琴心。
琴音古朴曼妙,众人眼前幻化出江南花开、春潮初涨。
又好像看见那那北国风光,万里飘雪。
静听之下,心旷神怡。
李凌峰也被琴音所引,坠入音律之中。胸口烦躁点点化开,说不出的神清气爽、竟没有了刚才那股躁动之意。
忽然,他觉得自己胸口处,好像有物体在动。低头看时,哪里有什么东西。
抬眼一看,见云儿姑娘正笑吟吟的望着他。
云儿不通音律,倒也不以为然。只是觉得好听,她在马上俯身折了一只不知名野花、插在白马马头。
音律一变,上官天龙将曲牌换成了一首将军令。
但听得琴音铮铮,如银瓶乍裂、万马奔腾。眼前似有千军万马相互冲杀。
又仿见塞上长风、大漠落日。孤月高悬、沙场点兵。
使人意气风发、热血沸腾。直欲披坚执锐,上阵杀敌。
李凌峰听的心神荡漾。
渐渐只见巨石后面,那些财主拖着锁链,连排走出。搔首弄姿,随音起舞。
李凌峰暗想,此人果然在曲中慢慢注入了内家功力。若高手弹奏,再将功力全部注进。平常人等,听此曲时间长久,定会疯癫若狂。
看云儿时,她依旧不以为意。低头拨弄马头野花。
李凌峰感觉胸口处又有异常,这次实实在在、确实有物在动。他心下大是诧异,想伸手去摸。
正在疑惑时,琴音加重。
只如天空劈下道道闪电,山峰顿起碎石狂风。
那些财主拖着锁链,叮叮当当、响声不绝。手舞足蹈,已是如癫似狂。
上官天龙倏然收手,大喝一声
“还不出来,更待何时?”
“嗖”的一响,
自李凌峰怀中飞出一物,迅捷如电、向上官天龙激射而去。
上官天龙哈哈大笑,右掌伸出去接。
那东西稳稳落于他掌心,滴溜旋转。
见是一颗晶莹剔透,紫红颜色小珠、其周身白雾淡淡、缭绕围裹。
李凌峰吃了一惊,胸口已经回复平常。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何道理。
这时,只听从南边传来一声非常急促的大喊
“二弟,小心戒备。!”
未等上官天龙明白。
一条红色人影倏忽电至,眨眼就来到上官天龙身前、右掌伸出,将那珠儿抢夺在手。
忽然拧身上冲,左手变掌,随意压下。立时方圆百米内飞沙走石。
一股气浪,凌厉无比的自上而下压迫下来。
此时喊话那人也已飞掠而至,未及说话、双掌向上击出。
“啪”的一声,红衣夺珠人左手单掌和他相交。
夺珠人借势再度腾空上纵,势如燕子穿云。
上官天龙大喝一声“哪里走?”
身形跟踪飞起、如影随形。
手中多了一柄耀眼软剑。他剑走连环,一圈白色剑芒逆空上卷,刺向夺珠人。
然而,一切皆是徒劳。
那红袍之人如鹰翱翔。天际中划过一道红影,人已消失不见。
李凌峰见那人一掌击下,波澜壮阔,掌力雄浑无比。
他从未见过如此凶猛掌力,龙象功力意随心动、真气流转。霎时护满全身。
他翻身下马、一下拽过旁边云儿。左手在黑马马背轻击一掌、黑马灵性非常,闪电般跑出百米开外。
此时掌力袭来,李凌峰大喝一声、运起神功。双掌劲力起处,形成一个紫色大弧,将自己、马匹、云儿和那些财主笼罩在内。
瞬间,掌力已击中紫色圆弧。那块巨石一下被掌力摧的粉碎。
紫弧之外,方圆百米地面齐齐向下陷落三尺有余、一时尘土弥漫。目不能视。
李凌峰合全身功力只接了一下掌风,顿时觉得周身血脉流通不畅。胸口如压大石。
硬生生将一口到嘴边鲜血压了回去。
他心知不妙,赶紧盘膝坐地,缓引龙象内息、运行大小周天。
一掌对过,喊话之人身形落地。撮唇一声清啸。
片刻,自南方飞来一只白羽天鹤降落。
那人在白鹤鼻翼前手掌摊开,是一角扯下的红色布料。
说一句“鹤儿速去”,用手一指西北方向。
鹤唳一声,动恻九天。白鹤振翅而起、直冲云霄。
这时上官天龙将古琴自碎石中捡出。对那人问道
“大哥,你刚才和他对了一掌,无妨吧”。
那人三十几岁年龄,面容清灈,颌下短髯。正是大哥上官熠。
上官熠道“无妨”。
他转头看了看李凌峰,见他闭目微合、盘膝打坐,头顶已是紫气腾腾,想必到了关键时刻。
云儿已将黑马重新唤来,她背依黑马、神情恍惚。那些财主刚才被吓得半死,一个个战战兢兢的瘫坐在地。
上官兄弟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分别坐到李凌峰左右,俱伸掌顶住李凌峰俩肩。
俩股柔和内力传送过去,李凌峰直觉胸口闷恶之气顿减、当下用龙象之力引导加入的俩股内家真气。三元汇聚丹田。
一盏茶功夫,李凌峰恢复如初,三人俱缓缓睁开双眼。
不约而同叹道“好霸道的掌力!”
李凌峰抱拳道“谢谢二位耗费内力为我回元。”
上官熠微微一笑“何足挂齿,兄弟好强的功夫,刚才护众人周全,才是义薄云天。不知如何称呼”
他行走江湖,阅历丰富。看李凌峰样貌丑陋,但一身武功当真了得。
李凌峰微微一笑道“山野村夫,江湖过客。贱名李三。”
他觉这事蹊跷麻烦,不想参与其中。便随便捏了一个假名。
上官兄弟如何不知,也是微微一笑、便不再问。
上官天龙说道“再下有一疑惑,还请李兄言明”。
说这话时,拿眼似乎无意的望了一下云儿。
“刚才家传灵犀宝珠,为何却在李兄怀中飞出?”
这一问,李凌峰大是尴尬。
说道“这、这我也当真不知啊”。
忽的恍然大悟,在路上和灵儿擦肩而过时。莫不是这小丫头把珠子偷偷放进自己怀中?
上官天龙又对云儿微笑道
“云儿姑娘,咱们刚才打的赌还算不算数啊。”
云儿一张俏脸憋的通红,她忽的一下站起。
大声说道“算数,算数。来来过来搜我!”
然后雨打芭蕉般呜呜哭了起来。众人大是诧异、又好气又好笑,都说不出话来。
云儿边哭边赌气说道“你们不用演戏了,我全告诉你们。宝珠是我装成你们家招募的丫头进府偷的,刚才是我在路上把珠子塞进李大哥怀里的、我想等过了这段路再跟李大哥说明原委讨要回来。珠子的事跟李大哥一点关系没有。其实要不是。。。。。。谁稀罕你们的破珠子”。
她一股脑说了这么多话,脸涨的已没有那么红。但是仍抽泣不止。
上官兄弟对视一眼,上官熠问道“姑娘可知,刚才抢珠之人是谁?”
云儿瞪大眼睛,斩钉截铁回道“我不认识他,见都没见过”。
上官熠复问道“当真不认识?”
云儿急道“说不认识就不认识,如果认识那人,让我双眼变瞎,死无棺椁。”
她急得又要哭啼。
上官天空看了哥哥一眼,示意不必再问。他对李凌峰说道“李兄可知那灵犀宝珠作用?”其实这话是对云儿所说。
李凌峰摇头道“闻所未闻”
上官天龙说道“此珠原为我上官世家百代相传,夺天地造化,聚日月之精气。对武林修仙之人大有裨益、甚至有起死回生之功效。
如能善用可渡己救人,造福苍生。从我家祖先到先父,已经守护百年。我门掌门玄功修习、必先传功于珠内,每到一关,再由珠内提炼内气精华至自己体内,方可冲破玄关。此珠历经沧桑,穷极岁月。攒了近我数代祖先之功力。
此珠灵气非常。识的主人,因从小我身体多病,母亲将珠子放我身边进行加持。所以和我有些灵犀,方才我用琴声将它引出,便是此理。但因特殊机缘,此珠极不稳定、依附性极高。左右冲突。如果为武功极为高强,且心机邪恶之人所得,再领会出自珠内取出精气内力的法门,然后加以控制。此珠必酿成大祸,不可收拾”。
一番话说的李凌峰瞠目结舌,冒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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