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婉婉低头片刻，猛地扶住了楚怀生的手臂。
“老爷，楚沁私藏暗卫，正是这个暗卫将小翠残忍杀害。”
既然不能拉楚沁下水，那么那个功夫极高的女暗卫就为她垫背吧！
见孙婉婉开始咬住流莹不放，楚沁暗暗冷笑。
别说她自一开始便将杀人的事背在自己手里，就算说出了流莹，楚怀生也不敢轻举妄动。
沈君泽与楚沁的关系众人皆知，即便楚怀生想要动人也要掂量掂量。
流莹从来就不属于将军府，孙婉婉想要处置她简直是痴人说梦。
“姨娘没有了暗卫，便见谁都是暗卫了？”
楚沁偏要拿出以前的事挤兑孙婉婉。
孙婉婉被楚沁气的胸口起伏，偏偏柳花昨夜没有留任何眼线在旁，如今连证人也没有。
将袖中的信拿了出来，孙婉婉故技重施凄惨不已的哭了起来。
“小翠写封信便是证据，楚沁这般无情，恐怕有一天我也要遭遇不测。”
“姨娘说是小翠写的，谁来作证呢？”
楚沁毫不在意的瞟了一眼墨迹凌乱的宣纸，唇角笑意加深。
“一个三等奴婢，竟然用苏州特供的宣纸写字，真是有意思。”
孙婉婉一惊，袖中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柳花做事她十分放心没有过问，没想到竟出了这样不起眼的疏漏。
连楚怀生都没有发现不对，楚沁只远远观察过，怎么就如此清楚？
小枝识趣的为楚沁满上热茶，奔走了大半晌还不能吃午膳的楚沁只能喝水充饥了。
孙婉婉当然想不到，刚刚穿越而来便开始了画图纸和建造工事，楚沁将这个朝代所有的纸张类型都研究过一遍。
哪一种宣纸手感最佳，纸张最结实，漂浆最均匀，楚沁一清二楚。
甚至只看纸张的颜色薄厚，就能判断出宣纸的质地。
没有再多说什么，楚沁便自顾自的喝水。
楚怀生虽然是个男子，但如此明显的栽赃又怎能不明白。
“父亲，女儿自小便崇尚光明磊落坦坦荡荡，从前不加解释是为了家中和睦，如今姨娘糊涂了一回，女儿也是为了将军府着想。”
见楚怀生还有些犹豫，楚沁掐了自己一把，杏眸便含了泪。
女儿眼中委屈但说的话条理分明，楚怀生暗自叹了口气。
孙婉婉如今竟和一个孩子计较起来。
“好了，这件事既然是小翠对主子不忠不义，心怀不轨，那么沁儿如此处置也是应该的。”
看向孙婉婉的眼神多了几分其他意味，楚怀生沉声道：“此事任何人不得再提，日后你也要仔细提点下人，府中事物若是繁重，叫沁儿帮帮你。”
孙婉婉第一次听到楚怀生说了这样偏袒楚沁的话，不可置信到了极点。
自从楚沁逃出皇陵回了家，一切都变了。
如今楚怀生都开始为这个小贱人说话，令孙婉婉恨得抓心挠肺却无法言说。
“……老爷说的是，沁儿年幼，府中事物多不熟练，我定会好好看顾。”
咬牙咽下胸口的气闷，孙婉婉知晓管家之权决不能丢，低头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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