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忍着痛,死死咬着牙,在做最后的挣扎。
小家伙扬了扬眉,将注射器又往前推进了一分。
更加浓郁的疼痛感袭来,刀疤脸硬生生地咬崩了自己的门牙,血水混杂的口水从嘴角不断溢出。
他明明没有动,但呼吸猛地急促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江随意嘎了嘎嘴,讪笑道:“确实是块硬骨头,你这样的人最惜命了,所以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吧,可以免受许多折磨,我这才注射十分之二哦,再继续下去的话,你下次咬坏的可不是自己的牙齿了,而是……舌头,这人的舌头一断,堵在了嗓子眼,人会在三分钟之内毙命的,要不要试试?”
刀疤男的眸中闪过了一抹惊恐之色。
他不怕那些训练有素的保镖,但却对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产生了恐惧。
这位小爷,可真是爷啊。
他不想继续领会他的手段了。
“我说,我说,你别用这种法子折磨我了。”
江随意勾唇一笑,将针管从他手腕里拔出来,轻飘飘地道:“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小爷有千百种法子折磨你,说吧,你是谁家的狗。”
刀疤男颤抖着声音吐出了四个字,“京都傅家。”
京都傅家?
江随意豁地抬眸,眯眼看着他,咬牙道:“你当小爷是三岁孩童么?傅家如今是政坛第一世家,手握重权,整个华夏的民众都是他的子民,他们怎么可能会制造如此重大的车祸事故?”
刀疤男抿了抿唇,一字一顿道:“可傅家有恨你母亲入骨的人,你那么聪明,应该能够想到是谁吧,女人一旦动起手来,比阎王都可怕。”
小家伙微垂着头,默了片刻后,偏头看向身旁的沈玄,用眼神询问他刀疤男这番话的可信度。
沈玄点了点头,踱步朝门口走去,“到外面说。”
江随意收了针管,跟着走出了牢房。
“老舅,你怎么看?”
沈玄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叹道:“随意,你还太小了,不该使用如此残忍的方法,会泯灭你的童心的。”
小家伙冷哼了两声,“他们开车撞我母亲的时候可曾想过残忍?要不是……我可能都见不到妈妈了。”
沈玄一噎。
好吧,是他太过矫情了。
“罢了,这是你以后必须得走的路,早走晚走都一样,如今提前适应也未尝不可,刚才那家伙一番话还是可信的,
能控制交通部门的监控系统,迅速协助他们逃离,必定是官家的人,要不是你母亲临危不乱,在第一时间给修罗门的人下了追捕令,可能真得让他们全部逃脱了。”
江随意缓缓捏紧了拳头,“所以说真是傅家那朵白莲花指使的,很好,这笔账小爷慢慢跟她算,我要是不将她给玩废,我就不信江。”
沈玄低低一笑,调侃道:“你本就不信江,即使不跟你爹姓陆,你也得姓沈,与江家没半毛钱关系。”
小家伙翻了个白眼,转移话题问:“那那些安插在修罗门的暗线又是谁的人呢?难道也是听命于傅家的?”
沈玄摇了摇头,“不是,傅家嫡女还没那本事控制得了道上的势力,她哥倒是有可能,但傅戎深爱你母亲,他不会做出有损你母亲性命之事的。”
听他这么一点拨,小家伙立马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背后还有一股势力在操控,对方只是将傅璇当成了棋子,那个在修罗门安插暗线,试图调动这些暗线杀刀疤男灭口的人才是最大的主谋。”
沈玄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之色,赞许道:“你能一点就通,真是了不起,看来我对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先等着吧,看能不能抓到一两个活口,从他们嘴里撬出是谁将他们安插在了修罗门做眼线。”
“好。”
…
医疗基地。
江酒趁陆夫人情况稳定的间隙出了重症监护室。
“江随意呢?怎么不见那小子?”
好吧,三个儿女里,她最不放心的就是那个小祸精了。
秦衍将热腾腾的饭菜放到她面前,温声道:“你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先扒几口饭填填肚子。”
江酒微微眯起了眼,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她一把扣住秦衍的手腕,急声问:“随意呢?他去哪儿了?”
“他没事。”秦衍伸出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他去了修罗门分部,你白天的布局有动静了,他去收网。”
江酒猛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怒道:“他去收个屁的网,别一个没注意,把自己的小命给玩没了。”
说着,她踱步就准备往门口冲。
陆夜白的母亲已经这样了,她不能再让他的儿子出事。
秦衍一把拽住她,有些无奈道:“你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啊?以前那么冷静的一个人,怎么现在变得如此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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