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去哪?”路兮琳站在门口堵住他的去路。
“去公司!”贺文渊老实回答。
“那不行,你还在生病怎么能去公司!”
“我很忙,让开!”
“忙也不行!”
“你让不让?”
“不让!”
两人互不相让,正争执着,护士推了车过来,上面摆满了各个病房病人所需的药瓶针剂。
“6床病人,该挂针了!”
“护士小姐,他想出院!”路兮琳趁机揭发他。
病人没有痊愈,护士自然不接受他的出院请求,加上路兮琳在一旁横加阻挠,最后贺文渊不得不向两个女人举手投降,乖乖回到病房里,任护士给他挂针。
路兮琳看着躺在床上打着点滴的贺文渊,一脸得意。
“既然生病了,就该好好听话,犟什么呢,看吧,最后还不是得乖乖的躺着打针!”
贺文渊不发一言,心里更是不屑的嗤了一声。
路兮琳又继续:“今天你就乖乖的待在医院里,哪都不准去。我已经请好假在这里照顾你了!”
“你照顾我?”
“是啊,我照顾你啊!”
路兮琳点点头,忽而一笑:“是不是特感动?哈哈……没关系,要是真感动就直接说出来,或者再来点实际感谢什么的,反正不管是语言上的还是物质上的感谢,我都会很乐意接受的!”
“感动?你看我像会感动的样子?”
开什么玩笑,公司里还有大堆的烦心事等着他去处理,他却受迫留在这里,还要他感谢她?
“算了算了,我随便说说啦,算我孔雀开屏行了吧?!嘁!”
贺文渊别过脸不再理她,路兮琳也干脆坐到一旁吃起早饭。
因为昨晚到医院后特地嘱咐过杨管家,所以一直到早上天亮,杨管家才把贺文渊入院的事情告诉了谢娇容。
不多久,谢娇容赶到了医院,同行来的,还有邓琪和贺文策。
不管怎么说,同是贺家人,有些面子上的东西,该做的还是得做。
“怎么样?没大碍吧?”
明明是关心的话,可是从谢娇容嘴里说出来,却总是像缺少了点什么,语气也淡得让人几乎完全感觉不到这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关心。
“嗯!”
贺文渊低应一声,简短得只有一个字,语气同样淡然。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路兮琳暗想。
“妈,医生说文渊是因为太劳累,加上最近天气变化的影响,所以才会突然病倒的。也别太担心,医生还说没什么问题,只要烧完全褪了再稍作观察就可以出院了!”
路兮琳开口解释,谢娇容只是朝她点了点头,便算是回答。
“文渊啊,你可要多注意身体。这公司的事情固然重要,但工作的事,哪里是一时半会儿能忙得完的,还是身体要紧!”
比起谢娇容的淡然,邓琪的关怀之意简直是完胜。要是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会以为这邓琪才是贺文渊的亲妈呢。
“是啊哥,你一定要多保重,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吩咐!”
贺文策也不忘一表关心。
不过无论邓琪母子的表现显得如何真诚,贺文渊却是默然不语,甚至连看都没看二人一眼。
“哈……谢谢阿姨,谢谢小叔!”为免气氛尴尬,路兮琳连忙接过话道谢,总算是将贺文渊的态度掩了过去。
随后简短的闲叙了片刻,几人终于起身离去。
临走前路兮琳为了让谢娇容放心,还不忘加上一句:“妈,别担心,我会好好照顾好文渊的!”
谢娇容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而眸中的冷淡之意亦是毫无掩饰。路兮琳心里很不舒服,却仍努力保持着微笑假装未见。
送走几人回到病房里,见贺文渊闭着眼睛,路兮琳也不知道他是入睡了,还是只是单纯的闭目养神。但她没有打扰他,一个人走到窗边的沙发处坐下。
一夜未睡的她干巴巴的坐了一会儿,便很快被一片困意包裹,最后因为抵挡不住而很快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贺文渊闭着眼睛并没有注意到路兮琳睡去,只是片刻的安静让他心下狐疑,于是这才睁眼望向她的方向。
只见她歪着身子靠在沙发上,两条胳膊在扶手处交叉叠在一起垫在脑袋下面,那姿势怎么看都觉得难受。
病床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半张睡颜,但贺文渊还是看得目不转睛。眸中原本的冷意很快被一片柔和取代,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
就这样静静的看了她好一会儿,直到腹部传来内急感,贺文渊才蓦地回神过来。
从下床到进卫生间再到坐卫生间出来,贺文渊都极力的将动作放得很轻,也完全没有影响到熟睡的路兮琳。
而在经过路兮琳身边的时候,他更是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停下,但是和刚才在床上的时候一样,他竟然同样很快的看到入神。
路兮琳额前的刘海一致的垂向一个方向,在窗外投来的光线下发出淡淡的光泽,只是看一眼,就能感觉到她发丝的柔滑。
长长的睫毛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投出淡淡的扇形阴影,不知是不是因为做梦的关系,她的睫毛不时轻闪。
她的皮肤也很好,脸上毫无瑕疵,鼻梁立的高度似乎刚刚好。
虽然看不见她的整张脸,但贺文渊的脑子里面,早已浮现出她精致的五官。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路兮琳,边看边想,很快便将她与自己脑海里的样子重叠在一起。
第一次,他没有对这张脸产生厌恶,第一次,他觉得她其实长得还不错,第一次,他竟然看她看到入迷,看到不舍得移开视线。
正看得出神,路兮琳忽然脑袋一垂,蓦的惊醒过来。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贺文渊,她下意识的“啊”了一声,这声突如其来的惊叫也吓得贺文渊顿时回了神。
“喂,你没事站在这儿干嘛?想吓死人啊!”
平了情绪,路兮琳皱着眉头,语带责备的问他!
贺文渊有种偷窥被抓现行的感觉,于是尴尬的转了转眼珠,清了清嗓子,才道:“是谁说要照顾我?那一个人坐在这儿睡觉是怎么回事?你就这样照顾病人的?”
说完,为免尴尬继续,贺文渊快速的转了身,推着药瓶架回了病床。
路兮琳怔了怔,起身跟了过来。
“昨晚为了照顾你,我一夜没睡,这会儿你没事我还不能休息休息啊!”
“谁说我没事的?”
“你在挂针,还能有什么事啊?!”
“你也知道我在挂针?那你还睡觉?,万一水挂完了,把空气输进血管里怎么办?有你这么照顾病人的?”
“床头不是有按铃吗?快挂完你按一下护士就来了。”
“我睡着了怎么办?”
“那你不是没睡着吗?”
“我现在想睡了!”
……
路兮琳简直无语了。
贺文渊也无语,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会忍不住像个孩子一般在她面前耍赖?!
“好吧好吧,那你好好睡吧!”路兮琳边说,边拉了椅子到床边坐下。
贺文渊看她一脸认真,心里暗笑一声,闭了眼睛假寐起来。
路兮琳的正襟危坐只坚持了几分钟,困意再次将她袭卷,让她的眼皮又开始支撑不住打起架来。
脑袋不时点得鸡啄米似的,可是眼皮却紧紧粘在一起。贺文渊睁开眼看到这副情景时,忍不住轻笑出声。
看来她是真的累坏了,他想。
“咳哼……”
故意轻咳一声,路兮琳连忙睁开眼,调整了坐姿。见贺文渊看着自己,路兮琳扯扯嘴角。
“醒了?怎么就睡这么一会儿……”
“我想喝水。”
“好!”路兮琳说着,起身去饮水机旁边取了水过来。
“太烫!”
好吧,换!
“太凉!”
好,再换!
反反复复好几次,路兮琳终于烦了。
“你到底想怎样啊?”
路兮琳板着一张脸,怒目圆睁。
“连这点耐心都没有,还怎么照顾病人?”
“哎,你不要太过份啊!我是主动留在这里照顾你,但这不等于你可以随意折腾我,一会儿嫌烫一会儿嫌凉,你就是故意的是吧?”
“是啊!”
贺文渊厚颜无耻,实话实说。
“你!”
路兮琳气结,“那你到底要不要喝了?”把水杯递到他面前,最后问了一句。
“我不渴了!”
路兮琳翻了个白眼,将杯子收回来,一仰头,“咕噜咕噜”把水倒进自己嘴里。
“我想吃水果。”
贺文渊提了新要求。
路兮琳心里不爽到极点,脱口而出:“屎你想不想吃?”
一句话,噎得贺文渊愣了半天,最后才冒了两个字:“恶心!”
“是啊,我就是这么恶心!”
“好歹你也是个千金小姐,怎么说话这么粗俗?还是说在国外长大的都这样?”
“是啊!”说归说,路兮琳还是取了水果和果盘坐在床边削了起来。
贺文渊看她头也不抬的回应自己,手上的动作却并未因为说话而减慢丝毫。为不影响她,贺文渊暂停了和她的口水之争,没再说话。
不一会儿,干净的果肉便脱皮而出。
削完皮,路兮琳还细心的将果肉切成许多小块,配上果叉后,这才将果盘递到贺文渊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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