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钰最后的那个回答,萧向挽并未给他答案。
好心办坏事的事情,在这世间比比皆是。
萧向挽不知道,战钰对她的隐瞒,将她一直留在夜冥宫是为了什么,可是萧向挽知道一件事,萧宁儒死了。
知晓这件事,萧向挽的心里很难受,光是凭这点,萧向挽就难以给战钰任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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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他们一行人再度启程前往在漓水城的战家。
一路,众人的脚步并不快,弟子们几乎都围在萧向挽的身边,个个有秩序地询问萧向挽一些修行上的难题。
萧向挽虽无从前的记忆,对于他们的问题却对答如流,一点迟疑都没有。
如此的顺口让萧向挽对曾经当过灵侠院先生这件事,得到了肯定。
走了一天的路,终于在天色刚暗下来之时,到达了漓水城。
一进城,就看到道路的两边都站满城中百姓。
在吵闹的人群之中,有百姓朝着萧向挽喊。
“向先生,你可算回来了。”
“向先生,我们终于将你盼回来了。”
热情难以消受。
也使萧向挽震惊。
到了战家大门,战玦与战啸就站在门口等着她。
萧向挽一眼就认出谁是战啸。
在来的路上有听人说过,她与战啸的事情,即便未见他的容貌,可当一见面时,心中便浮现一个念头——原来你就是战啸。
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裳,俊俏的容貌,挺直着腰板静静地站在那,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这般俊俏的男子,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
萧向挽望见他的一眼,除了认定他是战啸外,另外一种感觉就是思念。
心里一直以来的空虚,与从未感觉到的快乐,在见到战啸第一面便就明白,这种感情原来叫做思念。
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静静地看着他们二人相互对望。
等得有一会儿了,萧向挽与战啸同时启声。
“你……”
“你……”
同时出声,又同时噤声。
战玦见到他们二人这样,笑了笑:“好了,有什么话就稍后再说吧,向挽一路赶回来,人也已经很累了,让向挽先去沐浴用膳后,有什么事就等用膳后再谈。”
“不急。”
“不急。”
又是同时出声。
战啸与萧向挽同时对视了一眼。
战啸说:“让我与她先去谈谈,叔叔你就安排其他的人先去沐浴用膳。”
战玦又是和蔼地笑了笑。
即便战啸偶尔会忘记萧向挽,偶尔又会记起萧向挽,可是他们身上毕竟有生死咒,即便忘记对方的所有,可若见面的时刻,便就能懂对方都在想什么。
没有打扰他们二人,战玦领着灵侠院的弟子们去安排住处。
萧向挽与战啸则就来到花园的凉亭中。
已是夏夜,驻在池塘边的凉亭在荷花的包围之下,烛光将塘中的荷花照的灼灼艳艳。
夜风拂过,莲香四送。
战啸倒了两杯清茶,一杯给萧向挽,一杯给自己。
抬起头的瞬间,望着对方,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
“你记得我的事情吗?”萧向挽率先开口。
战啸摇头:“不记得。”
“有人告诉我,说我与你是……相互爱慕。”
萧向挽说得有些羞涩。
眼前的男子样貌英俊,再加上气质非凡,确实是个女子都会对他倾心三分。
只是,萧向挽不知,她是如何倾心战啸的。
而,战啸又是如何倾心与她?
战啸闻言,轻轻颌首:“也有人这般告诉我。”
“也有?”
战啸深邃的墨瞳看向她,道:“叔叔告诉我,我曾喜欢你,且你我身上都有生死咒,是生死与共的一对。”
“生死咒?”
战啸指了指胸前。
“你与我的胸膛上都有一朵如生在身体里红艳的花儿,那是生死咒。”
萧向挽身子一颤,错愕地看向战啸,伸手捂住胸膛。
就在这里,有着一朵如胎记般红艳的花。
一直以来,萧向挽都不知这为何物,可今日总算是知道,而这朵花知道之人也就只有她自己而已。
如今在战啸的口中听到这事,萧向挽更加确定她应该是这边的人,而并非是夜冥宫那边的。
“生死咒能感受到对方脑海里所想的事情。”
“可我感觉不到你现在脑海里在想什么?”
“那是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在想。”说出这句话,战啸自己都觉得有几分搞笑,嘴角轻轻地扬起,“那一年来,我突然失去关于你的记忆,偶尔会记起一些关于你的事情,可转眼间就忘记。大家虽然都有告知过我你的存在,可是那一年来我过得混混沌沌,索然无味,不知该做什么,不知该去什么地方。叔叔告知我,这是我与你有生死咒的关系,我那般模样是受了你的影响。我一开始便是不信,可见到你的时候,却多多少少有些信了。”
萧向挽默然不作声,那一年来,她心中曾也是同样的这种感觉。
“你会留下来,对不?”
“应该会。”
“应该会?”战啸微微地挑起眉。
萧向挽目光犹豫地看向他:“我是夜冥宫的人,从我醒来之时就有人告诉我,灵侠士都是夜冥宫的敌人。”
“那你想做我的敌人吗?”
“不想。”
“那你就是灵侠士,不是夜冥宫的人。”战啸问,“那这样的话,你会留下来吗?”
萧向挽垂眉,深深思绪一番后,抬起头朝着战啸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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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向挽在战家住下来的第一天后,萧家的萧世峰与萧钧到来了。
萧世峰与萧钧见到她时,两个大男人眼眶都红了。
萧世峰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未说话,身体却一直在颤抖。
很温暖的怀抱,让萧向挽心底有了想哭的念头。
她枕在萧世峰的怀里,许久了,闭紧着双眼,感受这一份的温暖。
等到大家的情绪都平复下来,萧世峰才放开萧向挽,颤抖的双手看着萧向挽的模样。
“孩子,你可算回来了,爹还以为又要再失去你第二次了。”
“义父……”
“叫爹,孩子,不要再叫义父了。”萧世峰微颤地说。
萧向挽有些迟疑,别人所告知的事情是,她是萧世峰的义女,不是亲生的,怎萧世峰会让她叫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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