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向挽的身手快得就如一条泥鳅,明明近在眼前,却怎么都抓不住。
也就如那个人一样,即便在自己的面前,可他终究都无法得到。
战啸皱起眉头,手紧紧攥成拳头,隐忍着心中的悲伤,道:“无法保护喜欢的人,还害死唯一的弟弟,你要我如何说出来?告诉别人,我一个堂堂的战家少主有多无能吗?!”
战啸愤怒地抬头,湿润的眼眶强忍着瞪着萧向挽,生气地挥袖离去。
萧向挽站原地站着愣了愣,对于萧家来说,他们只死了一个女儿,对于战家来说也只是死了一个儿子。可对战啸来说,他却失去了心爱的人与能站在身边的弟弟。
论悲痛,没人能比得过战啸。
萧向挽望向战啸的背影,十五岁的模样,挺板的身子看着能扛起很多的东西,可能扛起的又到底有多少?
她从柱后站出来,疾步跟上去。
刚靠近点战啸,战啸猛地抓过身,气愤地揪起她的衣服,气得通红的双眸,道:“你还想做什么?不要再跟着我,再跟着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不行,要跟着。”
“你就这么想死吗?!”战啸放开揪住她衣领的手,转而掐向她纤细的脖子,“我就从未见过有人会如你这般,不识趣,都已经说得如此通彻,还听不懂!”
“战少主你所说的,我自然都听得懂。”她前世活到三十多岁,今生虽然容貌只有十二岁,看向似个懵懂的少女,可心里比现在的战啸还要成熟许多。“我只是想着,若我不跟住战少主你,待在你的身边,你就只能一个人了。”
“我的身边不需要谁!”
“战少主,不要说逞强的话,钰少爷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是还能笑出来吗?你心底也不希望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而且你哭泣的样子我已看过,既然都见过那个模样的你,你还有什么模样比那个模样更羞于见人?”
再说,欠你们战家啊!
萧向挽心里暗忖。
前世战啸让战钰救了她两次,最后她却恩将仇报的杀了战家所有的人。在对决时,战啸能敌过她的却也选择放了她一命,还有战钰为她寻来的还魂镜。
若没还魂镜,换来一世重生,前世的仇恨是永生永世都无法报。
欠战家的,用她这命抵上也未见能还清。
“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跟在我的身边?”战啸高傲地问。
萧向挽道:“现在确实没有什么资格,但是我相信不久之后,我会有这个资格。”
战啸闻言,眼睛微微一眯,打量得看着她,问:“你这么千方百计地想靠近我的身边是为了什么?”
一昧的纠缠看上去确实是有什么目的。
萧向挽心思一动,嘴角微扬,明亮的双眼弯成月牙,道:“因为,我心悦与你,战少主。”
心悦君也。
以此为由,战啸应该也不会询问太多。
果真,看看战啸的表情。
在萧向挽说完这句后,他脸上的神情一僵,掐住她脖子的手也缓缓地减去力道,最后撤走。
他抬眸,半信半疑地看向只到他胸膛的萧向挽,看着她脸上的笑容,道:“废物不配站在我的身边。”
避重就轻吗?
将她刚才告白的话完全抛在脑后。
但萧向挽也并非真的喜欢战啸,她只是找个借口靠近战啸,而不被赶走而已。
萧向挽道:“放心,战少主总有一天,你会承认我有足够的资格站在你的身边。”
“那等你有资格的那天再来我身边,现在,你给我滚远点。”话毕,战啸伸手将萧向挽推得离他几步远,转身不留余念离开。
……
未等太久,昭示弟子们去上课的钟声响侧整个灵侠院。
与赵雪玥走失,萧向挽自个去前往西院的学士堂。
前世她从灵侠院出去后,就有十多年的时间未再归灵侠院,但她七岁起就在灵侠院中长大,故而对灵侠院还是很熟悉,不到一会就找到西院战啸他们所上课的学士堂。
学士堂门前,赵雪玥正左右地张望,见到萧向挽走来,急步走过来:“你一个人去什么地方了?要知道我可是奉了少主的命令照看你的,差点就迟到,到时候你若是被赶出去西院可与我无关!”
赵雪玥责怪着萧向挽,目光瞥向沈澜会来的路上,见到不远处沈澜快到,立即牵着萧向挽的手,进学士堂找到个位置。
“这就是你以后的座位。”话毕,赵雪玥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萧向挽好奇地看了看四周,他的左侧是战啸,后面是赵雪玥,右侧是个长相清秀的女弟子,望着那熟悉的面容,萧向挽一下就猜出这人的名字——战钰的妻子梁烟儿。
而此时,她所坐的这个位置,若没猜错的话,应是战钰的。
在东院坐的是自己曾经的位置,在西院坐的是战钰的位置,说来真是讽刺。
萧向挽低头自嘲一笑。
哒哒的脚步声在屋中想起,抬起头,岁数已过百,一头白发的沈澜拿着长长的戒尺与书籍,一脸肃穆地走了进来。
见他站在讲桌前,堂中弟子纷纷站起来,齐呼:“先生好。”
沈澜审视台下众人,目光最后落在萧向挽的脸上:“你就是昨日东院赶出来的猎户之女向挽?”
“弟子是。”萧向挽站起来。
沈澜看了她一眼,目光再落在战啸那边,问:“少主,她可是你安排进来的?”
“是。”战啸站起来。
沈澜有几分无奈地叹了口气:“少主,你可还记得咱们西院的规矩。东院那边想让什么人到他们主家的学士堂上课都行,但是在咱们西院里的规矩可是,若没有点本事是不可进这个学士堂上课的。”
西院的学士堂也分上中下三等,上等的学士堂是本家与分家的孩子可以直接进,其他的则就是凭本事进。故而,就算是战啸有意让她在同一个学士堂上课,但是若她没有本事的话,也绝对不可在上等的学士堂中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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