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芙蕖所言,这石大小姐和王家的公子应当是一对苦命鸳鸯。是两年前那起事件当中被牵连的唯二可怜的人。
“当初王家和石家旦夕之间从亲如一家变成仇敌,这石大小姐和王家的公子也不得不分开。
后来王家公子遵从家中长辈的命令另娶,这石家的大小姐却一直孤身一人。似乎一直未能对前任夫君忘怀。
最近几日开始留意西郊才发现她和王家的公子有联系,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的,还是一直未曾真正断过。”
“王家公子现任夫人是何人?”顾蓁问道。
“户部尚书的嫡次女。”
“户部尚书?”顾蓁道:“如今的户部尚书是何人?”
“俞青山。”芙蕖解释道:“若是论起来,如今王家的公子和陆家长房的大公子还是连襟。他的夫人俞二小姐和陆家长房的大少夫人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俞青山……”顾蓁喃喃道。当初顾蕴在陆家所遭遇的事情,她自然不会不清楚。
只不过顾蕴说想自己亲自处理,顾蓁便不再插手。
只知道不久之前,陆家也和大多数住在建康的士族一样,迁回了原籍。
“俞青山当上了户部尚书?”
“这也是不久之前的事情,就在俞二小姐嫁入王家之后。”
“俞氏如何了?”
“对外说是疯癫了,被陆家一同带回了祖地。”芙蕖知道顾蓁是想问问后来陆家的情况,遂一并解释道:“陆家在京城的商铺,全部被打压得无法支撑,在陆家搬离京城之前已经全部关铺了。”
顾蓁轻轻地点了点头,阿蕴当初所受的苦没有白受就行。
“继续看着这二人,一有消息立即报我。”
“是。”
从屋内退出,芙蕖立即拉住雁翎,后者十分疑惑地看向她。
“小姐为何突然来了京城?”
“为何这么问?”
“你当我是傻子不成?”芙蕖道:“依照王爷的性子,断不会让小姐此时一人来京城。是不是古梁发生了何事?”
雁翎却道:“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她返回古梁的时候,整个王府已经人去楼空。
见到顾九之后才知道,顾蓁被萧穆送回了武陵。
她又立即转道去武陵,见到顾蕴之后又得知顾蓁来了京都。
所以直到如今,她也不清楚顾蓁为何会被“送”回去又为何会来到京城?
“你也不知?”芙蕖一脸地不信。
“我当真不知。”雁翎重申,然后又道:“不过你最好不要在小姐面前提起王爷。”
“为何?他们吵架了?”就算吵架,这也太过严重了。
雁翎突然想起了在古梁时听到的一个传闻,不过她是不信的。
小姐和王爷之间即使真的有了不合,也绝不会如坊间传闻那样是因为郡主的死而让他们夫妻生了嫌隙。
之前不信,如今在京城见到萧充和八百府卫之后就更加不信了。
“他们是否吵架了我并不清楚,但是……”雁翎顿了顿,才缓声道:“郡主亡逝了。”
“什么?”猛然听见雁翎的话,芙蕖还在想郡主亡逝和小姐王爷有何关系。但是随即却反应过来,然后便不可置信的惊叫出声。
“你小点儿声。”雁翎连忙去捂芙蕖的嘴,她们边走边说,此时离顾蓁所在的屋子并不算远。
“怎么回事?”芙蕖很难相信,那么爱笑、鲜活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会突然没了?
乍一听闻,连她都难以接受,更何况和她亲如姐妹的顾蓁。
……
连续监视了石大小姐半个多月,隐约摸出了她前去西郊王家别业的规律。
初七、十七、二十七,每个逢七的日子必定能见到她走出石家别业的身影。
并且所到的王家的别业,和顾蓁如今所居之处在同一座山上,一个处在山脚一个处在山腰。
“此时应当已经出门了吧?”虽然接近夏日,这山中却比京中要冷上许多。所以早起和傍晚,顾蓁仍旧穿着不算单薄的大氅。
“回小姐,已经派人去司徒府送信了。”芙蕖在一旁说道。
“时间上仔细一些。”
“芙蕖明白,这种事情早了晚了都不行,要恰到好处才能有最大的效用。”
……
一个时辰之后,山腰处王家别业当中。
俞二小姐领着一众奴仆来到别业大门前,守门的小厮瞬时色变。
“开门。”
“请少夫人见谅,公子在里面和人议事,吩咐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是吗?在和谁议事?”俞二小姐冷笑。
“是……尚书家的公子。”
“尚书家的公子?为何不是宰相家的公子?”俞二小姐显然已经没了耐心,挥手命身后跟着的小厮上前。
守门的不过两个小厮,而上去的却有四个。所以别业的大门瞬间被推开,俞二小姐带着一众从娘家带来的仆从快步走入其中。
“给我将所有的房门都把好,一间一间地看。”一声令下,十几名仆从立即将面前一排卧房全部守住。
俞二小姐从第一间开始推门,看到第三间的时候便定在了那里。
卧房之中,一男一女正在手忙脚乱地穿衣。但是因为太过慌乱,女子的大红色肚兜还挂在男子的脖颈之上。
看到房门被推开,男子立即将女子护在身后,自己看向闯进来的人。
待看清来人的面容之后,王珉也有瞬间的诧异,显然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妻子会出现在此。
“你……你怎么会过来?”瞬间的诧异过后,王珉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愧疚之色,语气中反倒带着些不满和斥责。
“这话,应当我问问夫君你才是吧?”俞二小姐走入房中,“夫君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见她走过来,王珉将身后的石大小姐护得更紧。
见此情景,俞二小姐忍不住笑出声来:“夫君这是怕我伤了你心爱的美人吗?”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先回去,我稍后自会向你解释。”王珉语气略有缓和。
“夫君应当知道,妾身并非善妒之人。”俞二小姐不断走近,“夫君喜欢,直接抬回家中便可,切身自当善待。何必要避着人在此处?”
俞二小姐本想说“何必要在此处苟合?”,但还是将最后两个字延咽下。
“你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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