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安宁翻了个白眼,没回答。
“再说了,你想啊,你这么笑几下,就得了几块点心来,不值得,太不值得了!”伊秋水一边把点心往嘴里塞,一边唠叨,“记得啊,以后谁给你一座金山,你才能对他笑笑,不然绝对不理他!”
伊安宁转头低笑一声:“娘,你就不怕那金山是镀金的?”
“咱先去看看啊,确定了确实是十足十的金山,咱再对他笑!”伊秋水回答。
伊安宁很认真地想了想,过了段时间才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说:“娘亲,你说得确实很有道理啊,不然下次我们试试?”
“真乖。”伊秋水笑眯眯地说。
“不过,能拿出金山的人不多呢。”伊安宁说。
“也不一定非要是金山,金子少一点儿也成,比如说……对,就比如说,那个人给你一个像你这么大的金子,那你就可以对他笑笑。”伊秋水说。
伊安宁笑了笑。
他的这个笑让伊秋水一下子又想起凤离来。
这父子俩长得一模一样,气质一模一样,就连笑都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一个大号一个小号,说是双胞胎都有人信。
一想到那个走悲情路线的王爷,伊秋水叹了口气,摸着伊安宁的小脑袋问他:“宝贝儿,娘亲问你,你为什么不问问你父亲的事情呢?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还有,娘为什么回到大云国来,你也问都不问?”
伊安宁笑着看她:“娘亲,我以前问过你啊,你不是说和我爹很相爱,但是后来他死了,你就给他守寡吗?还经常带我去他的坟前看看。他坟上的那堆草啊,比我都高呢。”
正在和凤阳对峙的凤离突然打了个冷战,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难道是皇宫里太冷了?凤离想。
伊秋水沉默了。她再一次陷入天人交战之中,不知道是该把儿子的身世真相告诉他呢,还是该找机会报完仇之后立刻带儿子回腾雾国?
说起来奇怪,一般的孩子没有父亲的话,都会不停地追问母亲为什么家里少了个人。但是伊安宁却没有问过。
不是没问过,是只问过一次。
她还记得,她在腾雾国开医馆,她的隔壁是一个屠夫,那个屠夫的老婆是个农妇,为人很粗俗,心眼儿又小,针尖那么大的小事儿她也要记在心里,时不时就翻腾出来数落一次,所以街坊邻居都不喜欢她。
有一次伊秋水给病人看病,急用一个猪腰子做偏方,于是就让伊安宁去隔壁取一个,说好有时间就去送银子。结果那屠夫的老婆生怕伊秋水会赖帐,虽然把猪腰子给了他,却愤愤地说:“有娘生没爹教的孩子就是差劲,买东西都不知道要付银子!”
伊安宁当时刚两岁,提着猪腰子回来后就问伊秋水:“娘,我的爹在哪里?为什么那个女人说我有娘生没爹教?”
伊秋水一下子愣住了,抱着儿子,泪如雨下。
儿子,谢谢你,就算娘前世今生都只有一个人,这辈子幸好还有你陪着娘,陪着娘在这个时空里一直走下去。
有你在身边,娘就放心了。
那件事之后,伊安宁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了什么,再也没有问过爹的问题。可是伊秋水不想他多心,就偷偷在城外一处荒地上建了一个空坟,做成旧坟的样子,然后带伊安宁去了坟前,告诉他说,这就是他爹的坟。她说,本来她和他爹两个人相恋,来腾雾国走亲戚,结果走到半路上,遇上了山贼,他爹为了救她,被山贼打下了悬崖,尸骨无存,连坟都只能用一件血衣埋进来做个衣冠冢。
伊安宁确实是个天才的孩子,还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就表现出了不同于一般胎儿的乖巧。但不管怎么说,他毕竟只是一个孩子,两岁的孩子能懂什么?最多就是稍微敏感一点儿,她领着儿子去看过坟之后,儿子就再也没提过爹的事情,只是每年都会去爹的坟前烧一封信。那些信,伊安宁从来没给她看过,估计就是一些思念父亲的话吧?
说起来,伊秋水从上辈子到这辈子,都是第一次当妈,她虽然曾是特警,强势惯了,毕竟没带过孩子。她在腾雾国开医馆,替人把脉,赚银子,为的不过是想把安宁顺利带大,仅此而已。
说起来,她穿到大云国没多久,就遇上了中春药的事儿,后来又受了重伤,辗转到了腾雾国,所以大云国具体什么样儿,她并不是很清楚,她只知道腾雾国的物价可不是很低,她开始医馆的生意并不是很好,那些人一看坐堂的是个女人,经常一转身就走了,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要不是腾雾国的太子病了,还轮不到她出名。
再后来,伊安宁慢慢地长大了,他早熟得很,也相当早慧,不但知道娘亲赚银子的辛苦,甚至连智商和性格都呈几何倍数地增长,伊秋水经历了最开始的震惊之后,渐渐接受了儿子的天才早慧,到现在已经完全习惯。
至于那种现代社会常常提到的单亲话题,这种小事儿怎么可能会伤害到她的天才儿子呢?
正因为这样,伊秋水一想到凤离,就觉得犹豫。
该不该让儿子知道有这样一个男人存在呢?
毕竟,父亲这个词,在她们的家庭里已经消失了好几年,不,应该说是从未出现过。现在一下子冒出来了,伊秋水不但觉得心里别扭,还觉得难以说出口。如果说出来,就等于她向儿子承认她当年是撒谎了。
唉!早知道现在有这个难题,那还不如当初说他爹是乘着自造的火箭登月球探险去了。这样的话,至少还有个回地球的时间不是?
难道要说他爹是掉悬崖底下转悠一圈,又被阎王送了回来?
真要这样的话,他爹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借尸还魂的事儿,说起来在现代好像都是挺惊悚的事情,不会吓坏她的宝贝吧?
伊秋水陷入深深的苦恼之中。
她其实不想骗儿子,但是同样不想让凤离知道伊安宁的存在。
凤离可是皇子,皇族会允许自己的血脉外流吗?想都不可能。就算把她一碗毒酒赐死了,儿子也得被带回去。
伊秋水翻来覆去想了很久,最后一咬牙,先决定探探儿子的口风:“那个,宝贝儿,你觉得,人死了,还能活吗?”
“能!”伊安宁回答得很快。
“啊?”
“话本里经常写的,娘也讲过,掉落悬崖,得武功秘笈得美女;被人杀了,结果心脏长得偏,得武功秘笈得美女;被人陷害逼死,结果又活过来,得武功秘笈得美女……。”
“……。”伊秋水决定,她再也不提儿子他爹的事儿了。
离王府里。
映月小苑中。
两个赤果果纠缠在一起的身体,映着月光,显得迷离而诱惑。
床帐低垂,帐幔里不时响起销魂的呻吟声音。一个雪白的手臂伸出床帐,马上又像怕冷似地缩了回去。满室淫*糜的气息,让两个深陷其中的人都神摇智迷。
“王爷……王爷……王爷……。”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也越来越高亢,最后终于尖叫一声,身子颤抖起来,像是在抖落什么东西一样,不停地悸动。
虽然这场情事很狂野,虽然身上的男人很粗暴,可是蜜兮却很享受这种几乎被贯穿被撕裂的感觉。王爷对她一向是温柔疼惜的,只有在特殊的时候,才会变得粗暴,如同将要崩溃一样狠狠地发泄。
就像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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