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吓得脸上血色瞬间退了个干净。
村长婆娘横了那人一眼,“胖婶,你就是嘴碎!”
这朱婶在村子里是个命苦的,大家能帮自然帮一帮。即便心里不痛快,不想帮,那就不帮,没必要说出来。
“她还缺人帮忙?”胖婶撇撇嘴,一脸讥讽,“随便吆喝一声,我家那位肯定上赶着跑上前来帮忙。”
闻言,大家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朱婶气的全身发抖,嘴唇也翕张的厉害。
卫青隐隐觉得这里边似乎有什么事儿,她冷眸自一众人脸上扫过,众人顿时便噤声不语。当目光最后锁住胖婶的脸时,胖婶梗了梗脖子,冲着朱婶哼了一声。
朱婶咬牙,一脸屈辱。
卫青轻咳一声,“现在是四国共富项目的推进阶段,谁若是因为自己的那点儿小心思而耽误了进度,这可是大罪,牢饭不好吃,但我不介意让你去尝尝看。”
众人更是噤若寒蝉。
胖婶冲朱婶翻了个白眼,也绷紧嘴巴不吭声。
众人开始翻地,卫青将村长婆娘叫到近前,询问了一下胖婶与朱婶之间到底有怎样的矛盾。
昨天卫青没有斥责她做的饭难吃,也没有告诉村长,村长婆娘对她感激不已,打开了话匣子,自然就将事情的前后经过统统告诉卫青。
卫青抬眸看着胖婶,目光又移到了朱婶脸上。
如果说胖婶是冬瓜的话,那朱婶就是嫩嫩的黄瓜。
胖婶对朱婶有敌意也在情理之中,但村长婆娘说了,朱婶守寡之后便规规矩矩,平日也不跟男人多说话。
那天胖婶的男人只是见她摔了,扶了一把,被胖婶看到,便上前去撕扯朱婶。
如果不是铁头,怕是那天朱婶就要被胖婶欺负死。
“朱婶是个命苦的,我们平时关系都还算不错,胖婶那样说她,我们都不信。”村长婆娘叹息两声,“女人守寡已经极为可怜,偏生还有人往身上泼脏水!”
卫青没有接话。
说到底,这万恶的封建制度才是坑害人的始作俑者。
想想海国开放的风气,卫青想,共富虽然富了人,但是精神枷锁不解放,依旧会束手束脚。
将墨棋叫到跟前,耳语了几句。
墨棋绕到朱婶身边的时候,碰了她一下,顺走了她放在袖子里的银锭子。
冲卫青微微颔首,卫青亦是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
墨棋又来到了胖婶身边,亦是碰了一下,顺手将银锭子塞到了她的袖子里。
又忙碌了一会儿,只听到朱婶惊呼一声,紧接着,便开始急切的在四周找着。
“朱婶,你在找什么?”村长婆娘关切询问。
朱婶急的满头大汗,“刚刚王妃给我的银锭子不见了!”
“会不会埋到了土里?”村长婆娘急忙跑到她的地里,拿着铁耙帮着翻找着。
就在这时候,胖婶抬手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吧嗒——”
银锭子掉在翻好的土壤里,虽然没有发出很大的声音,但银锭子折射着阳光,异常扎眼,生生被附近一个妇人看了个清楚。
“胖婶,你袖子里的那个银锭子……”
这村里的女人如果下田干活,从来不会随身带着铜钱,更遑论是这样一粒银锭子。
胖婶定睛一看,也是三魂七魄瞬间丢了一半。
“这银锭子怎么会跑到我这里?”她本就嗓门大,此刻再加上心慌,这声音如同擂鼓。
村长婆娘急忙跑到胖婶这边,低头一看,“这不就是刚刚朱婶的那粒银锭子吗?”
无数道揣测的目光齐齐锁住胖婶,宛若聚光灯,恨不能可以将胖婶盯出一个窟窿来。
胖婶连连摆手,“不是我,怎么可能会是我呢?我刚刚可是没有靠近过朱婶!”
“不但往人家身上泼脏水,还偷银锭子,可真的是让人大开眼界!”村长婆娘一脸鄙夷。
“上次不是都解释过了吗?明明就是看朱婶摔了,扶了一把,这样就要污蔑人家朱婶勾人啊!”
……
无数扎耳的话语灌入耳中,胖婶有种坠入寒潭深渊的感觉。
卫青冷冷睇着她,“胖婶,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吧?”
胖婶吓得两腿虚软,直接就跪了下去,幸好是才翻过的土,没有那么硬,否则这俩膝盖……估摸着会肿成馒头。
“王妃,真不是草民偷的啊!”
卫青只居高临下的盯着她。
这银子自然不可能是胖婶偷的,而是她指使墨棋做的。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要让胖婶也尝尝被人污蔑,泼脏水的感觉。
如今脏水才泼了一点点,她便已经慌成了这个样子,也真的是个怂货。
污蔑偷东西,总比污蔑乱搞男女关系要好太多。
“王妃,刚刚……”胖婶小眼珠子转了转,猛然想起刚刚墨棋似乎撞了她一下,会不会是……
“刚刚怎么了?”卫青一字一顿,很缓慢的说着。
胖婶咬咬唇,反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她索性就说出来!
这样想着,她忙道:“王妃,刚刚您身边的这位姑娘撞了草民一下。”
卫青神色一凛,“墨棋,你刚刚撞了她吗?”
墨棋道:“大小姐,属下的确是撞了她一下,但是属下也不晓得这银锭子怎么到了她的身上。”
议论声再起。
胖婶汗如雨下,“王妃,真的不是草民啊!”
卫青冷呵一声,“你刚刚那意思是认为我指使墨棋将银锭子塞到你的身上吗?”
胖婶胡乱擦了把汗水,她的确是这样怀疑过。但怀疑归怀疑,眼前站着的可是堂堂楚王妃,她除非是嫌弃脖子上的这颗脑袋碍事儿了,才会实话实说。
卫青扭头看向墨棋,“墨棋,如果污蔑我的话,按例律该怎么办?”
“回大小姐的话,掌嘴后关进京兆府的大牢。”
墨棋将每个字都咬的异常清晰,听在胖婶的耳中,一颗心碎成了七八瓣。
“王妃,我是被冤枉的啊!”
她实在是太惶恐,甚至连自称都忘记了。
“大胆,竟然对王妃如此不恭不敬!”墨棋眸光亦是沉了下去,手也握上了腰间佩剑的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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