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并不是一个喜欢儿女情长的人,可是现在,一整颗心全都被萧清乾牵着。
他回来晚了,她会担心,会思念,有没有吃东西,是不是很累。
他回来的早了,她同样还是会担心,会觉得是不是自己耽误了他的事情。
卫青啊卫青,不能再继续这个样子了!
卫青在心里一遍遍的对自己说着,又在床上挺了会儿尸,方才下了床。
手上的伤因为用了最好的伤药,今天已经基本愈合。
洗漱之后,她又将东西都拿了出来,很认真的制作给他的年节礼物。
夜幕一点点的降临,萧清乾还没有回来。
厨房那边已经数次询问是否要用膳,卫青吃的晚,并不觉得饿,所以,只让厨房那边等着。
看着手中已经有了些样子的小玩意,卫青眉尾淡淡一挑。
墨棋想,要不自己也给魏莱做一个这样的小玩意?
不过,会不会让王爷生气?
她会做暗器,对,索性给魏莱做一个可以防身的暗器。
困扰了她很久的难题终于成功解决,墨棋整个人都显得异常的轻松。
萧清乾在皇宫落锁宵禁的时候回来,卫青手边放着一堆没有来得及收拾的东西,而她则趴在桌子上睡得沉了。
他拧了下眉,拿起了卫青制作的半成品,又看了眼她的手,顿时脸色骤变。
这傻丫头,难道忘记了她的手指昨天被划伤了吗?
目光实在是太过冷冽,卫青竟是生生被瞧醒。
“我还没有做好呢,你快些放下!”卫青咬牙。
明明是惊喜,竟然被他提早发现了,她怎么可能不着急?
“所以,昨天就是因为制作这些东西,才弄伤了手?”
卫青抿着唇,良久,方才扯出了一抹笑。
“别笑,笑也没用!”
“为什么做这些东西?”
“不为什么,无聊!”
虽然被发现了,不过,卫青才不会告诉他这是送给他的年节礼物。
无聊?!
萧清乾看着她的目光幽深了几分,卫青心里发憷,正准备起身偷偷溜走,怎料,萧清乾直接将她抱在了怀中。
他的双臂异常的有力,仿佛结实的藤蔓,恨不能可以将她揉入骨血。
卫青被勒的有些喘不上来气儿,“阿乾,你先松开!”
她似乎也没有说什么啊,怎么就突然这个样子了?
萧清乾低哑的声音自头顶传入耳中,“等忙完了这段时间,我一定好好陪着你!”
卫青恍惚了一下,随即总算是想明白了他会突然这样激动的原因。
在意她,觉得冷落了她而抱歉,心顿时软成了一滩水。
她展开双臂,环抱着萧清乾,“阿乾,我不怪你!”
命运无法选择,既然他从出生起,就被冠以“萧”这个姓氏,注定将来要带领整个北国走向繁荣安定,那么,她又有什么理由去埋怨他?
只是心疼他的辛苦,担心他的身体。
夫妻二人就这样相拥了一会儿,萧清乾道:“这个交给暗卫去做,你这手伤口又裂开了!”
卫青浑不在意的看了眼,“没事!”
“我在意!”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卫青,避开了伤口,用力握住,凑在嘴边轻轻吻了吻,“我会心疼。”
——我会心疼!
卫青感觉自己这段时间心里集聚着的怨恼和落寞在此刻倏然消失不见。
她抬手覆在他的脸颊,一寸寸的抚过他那张俊逸的脸孔,最后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萧清乾这一个下午几乎是忙成了陀螺,茶水都忘记了喝,此刻,唇有些干裂。
吻起来的感觉不是很好,可是,卫青却觉得这个吻异常的缠绵。
很快,年节便如期而至。
四国共富项目已经基本走上了正途,老皇帝办了一部分诚心破坏的朝臣,剩下的或许是杀鸡儆猴起到了作用,也都消停了下来。
萧清乾去了御书房。
“父皇,今年年节,儿臣打算好好陪着青儿和灵儿,待到初一再来给父皇和皇祖母请安拜年!”
老皇帝颔首,“去年那个年节,你们就过得稀里糊涂,很是伤心,今年你的确是应该好好陪着卫青了!”
萧清乾心中乐开了花,笑容满面的离开了皇宫。
街市上处处张灯结彩,红色装点的街市,好像冬日里的清冷气儿都被压下去了不少。
“王爷,明儿就是年节,那匾……”
“可以摘了!”
陈诚松了口气,“那能不能……”
话依旧没有说完,便被萧清乾一记眼刀子横过去,那些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在口中打了个转儿,又被他吞咽入腹。
算了,都已经挂了这么久,明儿就明儿吧。
萧清乾今日回来的这么早,管家都有些不太习惯,跟他简单说了一下府里的采购物品,萧清乾只淡淡点了下头,说了句跟卫青说过的话,“你看着办就好。”
管家僵了僵。
不是吧?这王爷跟王妃都不管事儿了?
陈诚没忍住,发出一阵轻笑声,经过管家的身边,笑着提醒:“你本来就是王府的管家,管这些可不是再正常不过?”
管家抓了抓头发,似乎好像的确是这个理儿!
陈诚回了院子里,蝶儿柔笑着,“今儿怎么回来的这样早?”
“没什么事儿了,王爷也一早便回来了!”陈诚给了蝶儿一个很大的拥抱,感叹了一句,“明儿就是年节了!”
“嗯,明儿有惊喜给你。你有惊喜给我吗?”
陈诚低眉看着怀中一脸期待的小女人,决定逗逗她,“什么惊喜?”
蝶儿脸色登时就沉了下去,眼底的失望之色快速漫开。
难道外面那些人说再恩爱,男人都会喜新厌旧是真的?
陈诚故意无视她眼中的失望神色,兀自去净手了。
蝶儿咬唇盯着他的背影,在心里无声的嘀咕着。
陈诚心下无声一笑,礼物早就帮她准备好了,现在若是告诉了她,那朵没意思?
蝶儿咬咬唇,去了寝殿。
卫青正跟萧清乾随意的聊着,看到蝶儿气鼓鼓的进来,拧了拧眉,“跟陈诚吵架了?”
蝶儿心中的酸涩和委屈顷刻间变成了泪珠,如同断线的珠子般簌簌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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