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会偷了这鱼尝,你为何不高兴?何况,你这鱼与我往前在太子府里所见一样,想必你对于太子府多有惦念吧!”
庆晏听着此人提及太子府,不由得脸色一沉,手中一只铁勺猛然朝着那梁上之人飞去,可惜,那勺子才刚出去,那人便翻身一跃,从厨房的窗户处出去了。
勺子从半空落下。
庆晏正要接,却是听着身后素瑛大喊 一声,“哎哟喂,姑奶奶,你这扔勺子做什么呢?”
若是青凌的 身手,自然不受素瑛影响,定能接住勺子的。
只可惜,眼下他是庆晏,只听着“哐当”一声,那勺子就端端敲在了庆晏头上。
庆晏捂着头蹲了下去,就听着那窗外爽朗笑声响起,他这才眉心一拢。
“青凌姑娘,你还好吧?这也做好了,怎么还生气的扔勺子了呢?”
素瑛进门来,担心的询问着,又见着案上已经摆好了两道鱼,更是色香味俱全,由不得让人去寻一下味道。
庆晏站起身来,这才看着素瑛,然后摇摇头,“素瑛姐姐,我无事,既然两道菜已经做好,还劳烦……”
“好说,包在我身上。”
寝房中,榻上侧卧着的穆廷知正在梦中游湖赏玩,便听着琐碎脚步近了一些。
看着天色将晚,他微微歪头朝着窗棂处看去。
就见着一袭白衣跃然入了视线。
“今日的重点在鱼!”
白衣男子说了一句,正是刚才在厨房梁上的面具人。
穆廷知点头,这才慢慢起身下榻,然后到了桌案前,看着两份不同的餐食。
“清蒸,红烧?”
“清蒸。”
“红烧。”
二人 一人选定一种,起筷品尝。
细细回味之间,届时点着头,即便是大快朵颐,却也依旧保持着原本的礼节,很是端庄的吃着。
鱼刺残留,其余菜肴也是风卷残云,余下空了的碗盘。
两人这才满足。
白衣男子朝着穆廷知点头,接着又迈步出了房间。
庆晏人在厨房,等了大半天,才见着下人端着碗盘回来。
素瑛在一边,揭开一个盘子,看着空空荡荡,便是一声惊呼,再揭开一个,又是一声惊呼。
庆晏看着那反应,也是好奇。
“素瑛姐姐,你说,王爷会好奇今日的厨子吗?”
“自然不会!”
“啊?”
“一日,顶多是惊艳一下,二日三日,接着半月过去,等到男人熟悉了口味,再 突然换成平淡的菜肴,他就会好奇。”
庆晏听着素瑛的话,这才不由得咳嗽了一声。
倒不是她说的不够清楚,而是他本以为短时间就能成功的事情,却是要半月也不一定能达成。
约莫素瑛是真的以为他是来引起王爷好奇,并成功获得王爷亲睐吧!
庆晏心中有些无奈,却也只能朝着素瑛微笑了一下。
“今日便如此了,你也不必候着,这天色也晚了,你自己都没有吃呢!”
庆晏叹着气,却也是没有丝毫办法,而后便跟着素瑛出了厨房,回去了偏院。
眼看着天色越发的黑,今日只怕也难得再去到穆廷知那儿了。
上一次青凌似乎没有到宴席上,想必这一世也一样吧!
如此是改变不了的,只是他如今既然已经改变了青凌的死,不知道后边的事情能否有其他的转机呢!
庆晏坐在桌边,更是觉得今夜实在漫长。
正准备睡下,却是听着外边悉悉索索的响动起来。
庆晏又立马起身出来,那门刚一打开,就见着墨北青东二人站立在门口,脸色乌青的看着他。
“你们……”
“今日厨房的鱼可是你做的?”
庆晏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难道到了这个时候,那鱼的回味还能引起穆廷知的好奇?
可是眼前这两人的脸色铁青,只怕事情并不简单。
庆晏正想要问他们这脸色是怎么了,就突然感觉脚下没了依傍,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
“带你去看看你干了什么!”
青东沉声一句,更是将拽着她的手变成押着她了。
庆晏心头一怔。
听闻祁瑞王在太后寿宴前一夜,在府上遇到刺客,虽然第二日出现在宴席上,却是没人知晓前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庆晏脑子一念,前一夜那刺客已经来过了 ,不会这一夜又来了吧?
他有些愤然,却是无能为力,被两人拖拉着到了穆廷知的寝房,才见着榻上侧卧的人,苍白这脸颊,此时正朝着一处痰盂里吐着血。
“那鱼里,你放了什么?”
庆晏看着眼前问话的人,也不知道是青东还是墨北,只听着那问话,顿时有些发懵。
“提味去腥的佐料。”
“只有这些?”
另一个又提问,庆晏继续发懵。
“只有这些。”
“那为何……”
“好了,不管她的事情,是我没有注意今日的菜肴换了一个人做,还吃的那么认真。
想必今日的事情一会儿便会传到太子府,青凌也好再见一面太子,毕竟往后,便很难再见了。”
又是这句。
庆晏听着这话,更是觉得心头一紧。
“王爷,你……”
“太子殿下到!”
似乎正是时候,庆晏转头便对上了此时一身华服的穆晓。
穆晓的眼神却是淡然从他身上扫过,而后撩起衣袍迈步进到了屋里。
“听闻祁瑞王在府中出事,本宫也是心中焦急,虽然听闻府上已有一位名医,不过本宫求了父皇派御医前来听脉,还望祁瑞王不要责怪。”
穆廷知侧躺在榻上,嘴角一抹笑意绯然,这才点着头应声道:“那就多谢贤侄的关心了。”
“张太医,快些诊脉。”
穆晓让出位置,才见着白发长须的 张太医上前来,干瘦手指刚搭在穆廷知的手腕上,就听“簌簌”两声。
穆晓微微侧头,两支钢箭便从他耳边和头上擦过,最后钉在了穆廷知后边墙壁的一副山水画上。
青东墨北二人拔剑护在穆廷知身前,穆廷知却摆手道:“保护太子殿下更重要。”
“祁瑞王不必如此,我到府上自然是更担心您的安危,只是这钢箭上绑着信纸,不知道……”
穆廷知眼眸微垂,一只耳也是能听懂这话的意思。
“本王言行端正,大可取下信纸给太子殿下过目。”
青东得了示意,真就绕去后方取了信纸展开。
不过刚看到那信纸上的字,他便是脸上一黑。
庆晏在一边没有了两人控制,也是看出了一些端倪。
青东背对着穆晓而站,此时余光瞥向穆廷知,信纸上汉书几笔:“明日子时可攻城,长驱南下直达城中,还望祁瑞王祝我胡嬌一臂之力。”
青东信纸刚转向让穆廷知探看,穆晓身边的侍者却是往前一步,“保护太子,祁瑞王勾结外贼,企图侵占内城,我等需速速回城,禀告皇上。”
说罢,太子被护着折身要走。
“等一下。”
庆晏自知如今身份不同,但是一想到太子最后的行动,他心中就隐隐作痛,此时更是忍不住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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