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分开,为什么要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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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如此寂静,只有飞机从遥远的天空经过的声音。窗外的路灯透露着点点暖黄色的光,却让人倍感疲惫和孤单。
苏于博一个人在房间待着,很安静,耳边只有空调运作的细微声响。他只开了一盏床头的台灯,暖暖的灯光洒满了整个房间,却照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明天就要回北京了,他明明有很多事情要做,还有一大堆东西要收拾。但是想做的时候又觉得自己想睡觉,但真到了床上又无法入睡。他清楚地知道是因为什么,只有理智在拼命告诉他不要去想,不要去回忆那些充斥在他脑海里的,挥之不去的美好回忆。
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斜靠在床头继续做思想斗争。
能不能,再打最后一个电话?就打最后一个电话,虽然之前说过,再也不要联系了,可就最后一次好不好?
电话却响了。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这种电话他一般不会接,所以直接就挂断了。
但那个电话却锲而不舍地又打了过来。
苏于博想了想,接通了电话,“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
“你好,那个,这边有一位女士,她好像喝多了。她就报给我这个手机号码,您可以来接她吗?”
“......”苏于博隐隐猜到什么。
“对了,她说她叫宝宝,请问是您认识的人吗?”
苏于博感觉呼吸一滞,放在床上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床单。
那是他对安妍最亲昵的称呼。
他知道,如果要断的彻底,这个时候就要狠下心来不去理会,只要给陈远或者潇潇打个电话,让他们去接她就可以了。可是,仅仅这一句宝宝就直接把他残存的理智吞噬的干干净净。他跳下床,抓起外套就出了门。
按照对方提供的地址,他很快就到了那边。
一下车,就看到姜安妍坐在马路边,低着头,双手环抱在胸前。旁边站着一个年龄估摸着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那一眼,苏于博心里这辛辛苦苦砌了一路的高墙瞬间倒塌,彻彻底底,连残砖烂瓦都不剩。
“我下班路过,看到她一个人蹲在路边,好像喝了很多酒。我问她家在哪,她也不说。后来就报了一串电话号码给我,我就只能给你打电话了。”
“非常谢谢你!”虽然苏于博怕被认出来而不敢直视对方,但还是很真诚的跟对方表示了感谢。
“不用谢!那我就先走了。”那个女孩子礼貌的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待对方走后,苏于博把安妍轻轻扶起来,握着她的手腕。他用温柔的眼神望着她,望着他心心念念的人,心尖疼的发颤。
“你...你是谁吖?”安妍抬头用陌生的眼神打量着他。
“干嘛喝那么多酒?”
“你谁吖,不用你管我。”安妍一把甩开他的手。
“妍妍,你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你看你,脸都瘦了。”他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声音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你别让我心疼好不好?”
安妍突然开始哽咽,拿手锤着自己的胸口。
“我这里...这里好难受啊......”
苏于博心里也酸胀的发颤,他上前用手紧紧搂着安妍。
“对不起,宝宝。”
苏于博不确定现在的她大脑是不是清醒的,起码他肯定是不清醒的。因为他脑袋里那些原本要分开的念头短暂的消失殆尽,只想去握她的手,想抱抱她,想听她说话。下一刻,他捧起她的脸,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唇。
安妍也不反抗,就这么顺从的被他圈在怀里亲。
有凉凉的东西好像滴在他的手臂上,一滴、两滴......那种感觉就好像拿刀一下一下捅进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安妍紧紧抓着苏于博的手,柔软的红唇颤动着,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一直楞瞪着他,不肯眨一下。
“是你吗?”
安妍终于舍得眨了眼,透明的水痕沿着脸颊滑下来,湿漉漉的睫毛微微颤动,是那样的让人动容。
苏于博一直看着她,看得眼睛酸涩也不移开视线,直到理智又重新回到他的大脑里。
“我现在送你回家。”他语气又恢复平淡,脸上也变得无甚表情。
轻手轻脚地把安妍放到自己肩上,确定她环好之后,又用手臂勾住她的膝窝,又确认让她不会觉得痛之后,才慢慢向车子走去。
安妍温热的鼻息在他颈侧环绕,伴随着均匀的呼吸。
“姜安妍,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姜安妍环着苏于博脖颈的手颤了颤,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她宁愿自己永远不要清醒,这样就不用面对失去他的未来。
苏于博载着她,畅通无阻一路顺风的开回了家。
他把姜安妍轻轻抱上床,准备去给她倒水的时候被她一把拽住了手腕。
“苏于博,你别走。”
他莫名的想起那个夜晚,她也是这样喝的迷迷糊糊,却误把他当作陈远,喊他别走。那个时候他就暗暗发誓,终有一天,他会让她无可救药的爱上自己。
是的,他做到了。
可是,现在的他却失去了给她幸福的资格,更没有了守护在她身边一辈子的勇气。他只能放手,把她推给那个人。
“你还要不要我?”
“我去倒水。”苏于博叹了口气,轻轻拉开她的手。
“要不要我?”
他咬紧了后牙槽,硬生生不去看她的眼睛。
她从后面环住他的腰。
“你能不能…能不能...等我不爱你了,再去爱别人。”
苏于博本想挣开她的,但不知为什么,楞是一点都没有动。他抬手轻轻捂住胸口,嘴角缓缓扯出一抹自嘲的微笑。
“苏于博,没用的东西,你究竟还在期待些什么!”
......
他还是跟陈远通了电话。
当时陈远刚好下飞机,接到电话就风尘仆仆的往安妍家赶。
等他赶到安妍家的时候,就看到苏于博守在床头,安妍已经睡着了。
“你不是说不见她了吗?”陈远微微皱眉,“你越这样,只会让她更痛苦。”
“我...就想看看她...”苏于博说的很小声,似乎只是呢喃着叹息了一声。
“那也不能......”
陈远看到他突然直起身,双眼通红,眼神却格外清醒,无比坚定地对着他说,“她就是我的命,你答应我,这辈子都要好好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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